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晏看着那指印,怎么看怎么不爽。“肆爷,你不要再骂我了,你抱抱我。”江晚姒眼眶瞬间红了,语气哽咽,钻入男人怀里。宋廷晏低头看着又哭唧唧的女人,气消了大半,被人欺负了就来找他哭,真是笨。江晚姒哭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在男人怀里仰头,星眸挂着水雾,“肆爷,我来这里是想找穆北臻谈合作的。”宋廷晏的眼神瞬间冷却下来,拉开江晚姒的手,脸也黑了几分。呵—长本事了,还以为她是专门来找我的,结果是找别的男人,浪费爷的感情。
江晚姒冷笑两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拭目以待。”
一个草包富二代,只会吃喝玩乐,这么多年,市场部没有被撤,应该是江绝在帮他收拾烂摊子吧。
可别想把江绝那套用在她身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起死。
没在江晚姒身上找到报复的快感,江青轩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反正在他手底下做事,想要弄人的法子有的是。
“晚姒,江少把这个客户给你了?”办公室的同事张晓初伸懒腰的时候,刚好瞄到江晚姒的客户信息资料。
穆北臻,三十五岁的黄金单身汉,不婚主义者,在商界出了名的难搞,一毛不拔,他的宗旨是用最低的价格获取最高的利润回报。
江氏一直都想跟他合作,市场部迟迟谈不下来。
穆北臻独来独往,也很难打听到他的行踪,就算见到他了,价格不合适,一切免谈。
“嗯,很难谈吗?”江晚姒放下资料,端起水杯浅抿一口,润了润红唇。
“超级难,连他面都见不到,偷偷告诉你,江少已经吃了好几回闭门羹了。”张晓初用手挡着嘴巴,压低了声音。
办公室人多口杂,说上司坏话容易被炒鱿鱼。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没谈成?对方对价格不满意吗?”江晚姒趁此机会打探。
“穆总要求再让利三个百分点,压得死死的,江少不肯,直接谈崩了。”张晓初在市场部也待了一年多,大概知道一点内幕。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谈?”让利三个百分点,江氏的获利微乎其微,约等于没赚,穆北臻是不想跟江氏合作吧?
“穆总的北极公司掌握了绝大多数的技术研究专利,北极的研发部,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
自然是穆北臻手里掌握着研究专利的话语权,人家摆那么大的谱子,也是有资本的。
江晚姒手里抓着杯子,若有所思。
江青轩给她下马威,若是她谈不来,估计就要被赶出公司了。
怎么办呢?
金乌西垂,刚走出大厦,地面的热浪滚滚袭面,热得人眼睛出现波浪的幻觉。
在室内吹久了冷气,一下子到了外面,冰火两重天的难受。
江晚姒打了车,抱着文件袋小跑到路边,坐进去后才觉得舒服了些。
天边逐渐黯淡下来,像是有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拉起,笼罩整一片天空。
绿云山庄在京城的郊外,地处旅游景区,风景优美宜人。
凤凰山的半山腰上,挂着复古的木制纸糊灯笼,暖黄色的灯光。
江晚姒被拦在山庄门口,不给进,只好抱着文件袋,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抬头数着零散的几颗星星。
她已经打听到穆北臻今晚在这里有饭局,下班高峰来晚了,没截到。
“什么时候山庄多了一只守门的猫儿?”男人低沉的嘲笑声打破了这一刻的谧静。
江晚姒昂着头,一道高大的黑影罩在她身上,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肆爷。”
她的声音又软又轻,轻扫心尖。
男人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俯视着她,背对着光,江晚姒却能清楚地看见他眸里闪着异光,那双深潭似的蓝眸,看了这么多次,也还是会被惊艳到。
“还要坐多久?”见她没起身,多问了一句。
江晚姒朝着男人撒娇道:“腿麻了,起不来,肆爷抱我。”
宋廷晏沉默地看了她几秒,这次没惯着她了,抬脚从她侧边走过,留下一句:“跟上来。”
越惯越娇气,要往地上坐的是她,腿麻了又委屈要抱,娇气得不得了。
江晚姒不满意地嘟了一下嘴巴,才起身跟在男人后面,门卫也没敢再拦着她。
“肆爷来喝茶吗?”她乖乖走在男人身后,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景致。
“嗯。”宋廷晏极淡地应她。
“约了人吗?”她继续问,在想怎么脱身去找穆北臻。
“嗯。”
看男人自顾自走着,也不回头看她,她跺脚假装生气问:“肆爷一点都不关心我,都不问问我来这里做什么吗?”
男人总算是停下脚步,耐着性子侧身回眸看她,双眸紧锁在她娇嫩的脸上,眸光渐渐冷下来,
“怎么弄的?”语气寒得刺骨,让人不禁害怕。
在门口的时候,光线不好,现在看她,才发现她脸上有几道红印子,看大小,是被人扇的。
谁找死动了他的女人?
江晚姒也知道他在问什么,感受到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走近搂他的胳膊,卖乖道:
“没事,和家里人闹矛盾,擦过药了。”
“谁打的?”冷眸盯着身旁的女人,你最好自己告诉我,别让我查。
江晚姒瞳孔一缩,咽了咽喉咙,“是江绝,你不要生气了,我打回去了,他脸都肿了。”
“你可真有能耐,我是该夸你会当场报仇呢?还是该骂你蠢得站在那里让别人打?”
宋廷晏看着那指印,怎么看怎么不爽。
“肆爷,你不要再骂我了,你抱抱我。”江晚姒眼眶瞬间红了,语气哽咽,钻入男人怀里。
宋廷晏低头看着又哭唧唧的女人,气消了大半,被人欺负了就来找他哭,真是笨。
江晚姒哭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在男人怀里仰头,星眸挂着水雾,“肆爷,我来这里是想找穆北臻谈合作的。”
宋廷晏的眼神瞬间冷却下来,拉开江晚姒的手,脸也黑了几分。
呵—长本事了,还以为她是专门来找我的,结果是找别的男人,浪费爷的感情。
江晚姒看着走远的男人,愣了,不是,我都哭成这样了,你就这么走了?
宋廷晏没再理她,进了私人包间,神色恢复淡漠。
“肆爷,迟到了。”包间里有一人坐着沏茶,西装革履,剑眉星目,笑里藏刀。
“被一只蠢猫挡路了。”宋廷晏落座在椅子上,自然地接过穆北臻递过来的茶。
“噢?山庄里什么时候养猫了?我怎么不知道。”穆北臻嘴角上扬,笑意不深,接着又说:
“可能是山上跑进来的野猫,回头,我让人赶走就是了,扰了肆爷雅兴,是我招待不周了。”
绿云山庄背后的人,就是穆北臻,他喜欢喝茶,喜欢清净。
包间的门推开,走进来一个女人,上衣是法式绸缎飘带白衬衫,下面是包臀的紫色荷花边半裙,既有职场的干练,又不失女子的妩媚,她轻声熟捻唤道:
“肆爷,我饿了,有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