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深造完，我就回去找你和爸。”母亲怔了怔，但还是很快接受：“那你要去深造多久？还有，这件事你和你小叔说了吗？”“你小叔照顾你这么多年，不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和你小叔道谢，知道吗？”我嗯了一声：“我会的。小叔那边……我会告诉他的。”母亲没再多说什么，只让我照顾好自己。便挂断了电话。第二天，我起得很早。要到邮局去，将签好的保密协议邮给教授。没想到下了楼，容徽竟坐在客厅。
宠物火葬场。
我看着雪团一点点化为灰烬，却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不是不痛苦，也不是不难过。
而是，哀莫大于心死。
我留下雪团的一部分骨灰装进小瓶子，用链子串着，取代了脖子上那根从十八岁开始就没摘下来过的项链——
容徽送我的成人礼礼物。
回到别墅时，容徽拿着文件又要离开。
我下意识看了眼时间，马上8点。
做饭阿姨王婶已经做好晚饭，我还是叫住容徽：“小叔，你不吃晚饭吗？”
容徽头也不回，语气冷淡：“我晚上和偲梨约了，你自己吃。”
但突然又觉得哪里很违和，停步凝视了半天，才发觉是那只平时对我寸步不离的狗不在。
“狗送走了？”
我眼睫颤了颤：“对，送走了。”
容徽皱了皱眉，有些不相信我会这么痛快把狗送走。
毕竟从前说了很多次，我都又哭又闹地不愿意。
他直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但没空多想，点头：“早该这样。”
随着话落，门被重重关上。
我喉间哽了下，心头又浮起些许酸涩。
以前，不管多忙，容徽都会回来陪我吃晚饭。
他说我的亲人都不在身边，不想让我感觉到孤独，会永远陪伴我。
但从表白之后，容徽就连这个别墅都很少回来，更别说一起吃饭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坐到餐桌前如同嚼蜡般吞咽饭菜。
没吃几口，我就再咽不下。
起身回到房间，我决定在离开之前，将这个别墅里自己的东西全部清空，彻底抹去自己的存在和痕迹。
从住进这里后，所有的东西都是容徽给我添置的。
我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要带走的。
我扯了个袋子，开始清理一些细碎的小东西。
收拾好，我下楼将这一包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砰”的一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我想，我扔掉的不仅是过去的回忆，还有我一往情深的，可笑感情。
回到房间，我给远在国外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父母很多年前就想把我接回身边，但因为不想离开容徽，我始终没答应。
“妈，我决定离开小叔家。”
母亲很惊喜：“漪漪，你终于愿意回到爸妈身边了？好，妈妈现在就买机票回去接你。”
我拦住她：“不是的妈，我找到了未来想做的事情，打算出国深造。”
“等深造完，我就回去找你和爸。”
母亲怔了怔，但还是很快接受：“那你要去深造多久？还有，这件事你和你小叔说了吗？”
“你小叔照顾你这么多年，不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和你小叔道谢，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我会的。小叔那边……我会告诉他的。”
母亲没再多说什么，只让我照顾好自己。
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要到邮局去，将签好的保密协议邮给教授。
没想到下了楼，容徽竟坐在客厅。
我下意识把文件袋往后藏了藏，然后对容徽轻一点头，就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这和我从前一点都不一样。
就算是表白后被冷漠对待，每次见到容徽，我都还是会热切地凑上前。
容徽皱了皱眉，觉得突然间变了很多，让他很不适应。
他出声叫住我：“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容徽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说过要送我了。
我停住怔了怔，还是抿唇拒绝：“出去办点事而已，不麻烦小叔了……小叔今天不去约会吗？”
容徽顿了一下，刚想说什么。
门铃就响了起来。
王婶过去开门，果不其然，来的人是穆偲梨。
“阿珏！”她径直走向容徽，半路抽空和我打了个招呼：“漪漪也在，要出去呀？”
我一时没吭声，下一秒容徽冷冽的眼神就投了过来：“封莹菲，怎么不叫人？我教了你多少……”
我垂着眼，抢先喊道：“小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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