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是禁卫军统领,他带着披坚执锐的禁卫军,团团围住叶荣的人马,形成反包围之势。能接触玉玺,拟出假圣旨的人屈指可数,叶荣有最大的嫌疑,他被带走协助调查。不过此次战损,姚老将军确有用兵不当之嫌,故收回姚氏兵权,让老将军回京颐养天年。尽管如此,就已经足以令人高兴得手舞足蹈。我怔在原地,好半天的反应不过来,直到姚黄兴奋地一把抱起我,幼稚地转了个圈。我惊呼着嗔他:「放我下来——」他不知我已经伤痕累累,一碰
宣旨的是禁卫军统领,他带着披坚执锐的禁卫军,团团围住叶荣的人马,形成反包围之势。
能接触玉玺,拟出假圣旨的人屈指可数,叶荣有最大的嫌疑,他被带走协助调查。
不过此次战损,姚老将军确有用兵不当之嫌,故收回姚氏兵权,让老将军回京颐养天年。
尽管如此,就已经足以令人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怔在原地,好半天的反应不过来,直到姚黄兴奋地一把抱起我,幼稚地转了个圈。
我惊呼着嗔他:「放我下来——」
他不知我已经伤痕累累,一碰就疼。
将军府恢复了昔日荣耀,而这件事情的大功臣是芍芍。
那天姚黄将她藏在榕树顶上,恰逢君上的御驾亲临叶府,她在上面呆得太久手脚酸麻,一不小心弄出了动静,被当做刺客抓了起来。
谁知君上见到她之后,非但没有问罪,还将她带回了宫中。
芍芍交出了姚黄给她的圣旨,成功为姚氏沉冤昭雪。
我跟着姚黄回府的时候,已经是高朋满座,诸多同僚前来贺喜,芍芍竟然也回府了,姚家所有人对她感恩戴德,奉若上宾。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达官显贵,京圈贵女,我小心翼翼跟在姚黄身后,难免拘谨。
我在江湖中待惯了,对京中的礼数一概不知。
就连向长辈们行礼,我也需要偷偷观摩别人,笨拙地依葫芦画瓢。
然而这些「别人」里,芍芍无疑是最夺目的。
她今日依旧很美,一袭月白色十二破裙,亭亭玉立,衣袖裙摆上蜀绣的玫红色芍药活色生香,愈发衬得她肤白若雪,乌黑长发绾起,珠翠环绕,动静得体,尽态极妍,就算和那些名门闺秀们站在一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半点也不像一个丫鬟。
席间,姚夫人竟拉她坐了上位,可谓是众星捧月。
嫉妒吗?
说不嫉妒是骗人的,奶奶说得对,原来女子的容貌真的很重要,我流血流汗,差点豁出性命,也难以做到的事情,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
因为是魏氏的人,姚家人倒不曾怠慢我,安排我同姚黄坐在一席。
我戴着面纱,不便饮食,自然引起了姚夫人的注意。
她笑容可掬道:「魏姑娘是否有什么不便?我差人将吃食送到你房里去。」
我垂下眼睫,正愁不知该如何解释,姚黄替我解了围:「母亲如此甚好,阿丹为了救孩儿,脸上受了伤,不宜见风。」
我抬眸正对上芍芍的盈盈的目光,她冲我笑起来,温柔得像清风拂过莲花。
随后,她侧头看向姚夫人:「将军府经历如此大事,魏紫姑娘可曾知晓?」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我,心脏骤然紧缩。
果然姚夫人马上就问我了。
我万分纠结,犹豫着要不要在此时表明身份,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但我又有点无法面对姚黄,毕竟是我骗了他。
我悄悄用余光去看他,却见他一连闷了好几盅酒,突兀地站起身来:「母亲,爷爷在世时就说过,姚魏两家荣辱与共,不分彼此。我想并不是非要联姻来维持交情,魏姑娘六年不曾登门,想必孩儿并非是她中意之人,只是碍于两家情分不便开口,不如我们姚家主动退婚,以免让人为难。」
我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浑身都僵滞起来,如鲠在喉,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也好,是不该再耽搁了。」
姚夫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心里像有千万只虫蚁在撕咬一般难受,广袖的一角已被我揉得不成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