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咬牙,匆忙下楼去收拾行李,和梅百里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喊人派了车来把她接走了。虽然可以现在还是能勉强化身飞走,但是她不想在梅百里面前展示这项技能,她知道他不喜欢,每次他看见总是眼露异色,他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是她还是发现了。总算是送走了。梅百里松了口气。若不是为了压制梅娘,他也不会一直忍受陈情,谁让他是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呢?“梅娘,你怎么能不爱我呢?”他看了看书房架子上的梅瓶,眼神流露出痴迷。
在粉碎那个阵盘的时候,滨江园林小区的别墅区内,一栋豪华别墅的地下室,正在打坐的一身穿黑袍的女子哇地吐出一大口乌黑的血。
她隔空望向梅园的方向,若是苏桃和景言在此,就能惊奇地发现该女子长得和梅瓶上的美人脸一模一样。
五官虽然一样,但是她眼神显得更加狠戾。
“阵破了……”
她感应到埋在梅林的阵盘已经碎成齑粉。
“到底是谁?”她恼怒地想,恨不得把对方剁成几段。
不对……不行,这里不能再待了。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背脊发凉,就像被猛兽盯着了后背的感觉。
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么多年来潜伏在阴暗处没有翻船也多亏她那过人的直觉,虽然是偷来的,但是却是一次次救了她性命。
得离开这里!
她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就往楼上跑,推开二主卧的房门,直接倒在了地上。
“百里……”她喊道。
床上的人跳了起来,跑过来扶起女子。
“怎么回事?”
女子紧紧抓住梅百里的手,用力得指甲都快抠进梅百里手臂上的肉。
“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快走。”
“走?”梅百里刚睡醒也反应不过来陈情要做什么,住得好好的,为何要快走。
“走去哪?”
“去哪都行,就是这里不能待了。”女子又咳出了一口血,说道:“梅园的阵法破了,我怕会招来特管局,你是梅园的主人,住在这里不是什么秘密。”
梅百里惊得面色发白,“怎会……”。他转而恼怒地说道:“怎么可能会被发现,你不是说你最厉害,没人能破你的阵法的嘛。”
女子起先面上露出几分歉意,转而面上带有愠怒,冷声说道:“你以为我想,阵法对我反噬了,你可想好了,若是特管局找上门来,我可护不住你。”
“你自己走吧。”梅百里想了想,决定留下来,“我只是个普通人,若是特管局查起来,我就说我不清楚不知道,来个一问三不知就好了。”
梅百里思考了一下自己可能落下的把柄,似乎没有什么纰漏,这些事情他都不会亲自去经手,要赖掉估计不难。
陈情冷笑说道:“只要问问邻居,就能知道我和你同进同出,是同居的情侣,你怎么可能撇得清。”
“何况这个别墅到处都有我的防护阵法,若是懂行的人进来自然会发现,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她可是上了特管局名单的人,特管局对于修行者或者有能力的人和妖都是有记录在案的,要查她并非什么难事。
“所以只要你走了,我也只是一个遭你欺骗的无辜的普通人,我怎么会知道你做了什么呢?”梅百里笑笑,说道:“何况你是修行之人,就算是做了些什么我也没法阻止,顶多就是知情不报而已。
“就算是有阵法,这年头哪个有钱人不请一些能人在家里布置一些招财进宝防宵小的阵法呢,这也是说得通的。”
“情儿,就算是为了我,tຊ你先离开,好不好。”他眼神温柔地看着陈情,看得她心头一软。
“你想想特管局不会拿普通人怎样,顶多关我几天调查我,后面没有证据自然就放我走了,但是若是我和你一起跑了,那就坐实我们都有问题了,只会把我们两个一起都抓回来。”
梅百里摇了摇头,苦笑说道:“我只是一个没能力的普通人,在特管局的追杀之下,只能是连累你,这样做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特管局毕竟是官方组织,讲究的就是有理有据,平日里对修行者和妖鬼这些可能比较手段凶猛,但是对于普通人,除非是有证有据的犯罪,不然还是主打一个保护的。
陈情想了想,觉得说的还是有道理,自己先走,后面可以再派人过来保护他,等风声过了再联系,就是不能和他一起走,她还是有些不舍。
想到这里,她掏出一块画了符文的骨片,交给了梅百里,说道:“这块护身符你随身带着,能保护你,若是遇到难处,你就把这个带到吉庆街35号,交给那个眼镜店的老板,他自然会帮你传话。”
“好。”梅百里内心松口气,心想终于打发走了,近来面对陈情他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了。但是他面上还是装着不舍,握着陈情的手掉下几颗眼泪,抱了抱陈情。
陈情咬牙,匆忙下楼去收拾行李,和梅百里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喊人派了车来把她接走了。
虽然可以现在还是能勉强化身飞走,但是她不想在梅百里面前展示这项技能,她知道他不喜欢,每次他看见总是眼露异色,他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是她还是发现了。
总算是送走了。
梅百里松了口气。
若不是为了压制梅娘,他也不会一直忍受陈情,谁让他是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呢?
“梅娘,你怎么能不爱我呢?”
他看了看书房架子上的梅瓶,眼神流露出痴迷。
——
“所以这就是你把她烧成梅瓶的理由了么?”
梅百里听见书房里多了个声音,惊恐地转身,整个人撞在书架上,那个梅瓶摇摇晃晃差点要掉下来,他急忙伸手想要抱住,但是又想到了什么,惊恐地又缩回收来,目眦欲裂地看着梅瓶将要摔在地板上。
书房的地板上虽然铺了地毯,但是骨瓷瓶这么精致易碎,也是经不起这么一下的。
完了。
在瓶子将要落在地面的时候,还差一厘米就和地板亲密接触的时候,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停在了半空中。
瓶子缓缓转身,轻轻落在了地板上。
梅百里这才放松下来,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书架上。
他这个时候才有精力去审视来人。
是两个道人。
个子高的是一个小年轻,穿着半旧的道袍,腰间挂着一个袋子,头发有点乱糟糟,但是面色白静,长得也好看,是现在流行的阳光大男孩的长相,但是他此刻脸很臭,脸上明明白白的表示不高兴。
个子矮点的是个穿着浅色道袍的小姑娘,松松垮垮扎着个丸子头,腰间挂着一香囊,两手揣在袖子里,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看着很是可爱。
但是她说出的话却是让梅百里毛骨悚然。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初恋烧成个瓶子?能给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