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大家还在目送着将军,期待着他凯旋。不过夜半,叶府却是火光冲天。高挂在房梁的红绸被人扯下,践踏到泥土里。众人的脸由喜悦转为惊骇,只能眼睁睁看着训练有素的禁卫军,把叶府值钱的各类珠宝花瓶统统搬走。而不值钱的,例如我们这些人的人命,就被当作猪狗一样,肆意发卖。尖叫声,悲鸣声,作恶声……火光照在那些人的脸上,恍惚间我竟是觉得他们和那些茹毛饮血的胡人并无两样。人性的恶,在这座有着无数荣光的府邸无限地放大。
我是在夜里被人叫醒的,本就睡眠浅,又被外面的吵闹声给轰醒了。
宫里的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一群穿着宫服的人毫不怜惜地把我们拎起。
“叶璟和前朝势力勾结,其罪当诛,尚在府中的人统统发配!”
早上大家还在目送着将军,期待着他凯旋。
不过夜半,叶府却是火光冲天。
高挂在房梁的红绸被人扯下,践踏到泥土里。
众人的脸由喜悦转为惊骇,只能眼睁睁看着训练有素的禁卫军,把叶府值钱的各类珠宝花瓶统统搬走。
而不值钱的,例如我们这些人的人命,就被当作猪狗一样,肆意发卖。
尖叫声,悲鸣声,作恶声……
火光照在那些人的脸上,恍惚间我竟是觉得他们和那些茹毛饮血的胡人并无两样。
人性的恶,在这座有着无数荣光的府邸无限地放大。
当太监清点到我的时,发现并无我的卖身契,只好请教那个鼻孔都要朝着天上的大太监。
是啊,我苏禾是心甘情愿留在叶璟身边报答他的恩情的。
叶璟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又岂会要那一纸契书,束缚住我的一生。
但大太监却不愿意放过我。
他浑浊的眼睛在我身段上来回扫视,露出令人作呕的笑。
我面帘下的表情霎时一僵。
这些纯粹的恶意,我感受得实在太多了。
从小到大,无数的男人露出这样恶心的神色后,我便知道他们的脑子都被下半生驱使了。
但四周是挎着刀剑,训练有素的禁卫军。
敌强我弱,我逃不脱。
于是,我假意顺从,待我被他拉去房里对食。
趁着他一个人趴在我身上,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我用袖中藏着的那只银钗狠狠扎在了他的脖颈处。
“活该。”
我没好气地啐了口唾沫。
从尸山火海爬出来的我,怎么会是什么善茬?
他输就输在小瞧了女人。
太监脖颈处血流如注,眼睛怒瞪着我,甚至来不及发出杀令,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床上。
我顾不上自己脸上身上喷溅的血,直接翻墙就跑。
我的命如草芥。
当初的我任由世俗的恶浸染我的身上。
但在遇到那个人后,我才知道我也是可以拥有正常的人生。
我想去找他,想去寻我的太阳。
我不能死,我也不相信太监的疯言疯语。
不相信那样骄傲灿烂的将军,是和前朝勾结的逆贼。
哪怕这是真的。
但叶璟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从马厩中夺过了一匹马,翻身而上死死抓住马的鬃毛。
我可悲地发现自己对骑马竟是无师自通。
难免联想到自己身体里另一半的胡人血统。
但此刻,我又难免庆幸起来。
阿娘,我恐怕真的有残忍的基因在。
手刃太监,疾驰在马背上,听着四周喊打喊杀,乱作一团的声音。
都不及我耳畔呼啸过的疾风。
这种感觉真的畅快。
从黑夜跑到黎明,我感觉自己的精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在我迷迷糊糊有些脱力时,刺鼻的血腥味裹挟着山间湿润的泥土气息,充斥着我的鼻腔。
我奋力睁眼。
“将军……”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