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管家谢妈妈迎面走来,面带戏谑之色,“哎呀,看你急匆匆的样子,是有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吗?莫非白日里真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囏锦歌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心想,若说撞邪,刚才那一幕可不就像是么?“谢妈妈,您来得正好。”谢妈妈拉着她来到一处偏僻角落,从袖中取出一块膏药,边掀开衣摆,边无奈地展示着腰部那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快来帮我贴上,前些日子不慎滑倒,加上这几日连绵阴雨,腰疼得厉害,连直起身都困难。趁着没人,快帮帮忙。”
他将之递给萧靖忱,语气中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自豪:“二少爷,找到了,它被遗落在前院那棵历经沧桑的老槐树下。”囏
萧靖忱的目光轻轻掠过,立刻辨认出那是日前不慎遗失的贴身衣物。
原本洁白如雪,细腻如同美玉的织物,此刻却满是褶皱,污渍斑斑,失去了原有的清丽与高雅。
目睹此景,天旋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随手将衣物随意搭在了椅背上,口中喃喃:“这可是上好的软烟罗,整个大祁能穿得起的也没几家,就这样被糟蹋,实在可惜。”
沉默片刻后,天旋的神情变得郑重其事:“我在寻找衣物的时候,还差点与人撞了个正着,看样子,那人也是为了这衣物而来。”
萧靖忱眉峰微挑,兴趣盎然地问道:“哦?是谁这么大胆?”
“正是那天晚上被意外牵扯进来,名叫锦歌的小丫鬟。”
提及锦歌二字,萧靖忱的唇边勾起一抹饶有趣味的浅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果然是她。”囏
他随手丢弃了手中未曾翻开的名册,声音淡漠:“扔了吧。”
天旋接过名册,即将出门之际,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顾虑,小心翼翼地询问:“二少爷,您回府已两日,明日是否该去探望老爷?”
萧靖忱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冷冽:“他那边,有给予相应的报酬吗?”
天旋闻声,连忙跪倒在地,急切地辩解:“tຊ少爷,大夫人是提过要给五十两银子,但小的真的不敢接受啊。”
萧靖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嘲:“连钱都不敢收,就急着替人办事?嗯?你是想换个主子伺候不成?”
天旋内心悔恨交加,暗自责怪自己多嘴。
“出去。”囏
天旋紧握名册,匆匆退了出去。
直到门板在他身后缓缓合拢,他那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回京后,自家少爷的脾性愈发难以捉摸,令他不由得感叹。
另一边,锦歌几日来的平静生活似乎无人打扰,她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但关于二少爷的消息,总是在不经意间飘入她的耳中。
越是了解,心绪便越加纷乱,她只能选择逃避,尽可能远离这些是非。
只是,命运弄人,就在她试图躲避之时,一个转身,几乎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走路小心点。”她的语气中隐含着一丝愠怒。
自己孤零零地站立在雕花石阶之上,身旁紧挨着的是一只盛满了清澈井水的旧木桶,桶中的水随着微风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囏
这狭窄的路径,本就难以容人通过,哪里还有余地可供避让?
然而,那人身形一转,显然是存心朝她这里挤来,意图不明。
她猛然抬头,正欲发作的愠怒在瞬间凝结于眼眸,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愕。
那双眼睛,如同被突如其来的月光点亮,映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是南阳侯府中赫赫有名的二少爷——萧靖忱!
今日的他,不同于往常,身穿一袭淡雅青衫,衣袂随风轻扬,腰间别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佩,更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画中走出的佳公子,风度翩翩,令人不禁多看几眼。
她急忙收拾起内心的波动,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尽可能让出路来,避免任何可能的冲撞与失礼。囏
萧靖忱却站在原地未动,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审视她时,隐约闪烁着一抹难以捉摸的讶异之色,让锦歌感到脸颊发烧,心跳如战鼓般震耳欲聋。
回想起上次只是遥遥一望,而今近在眼前。
锦歌才发现,传闻中的二少爷不仅地位显赫,更是生得英俊逼人,令人无法忽视。
正当她思绪纷飞之际,耳边响起了萧靖忱沉稳又迷人的声音。
那嗓音虽年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磁性,不带丝毫醉意,却仿佛能让人心头微微漾起醉意。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询问,锦歌的声音不由得微微颤抖,“奴婢……锦歌。”囏
她心中暗自忐忑,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未等她多想,萧靖忱骤然上前一步,吓得锦歌条件反射般侧身闪避。
不料她的一只脚已经悬于石阶边缘,这一退几乎让她失去平衡,险些跌倒在地。
关键时刻,一只温热的手牢牢握住她的胳膊,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形。
锦歌慌忙抽手,却不慎将手中湿漉漉的抹布碰触到了他洁净的衣襟,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污迹。
那一刻,锦歌的心仿佛被紧紧揪住,正要跪倒在地,口中已吐出了认错的话语。
“奴婢该死,请二少爷责罚。”囏
然而,萧靖忱的表情依旧平静如古井无波。
目光淡淡扫过她,仿佛并未将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随后便转身离去,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锦歌暗自揣测,或许他尚未发现自己是谁吧……
她握着那块差点惹出大祸的抹布,手掌心不由自主地沁出了细汗。
对于这位看起来并不好对付的二少爷,锦歌决定今后要更加小心谨慎,尽量避开才是上策。
确认四下无人注意,她拎着水桶与抹布,加快脚步匆匆离去,以免再生枝节。
恰在此时,管家谢妈妈迎面走来,面带戏谑之色,“哎呀,看你急匆匆的样子,是有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吗?莫非白日里真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囏
锦歌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心想,若说撞邪,刚才那一幕可不就像是么?
“谢妈妈,您来得正好。”
谢妈妈拉着她来到一处偏僻角落,从袖中取出一块膏药,边掀开衣摆,边无奈地展示着腰部那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快来帮我贴上,前些日子不慎滑倒,加上这几日连绵阴雨,腰疼得厉害,连直起身都困难。趁着没人,快帮帮忙。”
锦歌心疼地为谢妈妈仔细贴上膏药,关切地劝她务必好好休息几日,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听闻老侯爷的病情愈发沉重,府里上下都忧心忡忡,生怕哪一天……再加上平宁公主即将到访,大夫人刚从厨房回来,府中杂务繁重,哪儿还有时间让人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