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看着凌予策手中的拐杖,后悔自己没有事先了解清楚就提议了这个地方。正当她想要寻找借口推辞时,凌予策却抢先开口,提议进行一次比赛,以此增添乐趣。他的话语中满是期待,而嫣然的心却因为被安排与凌熠辰一组而倍感抵触,她几乎是本能地拒绝了这个安排,渴望能与凌予策同行。凌熠辰闻言,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随即调整了自己的tຊ情绪,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何必比赛,我可以陪大哥慢慢走,边走边聊,这样也不会感到累。”
未等晨光完全驱散夜的余晖,嫣然已选择将所有情绪深埋心底,她转身,脚步机械地迈向床边,手指触碰到柔软的被褥,开始重复那熟悉的动作,整理着似乎已被完美折叠的床铺,实则是在整理她此刻纷乱如麻的心绪。
她刻意回避,假装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但内心的波澜早已无法平息。
凌予策的声音温暖而含笑,仿佛春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冬日的严寒:“真是巧合,你的想法和熠辰不谋而合,他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车马,提议我们一起出游一天。”
“哦……”
嫣然的回答淡得几乎听不到,这一个字承载了她心中多少无奈与纷扰,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内心的烦躁却如被褥般,叠起又散开,无法找到一个妥帖的安置之所。
她的背影僵硬,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锋利的碎石上,固执地拒绝着回望那个给予她邀请的人。
“早饭还有多余的,不如你也来尝一尝!”
这句话轻如羽毛,却足以让嫣然的动作一顿,她紧抿的唇线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挣扎,试图用沉默来掩盖内心的翻涌。
然而,凌予策并未放弃,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嫣然,熠辰已经邀请你了,一起用餐吧。”
这话直击嫣然的心理防线,使她不得不从自我营造的孤岛上走出,缓缓迈向餐桌旁。
桌上的食物香气四溢,每一口似乎都是对味蕾的诱惑,但在嫣然眼中,这些美味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因为她无法忽视凌熠辰身边空荡的座位,以及他脸上依旧淡漠而复杂的表情。
她的拳头暗暗紧握,低语中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倔强:“这不合礼数,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婢女,怎能与主子同席而食!”
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笑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闷,小七手捧热腾腾的水煎包进门,听见这话差点失态,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盘,用手掩嘴,竭力控制着即将失控的笑意,脸部因极力忍耐而扭曲,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微妙起来。
凌熠辰眉头微蹙,眼神复杂地望向嫣然,心中充满了疑惑。
在他看来,那些话出自一个小丫头之口,实在太过沉重,“厮混”一词怎会轻易被用来形容主仆之间的关系?她的脸颊因愤怒而鼓起,那模样意外地让他想起了山林间偶遇的小松鼠,可爱而倔犟。
他克制住了想要伸手捏捏她脸颊的冲动,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坚决:“这里不是府内,规矩可以适当放宽,小七平时也与我同桌用饭,总不能让我们等你一个人吃完再出发吧!”
言毕,他侧目一瞥,正巧小七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笑容再次凝固,连忙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匆匆坐下来大口吃起了包子,试图用食物填补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
嫣然愣在原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甘愿地坐到了凌熠辰与小七之间。
帐篷内的空间局促,餐桌显得尤为拥挤,小七健壮的身躯占据了一半的位置,她不敢靠近凌予策,只能不断向里缩,整个用餐过程充斥着一种压抑感。
当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拿素饺子,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凌熠辰的手背,那一刻,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心中泛起一阵不易察觉的涟漪。
正当气氛微妙之时,凌熠辰突然起身,语调轻松却难掩内心的微妙变化:“我吃饱了,大哥慢慢享受,不必急。”
说完,他留给了嫣然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径自离去。
外面的世界春光明媚,与府邸的严谨截然不同。
嫣然与凌予策乘坐的马车悠闲地颠簸,而凌熠辰与小七则策马并肩,只有一名侍卫随行其后。
他们刻意放慢了步伐,车帘卷起,任由沿途的繁花似锦涌入视野,美不胜收。
嫣然的目光在窗外的景色与凌熠辰的背影间游离,两人虽近在咫尺,但每当视线无意间相遇,凌熠辰总是迅速避让,这让嫣然心中愈发困惑。
这一路,她的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与不安,却找不到答案,也无法释怀那份莫名的情愫。
哪怕只是一句解释,或干脆利落地划清界限,都比现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来得痛快。
然而,凌熠辰始终保持着那份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就像对待府中任何一个仆役一样,不带有任何私人的情感色彩。
某一刻,嫣然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用力咬住下唇,硬是把那份委屈与酸涩憋了回去。
到达目的地后,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低头尾随在凌予策身后,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
前方是通往瀑布的小山,山路蜿蜒,需要些体力才能攀爬。
嫣然看着凌予策手中的拐杖,后悔自己没有事先了解清楚就提议了这个地方。
正当她想要寻找借口推辞时,凌予策却抢先开口,提议进行一次比赛,以此增添乐趣。
他的话语中满是期待,而嫣然的心却因为被安排与凌熠辰一组而倍感抵触,她几乎是本能地拒绝了这个安排,渴望能与凌予策同行。
凌熠辰闻言,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随即调整了自己的tຊ情绪,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何必比赛,我可以陪大哥慢慢走,边走边聊,这样也不会感到累。”
“那怎么行。”
凌予策的语速不紧不慢,字里行间似乎暗含深意:“我们凌家人生性好胜,今天的比赛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较量机会。”
嫣然听着这话,心中一片迷茫,她左右张望,明明说的是登山之事,她却从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凌予策身着一袭竹青长衫,温文尔雅,此刻眉宇间却流露出不易捉摸的凉意;而凌熠辰,尽管眼神依旧游离,嘴角挂着他标志性的漫不经心的微笑,但说出的话却异常坚定:“我绝不会与大哥争个高下,从前不曾,今后更不会。”
“哦?是吗!”
凌予策的回应中带着几分玩味,似乎在探究什么更深层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