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薛丞相急忙拱手:“各位座上宾朋海涵,是小女疏漏,立刻换了这道菜,见笑了。”“薛相爷,要我看不必,这可是婉宁姐姐用心安排很久的菜色,少了哪一道都不完美,怎能因为谁说了一句荒谬的猜测,就撤下去?”众人看过去,说话的是昭阳公主,太子的妹妹,皇后亲生的女儿,皇室眼珠子一样的人物。“姐姐说得没错,一个不顾脸面恩将仇报的人,谁知道存了什么心思?而且,这哪里就能看出放了百合?后宅里藏了许多年,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怎知道新式菜肴?只顾着讨好夫君说些荒谬的话,怎么就当真了?”
秦含璋不动声色点头,无视其他人的侧目,朝着苏浅浅道:“多谢夫人提醒,我确是有体寒之患,却不知不宜食用加了百合的饮食。”
【我说得还算委婉,吃了跑茅房是轻的,真有体寒搞不好会出大事,这厨子是要害丞相府?
看在薛丞相与婆婆青梅竹马的份上,我就提醒一下吧。】
秦家人偷偷抹了一把汗,苏浅浅怎么搞偷袭,心里没提醒他们一下,差一点就着了道。
薛丞相本来蹙眉有些不满。
他和苏太傅也算政敌,朝堂上互相谁也不服谁,苏太傅的女儿设计嫁给秦含璋的事,西京无人不知,薛丞相为此时常嘲讽苏太傅。
这时又听苏浅浅大放厥词,明显是在说丞相府考虑不周,他面上便隐隐不悦。
可是他忽然就听见了苏浅浅的心声!
虽然不知为何会听见那些奇怪的话,但是他很清楚苏浅浅虽没开口,却是说出了一件关乎相府脸面的大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薛丞相急忙拱手:“各位座上宾朋海涵,是小女疏漏,立刻换了这道菜,见笑了。”
“薛相爷,要我看不必,这可是婉宁姐姐用心安排很久的菜色,少了哪一道都不完美,怎能因为谁说了一句荒谬的猜测,就撤下去?”
众人看过去,说话的是昭阳公主,太子的妹妹,皇后亲生的女儿,皇室眼珠子一样的人物。
“姐姐说得没错,一个不顾脸面恩将仇报的人,谁知道存了什么心思?而且,这哪里就能看出放了百合?
后宅里藏了许多年,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怎知道新式菜肴?只顾着讨好夫君说些荒谬的话,怎么就当真了?”
要说昭阳公主好歹还含蓄些,萧贵妃所生昭凝公主的话,就是直指苏浅浅,甚至揭开了当年那件丑闻。
宴席上的男子们都是皇亲贵胄或是高官名门,听见这样羞辱女子的言论,都尴尬地垂头或是喝茶或是摆弄袖口。
女子们却不一样,装着矜持目光却都唰唰聚焦在苏浅浅身上。
尤其是张氏母女三人,今日赴宴本就是为了看苏浅浅笑话,好借机下手,此时更是惊喜地看好戏。
秦含璋脸色冷下来,扬眉就要替苏浅浅说话,苏浅浅的手却轻轻从他腕上拂了一下,让他顿住。
“哎呀,被昭凝公主看穿了,妾身还真是这么想的!我只说体寒之人不能用,至于火气旺的那当然是无事了。
而且昭凝公主说得没错,妾身长居后宅没见过什么世面,猪肉与百合不能同吃,还有体寒之人吃了会腹痛,就卖弄一下所知,都是听婆子们说的,见笑了。
妾身给各位赔礼,两位公主多吃些,万一有百合也就是降降火。”
苏浅浅说罢起身,顶着一头晃眼的首饰,袅袅婷婷施了一礼。
宴席上的人互相看看,还没见过把人家的巴掌接得理直气壮的。
总结起来就是:我不要脸被你看出来了,关你啥事?你吃不吃,关我啥事?
两位公主被苏浅浅这道棉花盾搞得更生气了,想再斥责都没有理由,人家认错态度非常好,又赔礼道歉承认胡说八道哄夫君的,还想咋滴?
于是二人以身作则,狠狠吃了几大口猪肉。
薛丞相也不好再让换菜,薛婉宁笑着吩咐表演节目,舞姬们上场,广袖翻飞把一切暗潮汹涌都遮掩了。
只是那盘炙肉,大多数都一动未动……
薛丞相向身后一个眼色,大管家转身出去处置。
苏浅浅丝毫没受影响,一边吃菜一边和系统吃瓜,没注意秦含璋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几分心疼和歉意。
【这位昭凝公主看着无脑,实际上最会钻营,颇有乃母之风,明着捧昭阳公主,暗地里可没少给昭阳公主下绊子。
我这里卖个关子,等会儿小主你就能看场好戏,也算是给昭阳公主一个教训,看上谁不好,看上有妇之夫!】
【小统你学坏了,还学会卖关子了,你再这样我要修改一下我们的协议了……】
【小主别生气嘛,今天这里好多瓜,咱们慢慢吃,你看见忠勇伯府的人没有?
今天小杜氏带着闺女也来了,还带着一个剧本:苦情加献身,前方警报,侯爷清白有危险!】
【这个好啊,我只在小说里看过被女人栽赃,早晨醒来身边躺个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做没做过,难道今天可以看现场版的?】
【小主啊,你就要多一个姐妹了,你有没有一点忧患意识?】
【没有没有,你若无心我便休,你有新欢我就收,有啥患有啥忧?对付渣男的最有效方法,就是看谁更渣!】
秦含璋:我还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幸亏这样的女子没进后宫……
秦家人:我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煊国公府也来了,悄悄告诉你,这几家可都是为你而来,在得知你和侯爷会参加宴席之后,积极筹备参加的,为此你可以骄傲一下。】
【有啥可骄傲的?人家是来看笑话,而我就是那个笑话,我会为此骄傲?】
【不不,你说得不……完全对,煊国公世子是来看侯爷的,世子夫人也就是你姐姐,却是为了来见你,低声下气求了好几天。】
【低声下气?】苏浅浅微微向右转头,就对上正盯着她看的一双秀目,见她看过去,用力挤出一丝笑,却还是忍不住盈了泪。
【煊国公当年与苏家结亲,是为了拉拢文官势力。
你父亲初升太傅之职,颇受圣上器重,前途不可限量,朱家才会拿世子夫人之位换太傅助力,你姐姐骤然丧母热孝出嫁,那样的心情能有什么好脸色?
世子爷面上从来都是温润闲雅,背后言语上可是杀人不用刀,你姐姐虽然为他生下一儿一女,在朱家名义上是主母,不过就是个任劳任怨的管家。
口口声声在外面夸她贤惠,是她用不断给朱敏纳妾,照顾朱家老小吃喝拉撒换来的,就连那些妾室背地里都觉得她窝囊。
为了苏太傅名声,为了不给苏家人惹麻烦,她在朱家也过得艰辛,还不如你呢!】
见苏莘莘眼神迷茫恍惚,苏浅浅收回目光,暗暗想着原剧情,到原主死为止,这个苏莘莘毫无表现默默无闻,难道是被朱家控制?
后来一笔带过,朱敏新的世子夫人与女主交好,就是说苏莘莘也死了,新的世子夫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