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殷放报了个地址。北斗拳击俱乐部远离市区,地处偏远,唐徽跟着定位转了几圈才找到,没想到是个犄角旮旯的小破地。再三确认,她才走了进去。雾霾蓝衬衫,高腰阔腿九分裤,裸色平底鞋,身形曼妙丰挺,怎么看都是写字楼里的高级白领,跟这破地儿八竿子打不着。她抬手拨弄微乱的发丝。一帮大老粗挤眉弄眼地吹口哨。那头褚殷放转动手腕,没多余表示。看着总带了锋芒,气势也没压住零星半点,反而更胜。
守灵那晚的事发生以后,唐徽彻底断了要跟褚殷放和睦的念头,她现在求的,是视而不见最好。
但当褚殷放赤裸上身,在客厅打沙袋,她就做不到了。
他肩颈搭了条汗巾,短裤抽紧带半松着,双脚分开与肩同宽。一米九几的身高,宽肩窄腰,典型的倒三角身材,但又不像运动员那么夸张,肌肉线条紧实流畅。
腰上和手臂都缠了一圈绷带,大概是闷的,汗就那么一颗颗往下滑,看得唐徽脸颊发热。
见到她时,褚殷放不慌不忙地掀眼,说:“唐老师,看够了没。”
伴随‘嘭’地一声巨响,沙袋剧烈地摇晃起来。
唐徽偏移视线,“春姐做了六菜一汤,都是尧城家常菜,你在这些年,不知道你口味有没有变。”
“我不吃。”
褚殷放摘下拳套,随手朝沙发一撂。
唐徽问他想吃什么。
褚殷放盯着她透粉的皮肤渐渐平复,腮帮微动,而后牵起唇,笑得讥诮。
唐徽没那么放不开,觉得自个儿把得罪褚殷放透透的,她更倾向于褚殷放回来是要他那份遗产,拿她开涮。
但现在人摆明不给她好脸子看,唐徽也就没多问。
听到簌簌的动静,唐徽侧头瞥过去,褚殷放弯下腰,快速穿好汗衫跟工装裤,套上大黄靴往外走。
门砰的一声关上,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事出去。”
异性之间会有强烈的性吸引,更不必说共处一室,他这样突然中止,反倒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唐徽稀里糊涂地想,当初为什么会纵容褚殷放,答应跟他试一试。
那张脸么?还是他的家世?
总不能因为他捉摸不定的脾气。
约褚殷放出去的是卫岑,褚殷放的老朋友,在场都是斗极组的熟人。
此时,北斗拳击俱乐部正热火朝天。
褚殷放没给对面留反应时间,一记重拳,应声摔地。
吴开阳靠在擂台边喘气,“不是,放哥你出拳这么猛,到底谁给你气吃了?”
陪练的几人也都叫苦不迭。
褚殷放没接这话,看向卫岑,“我的状态能恢复到几成,什么时候打比赛?”
打比赛,地下拳击场渠道,按规矩站起来就能拿到奖金,褚殷放已经打了三年了。
卫岑学医的,骨科,天天忙成狗,遇着一次不容易。
“不好说。再理疗看看。”卫岑看完片子,扶镜框往上推,“你又不缺钱,这么拼命干什么?”
褚殷放:“习惯了。”
扣在手掌的绷带勒得发紫,他浑然不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卫岑想说的话。
有人送上来,褚殷放一看是褚家固话号码,手指倏然收紧。
刚接通,唐徽就说:“明早八点,召开董事会,你有空就到场。”
电话开的外放,对面的话清晰传出。
像是笃定他会接。
褚殷放弄明白唐徽的来意,嗯了一声后,没再开口。
没得到肯定的回答,唐徽临门一脚,“你在哪儿?我们当面谈。”
“随你便。”
褚殷放报了个地址。
北斗拳击俱乐部远离市区,地处偏远,唐徽跟着定位转了几圈才找到,没想到是个犄角旮旯的小破地。
再三确认,她才走了进去。
雾霾蓝衬衫,高腰阔腿九分裤,裸色平底鞋,身形曼妙丰挺,怎么看都是写字楼里的高级白领,跟这破地儿八竿子打不着。
她抬手拨弄微乱的发丝。
一帮大老粗挤眉弄眼地吹口哨。
那头褚殷放转动手腕,没多余表示。
看着总带了锋芒,气势也没压住零星半点,反而更胜。
几人识相噤声。
眼见美女走向褚殷放,众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谁啊?”吴开阳问。
“我爸的老婆。”褚殷放唇线抿作一条。
吴开阳由衷夸道:“放哥,你妈保养这么好啊。”
“滚一边去。”
“好嘞。”
唐徽刚好一字不差听见这对话,眉眼艳丽,“抱歉这么晚打搅大家。”
话是这么说,女人却没一点打搅的歉意。
坐下来,讲企业发展,分析产业市场,他进去只有被架空的份儿,这就算交代完情况了。
褚殷放说:“看他们打拳,没听见。”
“那我离你近点呢?”
唐徽这人什么都不好,有一点好就是:会接话。
她往前伏的一瞬,女人身上若有似无的广藿香飘进鼻腔,褚殷放略顿,侧目瞥向左手边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