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亲戚都让她不要伤心,要她先好好招待宾客,可亲手推着两具尸体去火葬的时候,她还是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躲在角落里哭泣。这时候,是沈祁临找到了她。他是母亲闺蜜带过来的儿子,见她哭得伤心,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她旁边,而是伸手给她递了一颗糖。“吃糖吗?”她抽噎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糖,剥开糖衣,奶糖的甜味在口中化开,泪水却仍旧止不住的大滴大滴往下落,“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好想他们……”他明明也才十来岁的年纪,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一晚,温听晚真的很反常。
他的心里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猜想,“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真的没有。”温听晚仍旧一脸平静,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些无奈,
看她神情不似作假,沈祁临却仍旧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最后主动退了一步,“现在太晚了,你一个人出门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吧。”
说着他也朝玄关处走去,温听晚的声音却从身后不耐的响起。
“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聚会,带上你不方便。”
他的动作随着她话音的落下顿时一滞,他眼中闪过诧异,没想到她会拒绝。
毕竟刚在一起那几年,温听晚提过很多次想带他去见见朋友,最后却都被他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掉了,如今他主动提起,她却拒绝了?
他刚想开口,温听晚却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出了门。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酒吧,温听晚一进去,包厢里已经到了的几个人纷纷惊叹起来。
“稀客啊,今天什么风把我们温小姐吹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最后又要找借口不来呢。”
“就是,每次邀你你都说有事,我们还以为你真的要为了男人不要我们这些朋友了!”
听着她们的打趣,温听晚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嘲一笑,“当初是我太傻,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疏远了朋友,没了自我。”
她在众人中间坐下,随手拿过桌上的酒喝了一口,酒香在口齿间流转,她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
其实她从前也很喜欢喝酒的,只是因为沈祁临不喜欢才戒掉。
沈祁临一直以为,他们是相亲认识的,其实不是。
温听晚第一次见他,是在父母的葬礼上。
那年,她才十岁,
却亲自操办了父母的葬礼。
所有亲戚都让她不要伤心,要她先好好招待宾客,可亲手推着两具尸体去火葬的时候,她还是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躲在角落里哭泣。
这时候,是沈祁临找到了她。
他是母亲闺蜜带过来的儿子,见她哭得伤心,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她旁边,而是伸手给她递了一颗糖。
“吃糖吗?”
她抽噎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糖,剥开糖衣,奶糖的甜味在口中化开,泪水却仍旧止不住的大滴大滴往下落,“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好想他们……”
他明明也才十来岁的年纪,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别怕,他们还在,只是你在学校,他们在上班;你在家里吃饭,他们又去外地出差;你去找他们,他们又恰好回到了家;他们永远都在,只是今后每次都会擦肩。”
“但往后,总会相见。”
听到这句话,她终于抬起眸,怔怔看向他。
之后的日子,温听晚就是靠这句话度过没有爸爸妈妈的漫长夜晚的。
她说服自己,他们还在,只是每次都在擦肩。
她告诉自己,经年之后,总会再见。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温听晚仍旧没有忘记过他的那番话,也没有忘记过他。
哪怕对他的了解,仅仅只有沈祁临这一个名字。
直到很多年之后,她长大了,沈母安排了她和沈祁临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