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奴婢要和您一起,奴婢不会拖后腿的。”盛愿此时比之前更加不愿意和谢云霆单独一起,直接开口拒绝。倒是谢云霆听到这安排眉锋微微一动,见他已经将衣袍挽好,开口道:“何必要比赛,我陪大哥一起上去,一路上谈天阔论也不会觉得累。”“那可不行。”幽幽一顿,谢云笙语气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谢家的人骨子里就喜欢比高低,今日还只是开始,过些日子只怕要比试的日子更多。”盛愿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无措的左右转头,明明是说爬山,可落在耳朵里,却总觉得还有旁的意思。
下定了决心不让谢云霆的忽热忽热影响她游玩的心情。
盛愿起了个大早,兴致高昂的端着洗漱用的水就进了大少爷的帐子,昨日来的路上他们路过了一处瀑布,景致很好,许医官也特意交代过谢云笙的身体应当多出门散心,排解郁气。
这些日子除了他们和安排各项事宜的宫人,官员,还算清净,等春日宴那三日,到处都是热闹,再想清清静静去玩个水,赏个景就不是易事了。
“少爷,今天日头好,咱们去赏风景……”
笑容瞬间消失。
瞧见坐在桌前正和谢云笙用膳的人,盛愿垮下脸将水盆放下,连招呼都不打,只当没看到走到床前整理起床铺。
谢云笙点头:“巧了,你和云霆想到一处了,他一早就准备了车马要带咱们出去玩一日。”
“哦……”
不冷不热嗯了一声,盛愿将被子叠了又拆,原本整理了一夜的心情又乱糟糟的,就是不愿意转头看到身后那个身影。
“早膳有多的,你也来吃。”
淡淡的吩咐,让盛愿手上的动作一顿,咬紧了下唇只当没听见。
谢云笙也转过头:“盛愿?既然云霆开口,你就过来一起用膳吧。”
大少爷开口,盛愿不能再装作听不见,走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的早膳,不争气的吞了口水,可瞥了一眼谢云霆旁边的空位,又对上他那张还是不冷不热的脸,顿时捏紧了拳头闷声拒绝:“这不合规矩,奴婢只是个丫鬟怎能和主子厮混在一起。”
“噗……”
正巧十五端着刚烙好的水煎包进来,听到这话险些笑出声,放下盘子捂着嘴走到一旁忍得面容扭曲。
谢云霆皱紧了眉放下碗,一言难尽的转眸看向盛愿。
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词也能张嘴就来,厮混一词也是她一个小丫头随口用在男女之间的么。
粉腮因为生气鼓起一个小包,像极了他在山中行军时见过的松鼠,谢云霆忍住想要捏住她脸的冲动,再次开口:“这里不是在府里没那么多规矩,十五平日也是同我一起用膳,难道你还要主子们等你单独吃完才出发?”
说完斜了一眼到十五头上,原本还在憋笑的脸顿时绷着恢复了黑炭模样,坐下后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塞。
盛愿张了张嘴,这下彻底没有了借口,只能不情不愿坐在十五和谢云霆的中间,在外面自然比不得在府里,帐子里空间有限,放的桌子也不算大,原本三四个人坐着也还绰绰有余,偏十五是个壮硕乳如牛的体格,撸起袖子吃起饭一个人就占了半个桌子,他又不敢去挤左手边的谢云笙,只能不断缩小盛愿得位置。
盛愿吃起饭身体绷得直直的,可还是被不断挤的,伸手去拿素饺指尖不小心碰到谢云霆的手背。
小小的触碰,让盛愿垂着眼眸,心却小小的跳动了一下。
没成想身边的谢云霆突然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我吃好了,大哥慢点吃不急。”
位置是空下来了,可盛愿紧咬着下唇,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碗里的米粥,怎么都没了胃口。
路上盛愿和谢云笙坐在马车上。
谢云霆和十五骑着高头大马,只带着一个驾车的护卫。
路上春色好,特意放慢步子,将车厢的帘子尽数挽起悠悠然的欣赏一路上的景色。
盛愿从沿途的景色落在谢云霆的背影上,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好几次视线相交,谢云霆总是很快移开了视线。
她在心里想了一路,到底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何时得罪了他,哪怕告诉她个原委,或是将玉坠送给她,告诉她从此两人再无关系,那她的心情就会重新好转起来,也不会再纠结。
一直冷冷淡淡的,也不算刻意疏远,就当真只是像对待正常府里的下人那样。
盛愿眼眶突然就红了,眼眶里涌上无数的热气随时都会泪水将落未落,她硬生生的忍着。
直到下了车,也只是垂头丧气跟在大少爷身后提不起兴致来。
要去瀑布,还需要翻过一次小山丘。
盛愿望着谢云笙手里的拐杖,懊恼着她怎么就不问清楚选了这么个地,犹豫着找借口换其他地方,谢云笙反而先开了口:“这山恐怕我自己上有些困难,但总得经历一番辛苦才更更珍惜景致,云霆咱们比赛,看谁能先到那处。我这身子就和十五一组,你带着盛愿一起也算是均匀了实力,谁都不占便宜。”
“大少爷,奴婢要和您一起,奴婢不会拖后腿的。”
盛愿此时比之前更加不愿意和谢云霆单独一起,直接开口拒绝。
倒是谢云霆听到这安排眉锋微微一动,见他已经将衣袍挽好,开口道:“何必要比赛,我陪大哥一起上去,一路上谈天阔论也不会觉得累。”
“那可不行。”
幽幽一顿,谢云笙语气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谢家的人骨子里就喜欢比高低,今日还只是开始,过些日子只怕要比试的日子更多。”
盛愿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无措的左右转头,明明是说爬山,可落在耳朵里,却总觉得还有旁的意思。
对面的大少爷,沉稳的竹青色长袍,一贯温润的眼眉此时却凉得似是被霜染过,让人猜不透,就连谢云霆虽还是那副目光飘忽玩味的漫不经心,薄唇轻咧,声音却沉稳认真:“我永远不会和大哥争高低,从前不会,往日更不会。”
“哦?是么。”
静默了须臾。
盛愿禁不住的有些心慌:“少爷,要不咱们还是别比赛了,您知道奴婢不认识路,万一走丢了,遇到了老虎将奴婢吃了可怎么办。”
“放心,有他在,老虎吃不了你。”
谢云笙略微倾身,单手搁在树干上,将衣摆挽成不影响行动的模样:“我也没说旁的,就当是热身,等春日宴开始,就是京中各家公子表现的时刻,自然处处都要分个高低……”他说得悠然自得,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半分其他的意思。
见谢云霆还是神色淡淡的,突然勾唇:“不如这样,就拿盛愿这丫头的晚膳作为赌约,若是你们输了,今晚不许她吃晚膳,要知道,这丫头可是念了好几日的烤羊,今日错过了,等她能吃也只能再过四年了,云霆你一向怜花惜玉自然不忍心让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