曾经重若千斤的眼帘,此刻轻易就能掀开。我睁开眼的瞬间,果然看到一张近在咫尺、满是欢喜的俊脸。“王……”我的嗓子许久没有说话,沙哑得过分,谢亦珩在我唇上轻轻一啄,温柔道:“先别说话,喝些水缓缓。”话落,雲涟已端来一杯温水,递到谢亦珩手上。我瞧雲涟喜极而泣的模样,朝她笑了笑,以作安抚,谁知她的泪水落得更多了,哭着跑了出去。“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去关心别人。”谢亦珩将水喂到我嘴边,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我小口小口地啜着,憋了数日的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听到太医给谢亦珩行礼,谢亦珩很没有耐心,打断了他们的问安,直言:“来检查一下这株药材,是否是你们所说的莲生。”
太医连忙上前接过。
“书上记载,莲生只生长于常年积雪不化之地,形似莲花,但花瓣肥厚、洁白,十年长一瓣,长足十瓣就可解百毒。”
“莫要背诵书籍,你说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此物看起来很像,但是真正的莲生几乎绝世了,我又哪能判断得出?”
……
太医们越说越小声,谁也拿不定主意。
其实,他们心中都有八九分确定此物正是他们要找的灵药,但他们在谢亦珩面前,不敢去赌那一两分的意外,所以都不愿亲口承认此事。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是这些常年游走于后宫中的太医的生存之道。
追其根本,则是皇帝昏聩,后宫混乱,令太医只能明哲保身。
谢亦珩想到那一木匣的罪证,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有这么个皇帝在,前朝后宫,全都乱套了!
最终,谢亦珩“乱世用重典”,直言若是太医断错此物,无论是害我误事丧命,还是害我错过良药,他都会将他们都斩了,他们才敢下定论。
一个时辰后,熬好的汤药被端入房中。
谢亦珩的面前摆着两个浅口的碟子,脚边则放着一个装了只耗子的笼子,他命人将毒药和汤药分别倒入碟子中,先给耗子服用解药,再让它用毒。
耗子初食毒药时,有些摇头晃脑,步伐踉跄,但似乎是解药起作用了,它很快就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
谢亦珩观察了一盏茶,才放心喂我喝药。
他将我从床上扶起,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再把汤药小口小口喂到我嘴里,动作始终都是小心翼翼的。
谢亦珩这一生,不是带兵打仗,就是治国安民,从未做过这类照顾人的活儿。刚开始照顾我的时候,总免不了失误,弄撒汤药、把勺子磕到我的牙上等等,闹出了不少糗事,但是同样的失误他不会犯两次,直到现在,他已经能很熟练地照顾我了。
而我,坦白说,也从最初恼他没轻没重的,到被他的细致与认真而感动。
清香的汤药缓缓入腹。
似春风拂过,万物开始复苏,我隐隐感觉自己能动了。
曾经重若千斤的眼帘,此刻轻易就能掀开。
我睁开眼的瞬间,果然看到一张近在咫尺、满是欢喜的俊脸。
“王……”
我的嗓子许久没有说话,沙哑得过分,谢亦珩在我唇上轻轻一啄,温柔道:“先别说话,喝些水缓缓。”
话落,雲涟已端来一杯温水,递到谢亦珩手上。
我瞧雲涟喜极而泣的模样,朝她笑了笑,以作安抚,谁知她的泪水落得更多了,哭着跑了出去。
“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去关心别人。”
谢亦珩将水喂到我嘴边,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我小口小口地啜着,憋了数日的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直至喝完水,我才问:“我小产那几日,你为何没有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