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派过来的,难道是太子的东宫鹰犬吗?”“容嫣是祝将军府的庶二小姐祝容嫣,祝容娇是我的嫡姐。”“祝将军府被抄,我和两个庶妹被赶出将军府时,已经身无分文,我的姨娘也投河自尽,我的嫡母嫡姐跟我们祝家划清界限,住进尚书府,我走投无路才答应李嬷嬷上山……”…说着,祝容嫣的脸又红了,闭嘴不说下去。梁扶疏就是一愣,他用力支撑起身子,咳嗽了两声,看向跪在床边的女子,低声道:“抬起头来。”
梁扶疏抬眸见床前那泪水涟涟的美人儿,他要起身却浑身无力,他咬牙闭眼,难受得要命。
他稳稳心绪,慢慢睁开眼,抬手轻唤:“容嫣,你过来,本王有话说给你。”
梁扶疏叹气,他想要问她,刚刚因何哭得那么凶,告诉她自己没事,但,这又很苍白无力。
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祝容嫣点头,抹了把泪水,就那样眼泪汪汪看着他。
“你了解本王吗?”
问完,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祝容嫣,等她回答。
“王爷,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您是三皇子殿下,大名鼎鼎的镇北王殿下。”
说完,祝容嫣又看着梁扶疏低声道:“殿下,您了解容嫣吗?”
祝容嫣想,他已经交代了他的身份,那么自己就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况且这位三皇子殿下,他的人不坏,之前听李嬷嬷说,他要帮助三姐妹于危难当中,当时自己还不相信,觉得他们就是利用自己的身子,把她当解药。
但是,今天看来,一方面是这个原因,另一方面他就是善良,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就是想要帮助自己三姐妹。
“您了解就好,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份,跟您一样,都是普通百姓,甚至于都不如容嫣,我是一个被贬的皇子,但是我不甘心,父皇听信谗言错怪了本王,本王根本就没有企图谋权篡位之意,都是被人陷害的。”
“今日容嫣你对我这般担心,我感激不尽,今后你就在我的身边,我一定要帮助你们姐妹摆脱困境。”
祝容嫣听他这样说,看来他还是不知自己的身份,是祝将军府的庶二小姐。
索性她直接跪倒在梁扶疏的床边,低声道:“三皇子殿下,您今天跟我说了实话,但是我是给您认罪来了。”
梁扶疏蹙眉道:“你有什么错,赶紧起来说话。”
祝容嫣摇头道:“不,殿下,您听我说完,原谅了容嫣再起来。”
“好好,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嫣之前说,我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那是在保护我和我的两个妹妹,请殿下见谅。”
梁扶疏就一愣,他心中暗想,确实是他身份有问题,之前自己也很怀疑她,看来自己怀疑很对。
“你究竟是谁派过来的,难道是太子的东宫鹰犬吗?”
“容嫣是祝将军府的庶二小姐祝容嫣,祝容娇是我的嫡姐。”
“祝将军府被抄,我和两个庶妹被赶出将军府时,已经身无分文,我的姨娘也投河自尽,我的嫡母嫡姐跟我们祝家划清界限,住进尚书府,我走投无路才答应李嬷嬷上山……”…
说着,祝容嫣的脸又红了,闭嘴不说下去。
梁扶疏就是一愣,他用力支撑起身子,咳嗽了两声,看向跪在床边的女子,低声道:“抬起头来。”
祝容嫣慢慢把头抬起来,梨花带雨地和梁扶疏四目相对。
梁扶疏叹息道:“罢了,罢了,之前我就看出你和祝容娇长得很相似,但是你要比她生得端庄秀美,从内而外的,本王觉得你要比你嫡姐好很多。”
“所以你说完,赶紧起来说话。”
祝容嫣点头,慢慢起身,站在床边不敢直视三皇子殿下。
梁扶疏轻叹一声,伸手示意祝容嫣过去,坐在他身边。
祝容嫣战战兢兢往床头挪了两下,又低头道:“殿下,您身子骨重要,刚刚老伯开了方子,您又泡了药浴,说还要喝点汤药才能有效果,一会喝了汤药,今天晚上好生休息……”
祝容嫣见梁扶疏看自己的眼神还是那般的火辣,就又想起他发病时的狂野。
梁扶疏见tຊ她不敢抬头,摇头叹息道:“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毒没有发作,我不会难为你的。”
“但之前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我一定要对你负责,虽然我现在被贬回不了京城,但是如果你不嫌弃,就在我的身边,我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一切,不会让你再和两个妹妹流落在外受罪。”
“你们祝将军府是受我牵连才被抄家,你父亲和哥哥发配北疆,你的嫡母嫡姐现在已经住进尚书府,就剩下你和两个庶妹还在外飘零,于情于理我都要保护好你们姐妹。”
“虽然我现在的身份特殊,有些什么事情我不必抛头露面,但是既然我对你这般,我不会看着你吃苦受罪,放心吧,今后我一定好生照顾你们姐妹。”
祝容嫣不知不觉眼泪又滑落下来,站在那呆呆地看着榻上脸色有些惨白的殿下。
又低声道:“殿下,我不想拖累您。”
梁扶疏抬手,直接扣紧了她的肩头,又为她拭去泪水,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
“本王说的是真的,只要你们姐妹不受罪,我愿意为你们做一切。”
“虽然我现在是这种情况,但是作为本王的女人,一定要这辈子都要她好,不允许再有任何人来欺负你们!”
“王爷,这…不妥。”
祝容嫣想要挣脱出去,却被梁扶疏自桎梏在怀,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看向她那流泪的眼睛,低声道:“怎么不行,我不允许让任何人欺负我的女人!”
祝容嫣此时已经涕不成声,不知怎地,她的面前又浮现出那魏羡之的温文尔雅的脸。
他谦谦君子,当得知祝家被抄,他对自己渐行渐远的态度,她的心莫名地有些冷。
撇着小嘴又哭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丢失的孩子,终于找到娘亲一样。
慢慢地将头靠近梁扶疏的怀里,无声地落泪。
这辈子她太苦了,从小生下来就遭受将军府的白眼,等稍长大了,四五岁的时候受那对母女伤害,没有享受过府上小姐的待遇。
府上的活计,没有她不会的,生火做饭,打扫房间,为嫡母嫡姐揉腿,哄她们开心。
就是这样,还生怕有半点做错了,让嫡姐嫡母生气。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没有换来他们对自己和姨娘庶妹们的一点点怜悯,还是整天呼来喝去的。
自己的那亲爹也是偏袒她们,就像没看见一样。
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尖宠,自己明明有爹娘,但是跟没爹娘没什么区别。
祝容嫣以前就想过,自己以后找婆家定要直起腰杆做人,既然能把孩子生下来就要保护孩子一辈子,不能让孩子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可是自己却喜欢上那魏公子魏羡之,魏家家大业大,他的父亲官居四品,他的母亲是成王的爱女,他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有大好前途的人生。
当时自己怎么就一根筋,非要嫁给人家不可。
现在想来什么都是自己单方面的,那魏羡之也应该是进退两难,他听自己爹娘的,他的一切都是爹娘给的,他不可能放下爹娘来跟自己成婚。
“想什么呢,能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梁扶疏看着面前这小女子,低眉顺眼不敢看他、有心思的样子,忙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