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行至徐怀菱马车前,笑问:“可是九千岁?”话音落下,面前马车的帘门被人拉起,那张阴戾而俊美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徐怀菱的脸色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刻都难看,眸中风云暗涌:“听闻西风国新主即位,原来是你。”百里明宸不慌不忙,脸上笑意轻浅:“是,还是多亏九千岁那几年教导得好。”“你倒是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人……”徐怀菱低嗤了声,话锋陡然一转,“叫她出来。”一时间,周围涌起一股无形威压。而百里明宸不卑不亢,脊背挺得笔直:“九千岁话中的意思,我不明白。”
徐怀菱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处。
明明是阳春时分,他整个人却如坠冰窟。
旁侧家仆小心提醒:“九千岁,该启程了。”
徐怀菱陡然回过神来,他极快登上马车,脸色阴沉:“追上去。”
马车夫先是一愣,望了眼那队外国使臣离去的方向,最终还是咬牙拉紧了缰绳。
长街之上,一时间车马崩腾。
百里明宸听着后头杂乱的马蹄声,侧头问程寅生:“只怕是甩不脱了,怎么办?”
闻言,程寅生只笑了笑。
她蒙上面纱,漫不经心的回着百里明宸的话:“那就见上一见,你知道我此番回来,不仅仅是要带走留在京州的族人。”
从前她没有抗衡之力,也被爱慕蒙蔽了双眼,才为人刀下鱼肉。
可如今不同,她绝不会踏上从前的老路。
百里明宸知她决心,抬手按住了她的手:“此处虽人多,但到底是他的地盘,你先别露面,我去。”
他们都跟在徐怀菱身边数年,知他脾性。
若是惹急了他,当街将程寅生带回孟府都有可能,反正他也从不介意这些声誉。
程寅生思量片刻,终究坐回了软座上:“也是,那你小心。”
百里明宸温柔一笑,抬手抚上她的发:“放心,我答应过你,余生不会再让你孤身一人陷入困境当中。”
话落,没等程寅生回过神来,他就叫停了马车。
而在他们身后,紧追过来的徐怀菱看着停下来的车队,神情微滞。
但他也没做太多犹豫,开口正想叫人迎上去时,那辆马车上下来了个人。
百里明宸穿着一袭青衣,眉眼张扬却温柔,已无过去半分低微。
他缓步行至徐怀菱马车前,笑问:“可是九千岁?”
话音落下,面前马车的帘门被人拉起,那张阴戾而俊美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徐怀菱的脸色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刻都难看,眸中风云暗涌:“听闻西风国新主即位,原来是你。”
百里明宸不慌不忙,脸上笑意轻浅:“是,还是多亏九千岁那几年教导得好。”
“你倒是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人……”徐怀菱低嗤了声,话锋陡然一转,“叫她出来。”
一时间,周围涌起一股无形威压。
而百里明宸不卑不亢,脊背挺得笔直:“九千岁话中的意思,我不明白。”
待他话落,徐怀菱迟迟没有应声。
他望着百里明宸气定神闲的模样,握着红玉髓珠串的手慢慢收紧。
忽然间,一阵风动。
徐怀菱腾地站起身来,下了马车,朝着前头大步走去。
百里明宸见状,脸色骤变。
他拦在了徐怀菱面前,剑眉紧蹙:“九千岁这是要做什么?”
徐怀菱淡淡瞥他一眼,只不容置喙地说道:让开。
这样命令的语气,令百里明宸顺时回到了从前被徐怀菱所掌控的日子。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还想阻拦,徐怀菱却已趁他出神这段时间,走到了他们的马车前。
百里明宸心头一紧,快步跟了上去,还未来得及阻止,徐怀菱就已经掀开了他所坐马车的帘门。
里头,程寅生的声音传来:“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