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徐达不敢辩解,又拉回正题:“锦麟卫查过崔家,并没有与人结怨,崔小姐刚及笄,崔家正打算给她定亲,还没来得及相看,人就……”割掉女子的胸口和下身,骇人听闻!尽管官府极力封锁消息,消息还是被传出去,到百姓们口中,事态又严重几分。“凶手留血书挑衅官府,现下又做起缩头乌龟。”徐达一筹莫展,只感觉前路灰暗。“京城这么大,凶手躲藏起来,咱们去哪里找人?”不仅仅徐达头疼,京兆尹衙门,刑部,大理寺的官员们都已经抓秃了头。
“赌,赌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
姜晚禾摩挲着璎珞项圈,面上多了几分凝重。
白芷想了又想,突然开窍地道:“小姐,奴婢懂您的套路了!”
伙计的段位明显不如自家小姐,小姐先用低价试探伙计,估算出对方收购价,而后又用赃物威胁。
“无论是掌柜还是东家,在内城开那么大的铺子必定不怕闹事的,他们之所以答应,是打点官府的银子远远超出了预期。”
换句话说,典当铺子见的好东西太多,为了小小的璎珞项圈见官,对铺子本身有影响。
生意人权衡利弊,不划算的买卖是不为争一口气的。
白芷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往深处想,姜晚禾淡淡地提醒道:“还有一点,能拿出江南巧手匠首饰的,又岂是普通的人家?”
“小姐,难道您不觉得咱们赎回项圈太顺了些?”
顺利到不可思议,白芷怎么也没想到掌柜轻松地应下。
这些在内城的生意人,还是有几块硬骨头的。
姜晚禾慵懒地靠在车壁,欣慰地道:“白芷,你还是有点长进,因为来铺子之前,我就知道这是谢家的产业。”
伙计不懂事,掌柜看到璎珞项圈会认不出?当年姜家找了江南巧手匠,还是靠谢家牵线搭桥。
祖母文氏偶然提过一嘴,姜晚禾就记下了。
昨日她刚救下谢世子,这个脸面谢家肯定会给,但在这点小事上用人情,太不划算。
“小姐,您……”
白芷眨眨眼,一脸崇拜。
谁说她家小姐草包了,都是一些愚蠢之人,她就没见过比自家小姐心眼更多,更通透的了!
马车刚启程,伙计从铺子追出,大喊一声:“贵客,请留步!”
白芷一个激灵,从车窗偷看,紧张地道:“小姐,难不成谢家要反悔?”
有救命之恩在,谢家真会计较这点银子,还是说掌柜反应过来,想要查探主仆二人的身份?
“走快点!”
姜晚禾也没料到伙计突然杀回来,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东西到手,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就算谢家为此找上门,只要她不承认,对方也无可奈何。
铺子门前,伙计瞪圆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加速,消失在拐角处。
“无耻,简直太无耻了!”
二楼雅间,安福瞠目结舌,“姜小姐就是虚张声势,世子您咋就着了她的道?”
姜晚禾要告官那就告啊,反正丢脸的是姜家,安福倒是想看看姜晚禾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这下可好,东西归还,铺子一个铜板没赚到,还失去一个偿还姜家人情的机会。
安福碎碎念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问道:“世子,您派伙计叫住姜小姐,可是反悔了?”
如果世子反悔,说明还有救。
谢曜盯着转角处,唇角渐渐小幅度弯了起来,温声道:“没有反悔。”
他不想那小丫头太过得意,找伙计吓她罢了。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老套路。
当年,姜晚禾跟随姜家老夫人文氏来国公府做客,就因为他没帮忙去矮树上拿回纸鸢,没少被告黑状。
“你干什么?”
谢曜正沉浸在回忆中,余光瞄到安福从袖兜里掏出小册子和炭笔,正在认真记录。
“世子,小的记性差,姜小姐这般对您,小的得记下来,未雨绸缪。”
万一姜晚禾真的嫁入谢家,安福也得握着把柄,想到此,安福再次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得意地道:“小的得收好了,这是隐秘,不能被外人看了去。”
谢曜瞥了眼狗爬一般的字体,低声道:“安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啊?”
安福以为得到了世子的称赞,正要谦虚几句,等他察觉到不对劲反应过来后,脸通红一片。
安福收回册子,面色青红交错,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世子暗戳戳影射他写的字别人不认识,杀人诛心啊!
“主子,徐大人来了。”
掌柜在门口站定,小声地回禀。
“请他进来。”
谢曜看向门边,眼见徐达风风火火地闯入,眼神顿了顿。
徐达进门先落座,端起茶盏一口见底,他发出舒爽的喟叹,这才道:“这鬼天气,热得人心浮气躁,言礼,你也是男子,怎的不见汗?”
无论何时,谢曜衣衫总是纤尘不染的模样,就连遭遇刺杀后,也是如此。
徐达垂头看了看起了褶子的官服,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心静自然凉。”
谢曜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徐达摸了摸鼻子:“问题是心不静啊。”
昨夜徐达被召入宫,屁股上又被皇上踹了一脚。
崔莺的案子还没破,京城里的百姓们彻夜难眠,就是他这个锦麟卫副指挥使,也担心自己办事不利被收拾。
谢曜抬眼,淡淡地道:“那就去个凉爽之地。”
“哪里?”
以徐达对谢曜的了解,这腹黑绝对是话中有话。
只不过,这次徐达想太多,谢曜说的只是字面意思:“停尸房。”
徐达:“……”
正赶上夏日,停尸房里堆满了冰块,的确是个难得避暑之地。
徐达面上带着纠结,干笑着顾左右而言他:“言礼,你跟着姜家的车队进京,被姜小姐救下的消息传遍京城,百姓们忙着八卦,注意力从凶案上分散了不少。”
谢曜必定猜到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是有人暗中散播,这个锅姜家来背,最为合适。
徐达不想跟着谢曜查验,下意识地转移话题。
“全靠徐兄鼎力相助。”
谢曜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听到徐达的耳朵里只有低沉冰冷,他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下,徐达不敢辩解,又拉回正题:“锦麟卫查过崔家,并没有与人结怨,崔小姐刚及笄,崔家正打算给她定亲,还没来得及相看,人就……”
割掉女子的胸口和下身,骇人听闻!
尽管官府极力封锁消息,消息还是被传出去,到百姓们口中,事态又严重几分。
“凶手留血书挑衅官府,现下又做起缩头乌龟。”
徐达一筹莫展,只感觉前路灰暗。
“京城这么大,凶手躲藏起来,咱们去哪里找人?”
不仅仅徐达头疼,京兆尹衙门,刑部,大理寺的官员们都已经抓秃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