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宛勉强撑着身体站起,脚步一晃,竟是被人直接推了下去。她摔在地上,衣裳沾满灰尘,钗环散了一地,面对路人打量的目光,她羞愧到无地自容,却看着公主衣裳华丽,满头珠翠从她身上跨过。她趴在地上,紧紧攥着拳头,心中恨意翻涌的同时又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皇权大于天的世道,无人能为她做主,而这一切祸端都源于她那皎皎如明月的未婚夫。程司宛从地上站起,望着贺府的牌匾。她已不知是爱他多一些还是怨他多一些。
她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讲一件平常小事。
程司宛难以置信的看向她,眸中渐渐流露出恐惧。
她闭上眼,断断续续道:“我,我同意与贺祭酒,解除,婚约,还请公主……高抬贵手。”
一行清冷顺着她的眼角流落。
沈静姝面上一喜,一脚踹在了她的心窝处,嫌弃的用了擦手,对着一旁的婢女冷声吩咐道:“还不将程小姐给我请出去,另外替我重新梳妆一方,我要去见玉桉。”
程司宛勉强撑着身体站起,脚步一晃,竟是被人直接推了下去。
她摔在地上,衣裳沾满灰尘,钗环散了一地,面对路人打量的目光,她羞愧到无地自容,却看着公主衣裳华丽,满头珠翠从她身上跨过。
她趴在地上,紧紧攥着拳头,心中恨意翻涌的同时又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
皇权大于天的世道,无人能为她做主,而这一切祸端都源于她那皎皎如明月的未婚夫。
程司宛从地上站起,望着贺府的牌匾。
她已不知是爱他多一些还是怨他多一些。
良久后,她匆匆离去,只余泪珠溅落灰尘。
……
贺府,客厅内。
沈静姝大摇大摆的走入,仿若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对着程长盛道:“这位公子是何人,玉桉怎么也不跟我介绍一下。”
她不认识程长盛这等小官正常,可程长盛若不对公主行礼便是蔑视皇权。
程长盛惶恐起身,躬身行礼道:“公主殿下安好,臣不过是翰程院侍读,不敢劳烦贺祭酒介绍。”
贺玉桉皱眉道:“公主,来我府上是有何事?”
他语气清冷藏着厌烦,鲜少这般情绪外露,听得程长盛不由起了一身冷汗,不断用眼神示意他客气些。
沈静姝却是不恼,捂嘴轻笑道:“玉桉,怎如此冷漠,前些日子我们不还一同出游了,路上遇见了你那未婚妻,你对我的态度可不是这样呢。”
她话锋一转,直勾勾的看着程长盛道:“说来也巧,程侍读可是那程司宛的兄长,要说你们程家真有眼光,京城这么多世家公子,独独看上了贺郎。”
程长盛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惨白。
他想起那日小妹很晚才回府,因为是贺玉桉的人送来的,他也没多想,只是奇怪为何翠玉不见了。
近日事务繁忙,他便忘记了此事。
现在看来他家妹妹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日日消瘦,他竟是一点都未曾察觉。
他看向贺玉桉,开口想要询问,却又苦于公主在场不好多言,心中憋屈,沉声回道:“司宛正是家妹,至于婚约乃父母之命,家妹也无法做主。”
“哦?”沈静姝上前一步,停在了他的面前,假意帮他扫掉肩上的灰尘,压低声音道:“若是程太傅不在了,还有父母之命吗?”
程长盛瞪大了双眼,心头狂跳不止,额上汗珠滑落。
他咽了咽口水,压住心低颤意道:“公主可真会说笑。”
他心头千回百转,越想越是心惊,他父亲是太傅,不占实权,但因身份天然的太子党,六公主与四皇子一母同胞,如今敢如此嚣张,莫不是……
他不敢细想下去,匆匆告别公主,朝着程家赶去。
贺玉桉冷眼看着一切,对上沈静姝含笑的眼眸,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公主玩够了吗?府上简陋就不请公主多留了。”
沈静姝忙上前亲昵的拉住了他的手,娇声说道:“玉桉,本就是他们无耻,横插在你我之间,我给他们点教训又如何。”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处打转,语气逐渐危险:“莫不是你真的对程家那小姐,动了心思。”
她话音一顿,抬头看他,眼中露出爱意:“玉桉,我后悔了,你与她退婚吧,我嫁与你可好?我不介意你曾与别的女子订过婚。”
贺玉桉一把推开了她,猛地后退几步,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忍耐到了极限。
他深吸一口气,掩住眸中厌恶,淡声道:“还请公主你自重,莫要与我再纠缠下去,当初是公主嫌弃微臣家贫不愿下嫁,如今微臣已有未婚妻,你我之间更是不可能。”
沈静姝看着他,眼中流露出哀切,幽怨道:“既是贺郎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
她领着一众仆从,浩浩荡荡的从贺府离去,彻底坐实了谣言。
她要亲自压断他的傲骨,让他彻底依附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