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姜楠写的药方就是极好的化疤通瘀,重塑经络的大方子。像这样的药方,若是拿到市里头大医院去卖,可是能换好几百大钱的。姚老汉能猜到姜楠此举背后的目的,但他还是为姜楠所折服。手里的那个方子也被他十分谨慎又小心地叠好,郑重其事地还到了姜楠手中:“同志,你这上头所需的药材,有几味最稀罕的,药王谷里确实长了,但它们专挑悬崖峭壁上长,你一个人去摘肯定不行,还是我去吧。”听到姚老汉改变主意,愿意自己去,姜楠又是
这本来就是一场针对姚老汉的阴谋,为了让效果真实些,袁时意找了个真正患有肠绞痛的病人。
这病人知道袁时意的企图,所以在接收到对方飘过来的眼神后,原本已经舒展开的五官又拧成了一团,都半直起来的身体也随之重新蜷成虾米。
“哎哟!痛死我啦!怎么比刚才还痛啊——”
真痛还是假痛,除非是专业的戏剧演员,否则还是能叫人一眼就看出差别来的。
“……我咋看着那么假呢?”
“就是说啊,我看着也是装的。”
“这人怎么回事啊?故意讹人的?”
如果可以在保全面子的情况下完成这件事,袁时意无疑会选择看上去比较体面的办法。
但若是无法维持体面,那就算用骗的也要把药王谷弄到手。
袁时意无视围观乡民的质疑,泰然自若道:“小同志,你的药不管用啊,他比刚才更疼了。”
姜楠知道袁时意难缠,便提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他送医院去让医生诊断一下。”
袁时意又朝老头使一个轻飘飘的眼色,老头意会,抱着肚子在地上嚎:“我不去医院,我快痛死了!我痛的都动不了啦!哎哟喂——你们还要我去医院折腾,你们是要谋杀我啊!”
袁时意状似无奈地一耸肩:“小同志,你也瞧见了,我这位叔吃了你的药疼得厉害,没力气转医院去。”
姜楠摆出担忧的模样,在那老头边上蹲了下去:“叔,您真的很疼么?”
“疼啊,疼得不得了,我都动不了了——”
“我看看,”姜楠趁着没人注意,快速出手,将一根银针扎进了老头的阿是穴。
下一秒,老头蹦了起来,还是蹿得老高的那种。
一边蹿一边喊:“哎哟什么东西咬我!”
等他感觉那股虫咬般的麻痒过去了,再回头一看,只见姜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叔,还疼么?”
老头意识到事情不好,赶忙叫一声“哎哟喂”,又往地上躺下去了。
“行了行了别演了,”开口说话的就是一开始让姜楠别瞎折腾的妇女,这女的脾气直,坏心眼倒是没有的,“今天这出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是上门来找姚老汉要药王谷的吧?就为了这个专门陷害人家晓生,真是不要脸!”
“我呸,什么神医山庄,改名叫神棍山庄得了!”
“对嘛,这是看我们周家乡好欺负是吧?”
“走走走,要报公安局咱一起去作证。”
“我去喊大队长过来!”
一听有人要去请生产队队长,袁时意总算意识到今天这事是闹不下去了。
“你叫什么?”袁时意盯着今日导致他功败垂成的女孩,满脸阴郁。
“咋滴?这是讹诈不成要逞凶威胁人啦?”这回开口的妇女是生产队里的记工员,长得虎背熊腰,一张方脸很是正气。
周家乡的乡民有一个特点,往日村里家家户户常常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但一致对外的时候就紧紧拧成一股绳。
袁时意带来的庄稼汉拢共就四个,若是闹起来,还真搞不定周家乡这么多人。
袁时意恨恨地用食指隔空点点姜楠,空口比了个嘴型:我记住你了。
姜楠一点也不惧他,若不是没法暴露自己重生这件事,她一定会在见到袁时意的第一眼就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要丢那个汽油瓶!
然后也让他尝尝被活活烧死的绝望!
姜楠每每想到周洵被火焰吞噬前望向她的最后一眼,她就恨得几乎要咳出血来。
这辈子,她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等着你。”姜楠对着袁时意离开的背影,暗暗说道。
来闹事的人被乡民们轰走了,热情的邻里自告奋勇留下来帮姚老汉收拾乱糟糟的房间。
姚老汉一一道谢tຊ,给帮忙的人都送上了点儿不值钱,但实用的药草,大家高高兴兴的拿着谢礼离开,只剩下被特意留下的姜楠。
“同志,今天的事情,多亏你了,老头我给你叩个头。”
“诶千万别,”姜楠慌忙拦住姚老汉,“我也是凑巧帮的,您不用放在心上……说实话,我今天来的时候打得是跟袁——是跟刚才那神医山庄的人一样的主意。”
姚老汉眼神一晃:“你也想要药王谷?”
“不不不,别误会。”医家和药家都十分看中祖宗传承,偷人传承那就相当于偷家。
姜楠当然不能做那偷家的贼,“我对药王谷没有啥心眼儿,主要是我想要里头的几株草药,上次来跟您说的时候,您说路太险不好走,我就想着要不我自己去摘也成……”
“你要的是哪几种草药?”
“这里,”姜楠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药方子递过去,“我需要这上头的所有药材。”
姚老汉对着药方子一一比对,好一会儿后,抬起头对着姜楠就是一拱手:“小同志年纪轻轻,在草药这行当上修为比我这老头子还要厉害……”
姚老汉跟草药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即使没有系统地学医,也可以将药方子看得七七八八。
眼前姜楠写的药方就是极好的化疤通瘀,重塑经络的大方子。
像这样的药方,若是拿到市里头大医院去卖,可是能换好几百大钱的。
姚老汉能猜到姜楠此举背后的目的,但他还是为姜楠所折服。
手里的那个方子也被他十分谨慎又小心地叠好,郑重其事地还到了姜楠手中:“同志,你这上头所需的药材,有几味最稀罕的,药王谷里确实长了,但它们专挑悬崖峭壁上长,你一个人去摘肯定不行,还是我去吧。”
听到姚老汉改变主意,愿意自己去,姜楠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姚叔,您真的可以么?”
“怕什么,我还有晓生帮忙呢——就这么说定了,你给我一个礼拜时间,下周的这时候,你来取药就成。”
事情圆满解决,回去的路上,姜楠高兴得双腿都似乎在打飘。
在路过一处荒废的打谷场时,姜楠被前方的一群人给逼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