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点了点头:“好事,这是好事。”且不说忠勇伯爵是何等地位,就连这骠骑将军都是和薛行渊平起平坐的存在。“菩萨会眷顾心善之人,挽朝啊,这是终于苦尽甘来了!”薛老夫人激动地红了眼眶,她本来已经林挽朝做好了打算,如今却峰回路转。李絮絮瞧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更加断定林挽朝这次怕是比将军府还要尊贵了。回了东院,李絮絮忽然叫住薛行渊,试探问道:“林府如今,很是尊贵吗?”薛行渊也不说话,点头应了应。
赵嬷嬷眼疾手快的拉过了薛行文,逗笑着带走了哭闹的的小少爷。
薛玉荛瞪了一眼李絮絮后还想再说些什么,见薛行渊脸色不满,便只能压下火来,也跟着走了。
李絮絮还愣在原地,直到薛行渊走近,她突然问:“你弟弟怎么回事?”
薛行渊只对李絮絮说过自己有一双双生弟妹,却未曾说明薛行文心智有恙,此刻李絮絮问问,他莫名有些心虚。
当时隐瞒,的确是有怕李絮絮会因此对他生了嫌隙。
“阿文幼时发过高烧,落了病根,不过你别担心,他还是很乖的,只是心智一直停在了五岁。”
李絮絮皱起了眉,这薛行文心智短缺,薛行渊又是长子,想来今后几十年都要管着这傻子。
“所以,今后我在府里便要一直照顾他?”
薛行渊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李絮絮,大抵会没想到她这么抵触。
问完这句话,李絮絮就有些后悔了,她低下头,藏住眼里的嫌恶,语气哽咽:“我是说,你早该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惹了阿文生气就不好了。”
薛行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李絮絮是嫌弃弟弟。
“是我的错,不过你这么善良,阿文一定会喜欢你的,且府里有她的奶娘,你照顾起来不会很麻烦。”
李絮絮心中苦涩,面上却扬了笑容,“那倒也是,你放心,我自然会照顾好他们。”
两个人到了前厅,薛老夫人正在上座,神色肃穆。
李絮絮今日一早便来拜见这位未来婆母,世家夫人格局自然是要有,尽管讨厌李絮絮,却还是稳稳地接了这安。
不过李絮絮自然能看出来这老夫人话里话外的讽刺,无非就是怪她欺负走了林挽朝,又觉得她不懂大宅规矩。
她若是跟林挽朝一样,从小娇生惯养,这些劳什子破规矩,她学的定比林挽朝还要好。
可老夫人却知道,林挽朝七岁被送去边城养病,十四岁回京都,不过也就学了一年的规矩罢了。
李絮絮微微福身请安,可不想让这老东西揪出半分错处。
可老夫人看都没看她,只是对薛行渊说道:“还未成亲呢,就带着这没出阁的姑娘满城乱转,成何体统?”
薛行渊也是没想到李絮絮会跟出来,可还是偏向着她,解释道:“我求娶絮絮,那是京都人人皆知,孩儿觉得没什么不妥。”
“简直胡闹!”
李絮絮在旁静静听着,不由得感慨,这深宅的女人,不仅要端庄贤淑,还要贤惠持家,更加要有大度规矩,否则就要遭人耻笑,活的憋屈。
她才不要这样,只有林挽朝那样的窝囊废才会被甘愿裹挟!
若是这老女人知道,薛行渊早在一年前便和她在漠北圆房,岂不是就要气死?
薛老夫人长叹了口气:“罢了,我看如今你是当上了将军,我也管不住你。今日叫你来是想跟你交代一些事。”
“母亲请说。”
“挽朝如今孤苦无依,可我与她三年婆媳情分不能坐视不理,将军府若是见死不救可不真成了鸟尽弓藏?她是我的义女,不管你成亲与否,都应帮衬着些。”
薛行渊一怔,看来这林挽朝还是没有真的下定决心和离,说什么义女,想来也是怕自己孤苦无依,便就攀附着将军府这最后一根稻草。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她还是不舍得这么轻易的和自己断绝关系。
李絮絮却冷笑了笑:“林姐姐现在可用不着我们帮衬,刚听说她父亲被追封伯爵,哥哥也被追封骠骑将军了。”
闻听此言语薛老夫人有些惊喜的站了起来:“当真?”
薛行渊神色深沉的点了点头。
薛老夫人点了点头:“好事,这是好事。”
且不说忠勇伯爵是何等地位,就连这骠骑将军都是和薛行渊平起平坐的存在。
“菩萨会眷顾心善之人,挽朝啊,这是终于苦尽甘来了!”薛老夫人激动地红了眼眶,她本来已经林挽朝做好了打算,如今却峰回路转。
李絮絮瞧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更加断定林挽朝这次怕是比将军府还要尊贵了。
回了东院,李絮絮忽然叫住薛行渊,试探问道:“林府如今,很是尊贵吗?”
薛行渊也不说话,点头应了应。
“有多尊贵?”
“大庆自立国以来,只封赏过九位忠勇伯爵,伯爵之子女,可在朝中从五品之下任为一职。不过对林挽朝而言也没什么用,她那样的心性眼界,哪里做得了官?”
李絮絮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
“渊哥哥,那,她爹可以追封伯爵,是因为什么?”
李絮絮想问的,是自己的父亲,也是李氏被流放,一族皆亡,是不是也可以追封个什么伯爵?
“林廷尉在当今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为幕僚,登基后便立为廷尉,后被奸人一夜之间屠戮殆尽,想是陛下感念,才特此追封。”
李絮絮继续问:“如果是我爹,会追封吗?”
薛行渊一怔,看向李絮絮。
他有些想笑,却又知道是因为他的絮絮常年在漠北,不懂这些朝中官律,太过单纯,便不忍笑。
“林廷尉这样的,百年之间屈指可数。不过伯父也算得上为国捐躯,待我再立下显赫军功,必会为伯父平反,追封官级。”
李絮絮眼睛亮了起来:“果真?”
“嗯。”
李絮絮靠在薛行渊怀里,如此一来,有薛行渊在,到时父亲追封起来,肯定也比她爹尊贵。
“你说林挽朝可以入朝为官?女子也可以做官?”
“是,你瞧军中都有女将,各部自然也有女官,不过能做的了女官的,都是女中豪杰,屈指可数,林挽朝……”薛行渊想起了她的眼神,记得她明眸如星,只可惜脸毁了,“她那种柔弱性子,做不了女官的。”
——
“做!”
林挽朝放下圣旨,妥善收了起来。
“这官,我必做。”
细细想来,皇帝追封父亲伯爵,定不是因为感念父兄功绩。
他怕是留了一只看不见的手,想推她一把。
莲莲垂眸,思虑万千:“小姐,朝堂之事女子踏入便是深陷泥潭,怕是寸步难行,您若是当真要为官,不如选一个清静的闲职。”
“不论是陛下,还是我自己,都不想只做个闲职。”
“那……”
“我要做能查灭门之案的官职。”
企图靠男人复仇,是她林挽朝做过最大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