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赖大柱听到了肩膀骨头咔吧咔吧的声音,感觉要碎掉。他呲牙咧嘴,疼的脑门冒冷汗。周围的人默默往外挪了两脚,都不敢劝架。叶支花笑说:“大柱,嫂子累一天了,不想跟你掰扯什么男女平等,儿女都一样的道理,以你的脑子和格局,说了你也听不懂。““但是吧,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嫂子不想再听到,明白了吗?”她力气又加重几分。赖大柱疼的喊不出来了,只能乖乖点头。
村里人议论人,从来都是背后。
如果说到脸上,只有两个原因。
那就是瞧不起你,或者故意找茬。
但是经过昨天叶支花徒手断树墩的事儿,谁还敢瞧不起她?
可就有嫌弃自己骨头太硬,非要上杆子挨一下的人。
叶支花闻声望过去,心下了然。
赖人还有几个坏朋友呢。
说话的是张有福的好朋友,赖大柱。
赖大柱跟张有福一样,又懒又馋,三十多才娶上媳妇。
媳妇连生了两个女儿,赖大柱不是捶就是打,差点将媳妇打死。
后来村里干预,赖大嫂子才算过了两年好日子,然后生出个儿子。
这下赖大柱扬眉吐气,在村里都快横着走了。
“赖大柱,你这是替谁抱屈呢?”叶支花直接开问。
今天张有粮找人垒墙,重新挖门。
张有福感觉特别委屈,找赖大柱抱怨了两句。
赖大柱刚看见叶支花和张有粮有说有笑,想起朋友的眼泪,没忍住嘲讽一句。
原以为叶支花和张有粮会当听不见,结果还问到他脸上。
赖大柱也是真的赖,依旧笑嘻嘻:“我说错了吗?三朵金花,又不继承家业,你和有粮哥那么辛苦干什么?”
叶支花走过去,一把捏住赖大柱的肩膀。
“疼,疼,疼!”赖大柱听到了肩膀骨头咔吧咔吧的声音,感觉要碎掉。
他呲牙咧嘴,疼的脑门冒冷汗。
周围的人默默往外挪了两脚,都不敢劝架。
叶支花笑说:“大柱,嫂子累一天了,不想跟你掰扯什么男女平等,儿女都一样的道理,以你的脑子和格局,说了你也听不懂。“
“但是吧,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嫂子不想再听到,明白了吗?”
她力气又加重几分。
赖大柱疼的喊不出来了,只能乖乖点头。
“那行,嫂子看你热的冒汗了,上树凉快去吧!”叶支花往上一送。
嘿!
村口的歪脖子老槐树也算挂过人了。
众人:“……”
夜色里,是一声又一声的抽冷气的响动。
叶支花拍拍手,环顾全场,缓缓说:“我呢,脾气一向挺好,大家也明白,对不对。”
众人点头,好,是真好。
叶支花说:“以前咋样不说了,以后呢,我不爱听谁说没儿子怎么样。”
“倒不是我忌讳,我才不在乎呢,闺女娇娇柔柔会疼人,我巴不得再生一个!”
“主要是家里有个马上要考高中,正在青春期的孩子。”
“你们说得痛快,可孩子敏感。”
张晓娟和张晓兰特别快接受叶支花改变,但张晓洁却一直回避,不跟叶支花目光接触,也没开口喊过娘。
叶支花小心着呢!
她不希望再伤孩子的心,哪怕外人也不行。
叶支花抬头看看树上:“大柱啊,我卖凉皮我辛苦,将来给我三闺女城里一人一套房,你呢?”
“你有儿子你了不起,继承你家破烂一堆,拖社会主义后腿啊?”
众人听着俏皮,想笑,又不敢。
等叶支花走远,才指着赖大柱哈哈哈起来。
赖大柱:“……”
就是再生个儿子,也挽回不了今天的丢的脸。
…………
“咱娘真这么说的?”张晓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晓兰一边逗外甥女,一边点头:“就是这样说的,咱娘大变样,当时我就想请神婆来瞧瞧,是不是换芯子了。”
“不过一想,管它呢,变好不好吗,反正是咱娘,疼的是咱!”
张晓娟觉着对,微笑着低头继续手上的活。
张晓兰凑过去:“姐,这是你做的头花?”
“嗯,”张晓娟说:“你送的那个被小妮子扯坏了,我照着原来的再做一个。”
张晓兰拿过张晓娟做的头花翻来覆去看了好久,说:“行啊姐,海市批发市场的货还没有你的好看精细呢。”
“但是你现在坐月子呢,别做了,先多想点花样,等出了月子,咱俩合伙!”
张晓娟:“……你别哄我开心了。”
“没骗你!”张晓兰蹿到床上,将姐姐往里挤了挤,开始畅谈未来。
张晓娟听不懂,但觉着二妹口才不错,挺能吹,是个干生意的料。
张晓兰哄完张晓娟,看到对面西屋有了动静,知道妹妹学习完了。
她又跑去西屋,将叶支花要送她们一人一个城里房子的事儿说给张晓洁听。
张晓洁:“……”
她摸摸张晓兰脑门,没烧啊。
“她说着你听着,还当真啊!”说完出门洗漱。
可张晓兰放心里了,第二天一早再次找叶支花求证:“真给我们一人一套城里的房啊?”
张有粮:“屁,你爹我还没混上呢,你一个丫头片……”
“给!”叶支花打断张有粮不中听的话,认真的说:“人家卖凉皮能城里买房,我也能,我还给你们一人一套!”
张有粮:“谁啊?谁那么厉害?”
“老头子我发现你真烦人!”上辈子的真人真事,让叶支花怎么说?
她催:“你有空打听事,赶紧帮我装车。”
好的吧。
两口子忙活去了,张晓娟继续回去养着,张晓洁出门上学。
只有张晓兰想,要不要白纸黑字落实到纸上?
免得叶支花又糊涂了,反悔?
叶支花可不知道她的想法,今天依旧做了二百碗的量,让张有粮跟她一起进城。
张有粮这回啥也没说,乖乖戴上遮阳帽,依旧是村里他推车,出了村他坐车。
到了小吃街,零零碎碎只有几家,好多人没出来摆摊。
正好叶英秀过来打招呼,说昨天的战况。
叶支花就问她街上怎么没人摆摊。
叶英秀幸灾乐祸:“说是要办齐证才让摆,都忙着去办证了。”
“办证也得花钱对不对,好多人舍不得,就骂骂咧咧。”
“我婆婆臊的门都没脸出!”
“姐夫既然在,我就不帮忙了,逛街去!”
她扬一扬皮夹:“今后我就是家里的财政部长喽,高低得给自己裁一身新衣裳上任!”
“那你去兰妮店里啊,她开着服装店,你照顾照顾外甥女生意。”叶支花赶紧推荐张晓兰的店。
叶英秀摆摆手,高高兴兴逛街去了。
叶支花这边照常卖凉皮。
因为少了竞争,叶支花的凉皮中午就见底了。
又是开心数钱的一天。
张有粮见不忙了,这才小心摘下遮阳帽,连着擦汗的毛巾都放小凳子上:“孩她娘,帮我看着,去个茅坑。”
憋死了快!
“去就去,干嘛还摘帽子。怕掉里面?”叶支花翻个白眼,表示不理解张有粮的讲究。
她继续收拾摊子,突然就来个人,拿起张有粮的遮阳帽往头上一扣,擦汗毛巾往肩上一搭,低头坐到小板凳上,还顺手帮叶支花刷起碗。
叶支花:“……你什么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