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大步往里走,“你若不想去,就自己找个地方吃饭,本公子自己进去潇洒。”宜香楼的老鸨已经在门口观察两人好一会儿了,两人衣着华贵,虽是生面孔,却气度不凡。她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一眼便看出这两位绝对是贵客。手里的绣帕一甩,就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哎呀公子,您真的生得俊貌不凡,气度绝尘啊。您里面请。”苏楚熹潇洒随意地摇着手中折扇,满意勾唇,十分阔绰地就扔给了老鸨一锭银子,“本公子口味挑剔,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给本公子送到楼上......”
“不过夫君若是想做好事,我们昌明侯府也可以做,夫君不如好好的筹划一番?”
就算谢长安想要趁着这次疫病爆发捞一波名声,现在在准备已经来不及了。
外面的药材已经翻成了天价,城门戒严,想要在收买药材,难上加难。
谢长安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越发难看。
谢长安不甘心就这样算了,这次疫病爆发危及京城,能在这次危机显露头角,定会得圣上嘉奖。
这样的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
而且,听闻唐国公府和公主的人已经找到了解决疫病的法子,此时参与进去,无任何风险。
因为翠屏的事,父亲对他有些失望,他很需要这个机会向父亲证明自己。
但城南防疫区戒备森严,管控严格,就算有身份也不能随便进出。
治理疫病的方子已经研制出来,但感染百姓众多,情况各不相同。
想彻底消灭疫病,所有百姓好转,还需要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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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着半个月过去,城南疫病区工作紧锣密鼓进行,将军府日日施药。
苏楚熹每日忙碌,生活充实且踏实。
尤其是不用看到谢长安,苏楚熹的日子别提过得多畅快了。
这日,苏楚熹在昌明侯府碰上了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长相温婉,柳叶眉紧皱带着愁思,她身后跟着个小丫鬟,正小声安慰她,“姑娘,您别急,世子应当快回来了。这次没让您跟着外出,肯定是因为外面的疫病。世子这是心疼您呢。”
苏楚熹路过花园,那紫衣女子正伤心地小声啜泣,好不伤心的模样。
苏楚熹恍然想起,她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谢长宴了。
那场噩梦中,谢长宴在疫病期,死在了宜香楼。
难道,这次谢长宴也没能幸免?
仔细回想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苏楚熹一直都觉得谢长宴身体挺健康的。
两人对打,他武力不可小觑,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怎么看怎么不像会随时翘辫子的。
苏楚熹秀眉皱起,开始搜罗记忆里关于谢长宴早逝的所有线索。
记得那是个很寻常的晚上,谢长安忙公务未归,她替他去照顾沈氏,刚刚伺候完沈氏休息,就有下人慌张来报。
“夫人不好了,宜香楼出事了。”
沈氏很不耐烦,“宜香楼和本夫人有什么关系。”
下人惊慌道:“夫人,世子爷在宜香楼,没了。”
不对,当时沈氏听到这话似乎并不意外。她就像早有准备一番,大张旗鼓地带人去了宜香楼,把死了的谢长宴带了回来。
当时还是她陪着沈氏一起去的宜香楼。
自那晚后,谢长宴的名声便彻底臭了。不管谁提到昌明侯世子,都是一脸鄙夷。
昌明侯不在京,沈氏让人送了信。回来后,也不知道沈氏和昌明侯说了什么。昌明侯大怒,不仅废除了谢长宴的世子之位,还不许谢长宴的世子葬入昌明侯府的祖坟,直接将他从族谱除名。
那叫一个凄惨。
原先,两人毫无交集,苏楚熹对谢长宴的去世没太大感触。
但现在细想,谢长宴很有可能是遭人算计了。
“小姐,您想什么这么入神?”春秀端来晚膳,就见自家小姐像老僧入定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苏楚熹回神,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就往外走:“春秀,晚膳就不用摆了,我们出去吃。”
疫病得到了控制,京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繁华,夜景璀璨,最热闹的街道灯火通明。
两人从昌明侯府出来,先去了一家成衣铺子。
再出来时,俏丽的小姐丫头变成了俊俏的公子和小厮。
换上男装,春秀比划了两下,全身舒畅,“小姐,我还是喜欢穿男装,穿在身上舒服自在。”
两人在街上走着,大摇大摆,路过一家酒楼,苏楚熹脚步未停。
春秀疑惑,“小姐,您不是最爱吃这家的醉仙鸭了吗?今晚不在这儿吃吗?”
“不,今晚带你去了有趣的地方。”苏楚熹神秘一笑。
春秀自然是小姐去哪,她便跟着去哪。哪怕是刀山火海。
只是,等她站在宜香楼外时,很想咬掉自己舌头,收回方才的话。
宜香楼是京城男子找姑娘的地方。
“小姐,您怎么想起来这种地方?”春秀对这种地方没什么好印象,打起了退堂鼓。
苏楚熹手里的折扇在她肩膀上轻敲一下,“什么小姐,我是你家公子。”
她转身,大步往里走,“你若不想去,就自己找个地方吃饭,本公子自己进去潇洒。”
宜香楼的老鸨已经在门口观察两人好一会儿了,两人衣着华贵,虽是生面孔,却气度不凡。她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一眼便看出这两位绝对是贵客。
手里的绣帕一甩,就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哎呀公子,您真的生得俊貌不凡,气度绝尘啊。您里面请。”
苏楚熹潇洒随意地摇着手中折扇,满意勾唇,十分阔绰地就扔给了老鸨一锭银子,“本公子口味挑剔,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给本公子送到楼上......”
她伸手随意一指,正是梦里谢长宴死翘翘的那间包房,“就那间包房吧。”
老鸨捧着银子,见牙不见眼,“哎呦,公子真是不巧呢,那个房间已经被人定去了。不如公子换个包厢。”
他只好再次拜托苏楚熹,“熹熹,现如今京城百姓受难,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最近公务空闲,不如熹熹问问明婉公主,唐国公那里可还缺人手帮忙,我也想尽绵薄之力。”
他不是贸然前去,而是走苏楚熹这条门路,便是明婉公主看在苏楚熹的面子上,在疫病解决后,能在圣上面前美言一二。
他面色和善温良,但暗自打的算盘却被苏楚熹窥探得一清二楚。
苏楚熹勾唇笑笑,笑不达眼底,“好啊,你想去我双手赞成。你真是这天底下最心善的人。”
他非想做苦力,苏楚熹自然要成全。便给明婉公主递了信,让谢长安进了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