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在这?”赵宗渔知道一些当年的事,他这个堂哥想让那对母女进家门,气的当年活着的老太爷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就对着赵深破口大骂,怪他不顾祖宗门楣和礼义廉耻,非要把下三滥的人带回赵家。老太爷思想保守,认为赵深这种,在他们当年就是臭流氓,是要挨枪子儿的。发妻刚刚过世,赵深就要把外面的带回来,实在不好看。“也是路过。”随便搪塞了句,赵宗渔正要说话,却咳了几声,越咳越厉害,咳的整个身子都在颤。
阿赫走后,
又剩屋内二人相对,
凉风顺着半开的窗户飘来,粉纱制成的窗帘摇摆着荡起阵阵涟漪。
景诉彻底清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
“哥哥,你怎么在这。”景诉摸着自己的头发湿漉漉的,自己睡个觉居然出了这么多汗。
“你睡觉打呼噜,把我吵醒了。”
景诉瞬间眼睛睁大,“我、我睡觉不打呼噜的。”
赵京延嗤笑,伸手将她的肩膀滑落的睡裙拉好,“你睡得像死猪一样你能听见么,我说你打呼噜了你就是打了,声音还很响,不然我怎么会在你房间。”
男人恶劣的把原因推给女孩,景诉半信半疑,她撇撇嘴,视线突然被枕头上的一大片水渍吸引过去,
她伸出手摸了摸,湿透了。
景诉疑惑地看向赵京延,“我的枕头怎么是湿的?”
“你问我?你自己尿床了你不知道么?”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令景诉瞬间无地自容。
她下意识否认,但是看向男人的眼睛,还无撒谎的迹象,景诉脸色微红,她经不起这么捉弄,她一直脸皮很薄。
“我绝对没有。”景诉对上那双黑眸,无比认真的否认。
还把自己的话当真了,真是一点心眼都没有。
透着微光,赵京延能看到她说话时的腮帮一鼓一鼓的,脸蛋嫩到要流水,微小的绒毛都能逆着光被他捕捉到。
“那不然为什么湿了?”
“不是你尿床,还是什么?嗯?”一个尾字上扬,男人好笑的挑了挑眉看着她的反应。
她耷拉着脑袋,半天憋出一句话。
“反正不是我。”
赵京延终于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直接挡住了整个窗户,
景诉掀开眼皮偷偷看他,不巧男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赵京延勾唇一笑,
直接上手掐住了景诉的下巴,触感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又香又软。
女孩忽然睁大双眼,两边脸颊因为自己的掐弄而变形。
“行了,睡吧。”他掐了几下,最后松开手,径直走了出去。
景诉感到这人莫名其妙的,他力道不小,每次都掐的她脸颊微疼,景诉愤愤地看了一眼门口,
出去也不顺手关上门,
她腾腾地光着脚下床,紧接着咣当一声。
...
第二天,风清日朗,
景诉还在床上睡得正香,自从半夜梦醒之后,她没有再接着做梦,整个身体仿佛在有序地恢复舒宁。
缠银勾丝的镂空大门被佣人打开,一辆低奢的暗银色悍马缓缓驶出,四驱前滑,体型庞大,外形显得气场强大,这是赵京延最喜欢的一辆。
他闭眸休憩,半开的车窗,几缕微风渗入,拂面的柔软感让他更加惬意。
坐在车内享受放松的某人,丝毫不管整个岩港突变的天。
阿赫开着车左拐右拐,一条大路接着一条小路,车开到了一片渔湾。
赵京延下车,微咸的海风伴着远处传来浪花声,成群的乳白色海鸥排着队在半空中盘旋。
叫声聒噪的很,他看着远边的海天一色,皱了皱眉,
这里是岩港的若干分渔区之一,几十艘大型渔船停靠在岸边,海平面比起北边来稍微低了几米,枣红色的铁板搭了几根柱子直接连到海岸上,上面堆满了集装箱和乱糟糟的杂物,旁边建了十几间二层高的小屋,方便出海的人居住在海边。
赵京延戴了副墨镜,对着那几间屋子瞅了半晌,
最终精准的瞄向了一间最破的。
懒得敲门,松垮的破门经不住阿赫的一推,
走进屋内,一个带着花镜的老头子正蹲在地上喂狗,白色的泰迪见到陌生人汪汪直叫。
“宗渔叔,好久不见啊,”
老人闻言觉着耳熟,颤巍巍扭过头看见身形高大的人立在门前,
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阿延,”
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赵宗渔给他俩倒水喝,“叔这没茶叶,将就着喝白开水吧。”
“行啊叔,我爸那破茶叶还不如你的白开水好喝。”
赵宗渔听了哈哈大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你这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找你叔。”他年纪大了,懒得听人拐弯抹角,你有话直说。
赵京延往后坐了坐,身下的椅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正巧路过岩港,顺便来看看您老人家。”
“正巧?”赵宗渔放下杯子,“你可快把岩港给弄翻天了。”
赵京延闻言也不否认,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那群北洲人绑了老赵的女儿,还抢了我的货。”
简言之,不是我先开始的。
赵宗渔一顿,问道,“你爹那个养在外边的?”
赵京延点点头,
“她怎么会在这?”
赵宗渔知道一些当年的事,他这个堂哥想让那对母女进家门,气的当年活着的老太爷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就对着赵深破口大骂,怪他不顾祖宗门楣和礼义廉耻,非要把下三滥的人带回赵家。
老太爷思想保守,认为赵深这种,在他们当年就是臭流氓,是要挨枪子儿的。
发妻刚刚过世,赵深就要把外面的带回来,实在不好看。
“也是路过。”随便搪塞了句,
赵宗渔正要说话,却咳了几声,越咳越厉害,咳的整个身子都在颤。
好不容易停止咳嗽,他喝了口水,微微叹气,“本来昨个要去医院拿药,结果临时实行交通管制,这边渔港离市区又远得很,没去成。”
赵京延接了话茬,“我陪您去。”
“走。”
“不用不用,改天再去,还得麻烦你。”
“走吧叔。”
赵京延懒得啰嗦,直接让阿赫把车开到门口,扶着推脱不下的老人上了车。
刚关上后车门,反光车玻璃映出一张不耐烦带着墨镜的脸,赵京延是真觉着这老头比他爹还麻烦。
洲际医院再次忙成了团,本来就忙,赵京延一来更忙了。
院长带着几个主任忙前忙后给这老爷子做检查,还时不时对着赵京延赔笑脸,
本来只打算拿个药,真浪费时间。
赵京延招呼阿赫看好老头,自己则去一旁没人的地方放风。
他双手搭在窗沿上,站在窗户前吹着风,
这医院的风比渔港那边的还难闻,带着一股子消毒水味,
赵京延随手拿出打火机,打算抽根烟。
刚把烟叼在嘴上,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带着惊喜的叫了句“延哥。”
男人疑惑的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