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大抵是又去缠着教书先生下棋了。”池扶楹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柳先生还在村中啊。”“可不是吗?这么些年了,你的学问还是柳先生教的呢。”边说,池母边笑着走进厨房准备饭菜,女儿回来了,自然是要吃最好的。池扶楹回到自己的卧房,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都未曾变过,只是却再没有一点灰尘。每一处,都无不体现着池母的爱护。想到此处,池扶楹不由又鼻尖酸涩,看向窗外双眸湿润。……傍晚。
江盈盈听着裴泽庭的话,一寸寸凉意不断从心底升起,恍若置身冰天雪地的极川。
她眼角带泪,惊恐颤栗的声音喃喃响起,眼底划过不敢置信的惊愕。
“你若对我毫无感情,为何要如此帮我,又为何要帮我开书局?”
裴泽庭神色冷淡,眸中凝着微凉的深意。
“江丞相身前于皇上有恩,我所做之事不过是圣命难违。”
江盈盈手心的汗渐渐转冷,心脏似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所以,之前种种不过是她在自作多情?
裴泽庭看向她,眼底恍若淬着一层冰寒,薄唇开启,冷声道。
“你于我也从来都不是爱,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如今话已说清,江小姐自便。”
说罢,似是再不想多见她一眼般,转身不再言语。
看着他的背影,江盈盈全身无力般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眼泪无声滑落,嘴里喃喃道:“不可能……”
……
晚间,洪公公推开牢房的门,看着坐在床上闭目之人,轻声道。
“裴大人,圣上已收回旨意,您且回家去吧。”
裴泽庭睁开双眸,目光清冷:“为何?”
洪公公一顿,只说道:“这……奴才不能说。”
“只是圣上让奴才告诉您,您尚年轻,日后路上还有诸多选择,行差踏错一步都能致命,往后不要任性。”
裴泽庭垂眸,片刻后起身,一撩衣摆跪于地上,深深叩首。
“裴泽庭在此,谢过陛下教诲。”
七日后,池家村。
池扶楹离开京城后便径直回了池家村。
她十五岁离家进京谋生,与家人聚少离多,婚后更鲜少回家。
看着眼前记忆中模糊的景色,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池扶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家门:“爹,娘,扶楹回来了。”
听见声音的池母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她的瞬间,眼眶溢出热泪。
池扶楹见状也不由红了眼眶,母亲额间竟生出许多白发。
池母怔愣了片刻,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扶楹,你还知道回家啊?”
池扶楹一时只觉对父母亏欠太多,声音哽咽道:“是我的错,都是扶楹的错。”
闻言,池母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但随即便将泪水擦拭干净。
“人老了,眼窝子也浅了,你回来是好事。”
言语间,池母往池扶楹身后张望了几眼,开口问道:“裴大人呢?怎得没同你一起回来?”
听到她提起裴泽庭,池扶楹眼神闪躲,急忙岔开话题。
“娘,怎得没看到爹爹?”
池母并未察觉不对,只以为是裴于公事繁忙,才未一同回来。
“他啊,大抵是又去缠着教书先生下棋了。”
池扶楹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柳先生还在村中啊。”
“可不是吗?这么些年了,你的学问还是柳先生教的呢。”
边说,池母边笑着走进厨房准备饭菜,女儿回来了,自然是要吃最好的。
池扶楹回到自己的卧房,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都未曾变过,只是却再没有一点灰尘。
每一处,都无不体现着池母的爱护。
想到此处,池扶楹不由又鼻尖酸涩,看向窗外双眸湿润。
……
傍晚。
池母已备好饭菜,池父却还未回来,池母朝着池扶楹道。
“扶楹,你且去寻你爹回来,吃晚饭了。”
“好!”池扶楹应声后出了门。
一抹殷红色照于西山之上,湛蓝天空浮着大块白色云朵,于夕阳映衬下呈现出火焰般的嫣红。
池扶楹缓步走在路上,感受着独属于小村的静谧。
循着记忆走到柳先生家门前,刚想敲门,门却从里被拉开。
池扶楹一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深褐色的眼瞳。
男子也正看向她,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愣了片刻后男子突然开口。
“小豆芽?你怎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