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筱用筷子搅了搅,最上面的葱绿和红辣渐渐晕开,与鲜白汤底融合。热气攀上她的额头,逐渐凝成细珠。她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摸了两下,空无一物,又换了另一边口袋,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难道她记错了?她没放一根皮筋在这件外套口袋里吗?颜筱只能将碎发别到耳后,又将头发卷了几圈,扭成麻花状放在胸前,才觉得凉爽了点。此时手机发出一阵微信铃声,颜筱抽出纸巾擦净额角的汗珠,划开微信,是郑思雪,她的
颜筱用筷子搅了搅,最上面的葱绿和红辣渐渐晕开,与鲜白汤底融合。
热气攀上她的额头,逐渐凝成细珠。
她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摸了两下,空无一物,又换了另一边口袋,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难道她记错了?她没放一根皮筋在这件外套口袋里吗?
颜筱只能将碎发别到耳后,又将头发卷了几圈,扭成麻花状放在胸前,才觉得凉爽了点。
此时手机发出一阵微信铃声,颜筱抽出纸巾擦净额角的汗珠,划开微信,是郑思雪,她的同学。
“喂,筱筱,你回澳洲了?”
“嗯。”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也是。”
不到开学前一天,他们都不会从国内回来。
但郑思雪总会想方设法提早回来,这里对她来说更自由,没人管束。
“有什么事吗?”
英语非母语的外国人来这里读高中,因为年龄较小,只需要先上半年的语言班,再入学高中即可。
她跟郑思雪是同一个语言班出来的,刚来学校的时候是彼此唯一的熟人,所以一直走得比较近。
“没事啊,找你出来玩一玩,博士山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要不要去试试?”
“就我们吗?”
郑思雪忙不迭地应道。
“好。
2. 火锅
颜筱在悉尼待了三天,每次出门都能在同个地方待上一整天,到天黑前才回到陈曦家,她乐得清闲,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交谈。
她的寄宿家庭是一家八十年代就来这里定居的香港人,女主人在家中的威信极高,颜筱叫她玉姨。
黄丽玉对颜筱很负责也很严格,她跟颜斌朝和林姣瑜保持着联系,每次出门都会提醒颜筱早点回来,未满十八岁不能出入某些场所。
颜筱对她这要求没什么感觉,她不热衷出门,况且跟她父母比起tຊ来,她觉得黄丽玉的管束算得上松泛。
与这些相比,颜筱感到难以忍受的是他们家的吃食。
这家homestay的饭菜极难下咽。
她的家乡与香港比邻,两地饮食习惯十分相似,但仍旧吃不惯他们家的饭菜。
追求原汁原味的准则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不可越距的黄线,禁令他们将所有的菜都添上颜色。干瘪黯淡的色调很难让人产生食欲,仿佛刷了一层灰白油漆,乏善可陈。
就连青菜都黯淡无光,和焯水的豆芽一起炒,如同几丝依附在老树藤蔓上松弛懒散且无用的细叶,凭风吹摆。
颜筱将饭桌上这口她唯一吃得进去的青菜咽下去,快速扒饭,就又能将一顿饭应付过去了。
“阿筱,食块鸡翼。”
“多谢明叔。”
男主人将涮得发白、毫无油光的白灼鸡放在她碗里,颜筱笑着接过,不动声色地在嘴里反复咀嚼,喉咙滚动了一次又一次。
“我们家的鸡都是用最健康的方法做的,可能味道不是那么好,但是对身体很好的。”
“味道挺正的,跟我家做的差不多。”
明叔的年纪比玉姨大上好几岁,他身形瘦小,非常符合多数人对东亚男人的印象。
听到颜筱这话,他眼角的褶皱挤在一起,笑了笑。这个家里一般都是他做饭,这番话就是对他的认可。
“阿筱,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吧?十一年级过去一半了,明年就要考VCE,要抓紧了喔。”
“嗯,我会的。对了玉姨,明天不用做我的晚饭了,我和同学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