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沈秋年带过来的。”方清月适可而止地透露这一点后,又有些沮丧地道,“抱歉,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无事。”沈玉寒收回视线,将她打横抱起,跃出深坑。将方清月放在地上,沈玉寒才道:“方才分明被吓成那样,却敢去揭死人脸上的布,真不知该说你是胆大还是胆小。”方清月哑声道:“既然知道有人要害自己,自然要弄清此人到底是谁。不然等到下次,还是要引颈就戮。”沈玉寒有些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老大夫不明所以,看到沈秋年,还以为是来救他们的人。
“这位公子,麻烦你把我们救出去吧。”
他说着,朝着沈秋年伸出手,道。
沈秋年眼底闪过讥讽,轻轻挥了挥手。
自他身后出现一个黑衣人,一跃跳入坑中。
这黑衣人个子奇高,方清月已不算矮,却只到他胸口。
他身材也很魁梧,站在那里仿佛一堵肉墙。
老大夫急忙笑着说道:“多谢二位,老夫出去后定然会报答……”
话还没说完,那黑衣人陡然在他颈后狠狠砸了一下,他两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方清月吓得缩到洞的角落,却仍旧无济于事。
沈秋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去吧,她既然敢红杏出墙,你便让她好好尝尝被折辱的滋味,玩腻了再把她搞死,就当是本侯赏你的。”
“至于那个老头子,随手杀了便是。”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便朝着方清月靠过去。
高大的身影遮挡住洞外投射进来的光线,在方清月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不要!”方清月瞳孔陡然缩紧,看着黑衣人的眼底写满祈求。
她声音嘶哑,对着沈秋年道:“沈秋年,你我已经退婚,我又是被采花贼要了身子,你怎能如此待我?”
“别想着拖延时间,今日可没王爷会来救你。”
沈秋年看着方清月,漆黑的眼底爬满恶毒,像是一条蛇:“采花贼?你当我是傻子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沈玉寒之间发生的那些烂事。他能救你一次两次,可不代表他次次都能救你。”
说完,沈秋年毫不留情地离开。
黑衣人一手揭下自己身上衣物,朝着方清月便扑过去。
“你别过来!求求你放了我!”
方清月用力地踢踹着,不想让黑衣人靠近。
但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抵得过黑衣人的力气呢?
那黑衣人一把按住方清月的手,将其扣在头顶,便要去撕扯她身上的粗布衣衫。
脆弱的布料不堪一击,一把便被撕破,裸露出白皙诱人的内里。
大手在方清月的身上胡乱摸索着,又去掰她的腿。
方清月虽然极力抵挡,却仍旧抵抗不过黑衣人的力气。
挣扎得太过剧烈,反而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她的耳朵都在嗡鸣,嘴角也渗出血色。
方清月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沿着眼角滚落。
难道一切都这么结束了吗?
下一刻,她隐约听到“噗嗤”一声。
方清月睁开眼,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胸口陡然出现一把刀,刀尖突破他的胸膛,裸露在外,上面还沾着血。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把刀,摇摇晃晃地往后倒去。
方清月急忙伸手抓过被黑衣人撕破的衣物挡在胸口,抬头惶然看去,对上了沈玉寒看过来的视线。
看到方清月胸口遮不住的白软,沈玉寒眸色深了几许,片刻后脱掉自己身上的大氅,盖在方清月身上。
方清月站起身,用大氅裹住自己,小心问道:“大人,您怎会在此处?”
她方才喊得太过大声,嗓子都有些沙哑。
嘴角被打破,殷红的血丝使得唇瓣染上几分秾艳的颜色。
一双水眸中含着眼泪,看起来尤为可怜。
“有事。”
沈玉寒简短地道。
他今日处理完方清月与药馆大夫打赌之事后,便回到了王府。
只是刚一回去,沈玉寒便在书房门外瞧见一个探子。
发现情况不妙,探子便立刻抽身离开。沈玉寒追将出来,一路追到这里。
那探子手中还有一叠书信,方才他追逐之时,掉出来一封。
信上是他的笔迹,写的却是对皇上的不满。
是以他特地一路追那探子到林中,便是想把那探子抓回来。
没想到路过此地,正巧听到方清月的惨叫声,顺手救了她。
沈玉寒简短说完,抬手抓住老大夫胸口衣物,便将他从洞口提了出去。
方清月擦干泪水,将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
他胸口被刀穿透,已然没了气息。脸上却罩着黑布,像是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伸手一把将黑布拽下,方清月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此人前世她也见过,只是这人那时却不是沈秋年的属下。
而且,此人生得过于高大,甚至比沈玉寒还要高上一些。
这样的人……可太过难见。
她将黑布丢到一旁,低头思考着种种线索。
有什么事情隐约在脑子中闪过,却抓不住。
沈玉寒再回来之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方清月一张小脸上还沾着泥,显得脏兮兮的。
脸上的神情却格外严肃。
因为蹲着,胸前一对软白遮也遮不住,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让人忍不住指尖微动,想起手指陷入其中时那股滋味。
方清月思考没多久,便站了起来。
她一转头,便瞧见抱臂等在一旁的沈玉寒。
他一张脸上没有半点不耐,见方清月回头,问道:“怎么,发现什么了吗?”
方清月有些为难地摇摇头,半晌才道:“有一个疑点,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这黑衣人不像是大征人士。”
她先前跟沈秋年接触不多,倘若直接指明黑衣人的身份,恐怕要被沈玉寒怀疑。
但这个疑点,说出去应当没什么。
“是吗?”沈玉寒的目光冷冷地朝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扫去。
“他是沈秋年带过来的。”方清月适可而止地透露这一点后,又有些沮丧地道,“抱歉,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
“无事。”沈玉寒收回视线,将她打横抱起,跃出深坑。
将方清月放在地上,沈玉寒才道:“方才分明被吓成那样,却敢去揭死人脸上的布,真不知该说你是胆大还是胆小。”
方清月哑声道:“既然知道有人要害自己,自然要弄清此人到底是谁。不然等到下次,还是要引颈就戮。”
沈玉寒有些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们静静地等着老大夫醒来,一个暗卫陡然出现在沈玉寒面前。
方才沈玉寒去救方清月时,便让一直跟着自己的暗卫去追探子。
暗卫单膝跪地,恭敬地道:“回禀主子,方才属下追着探子去往山的另一边,却瞧见了侯爷的踪迹。”
“沈秋年?”沈玉寒微微眯了眯眼睛。
探子方才行进的方向,是在更深的山中。
倘若沈秋年只是为了杀方清月,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