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程潜回头,对她展开了灿烂一笑,补充道:“不过得花费些时日。”说罢,他便站定了下来,对着她调侃道:“毕竟我是个新上任的官儿嘛。”齐杏听着他的话,心中总是觉得有些别扭,总觉得眼前这大人,对她的态度也、也格外的亲切了吧,不留意的还以为,他们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或是,他在撩她?想到这一层,齐杏瞬间就抖了一下,暗骂着自己,别想那些奇奇怪怪的,她可是来想办法救人的。“大人,若是我有办法让那群人都愿意去剿匪呢?”
千算万算,没算到古人的轻功那么厉害。
齐杏以为那些官兵绕过院墙、再开门出来的空隙,她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谁知那人纵身一跃,直接落在她的面前。
她只能被铁讯飞反扣着双臂,押到了程潜的面前。
“呵呵,狗官?”
程潜奸笑着,围着她打转,并且把纸条的一端甩到她的脸上,用十分危险的语气说道:“好大的胆子,你竟敢骂我。”
齐杏心中十分虚,可一腔热血又使得她硬气了起来,冷冷地盯着他,回道:“可不是吗,区区几个山贼都怕得不敢查了,没胆子。”
“你以为我不想查?”程潜被她激到,声音大了起来。
“不然呢,您可是县太爷耶,只要您想,谁能阻拦您!”
齐杏厌恶他的惺惺作态,毫不留情拆穿他。
程潜见她如此,也十分气愤,不过他打心底里有些佩服这姑娘的胆识,于是,他点着头道:“好,本官就告诉你,跟我来。”
说完,程潜忽然抓着齐杏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衙走去,齐杏眼见她被抓着,脸上感觉到有些发烫,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被程潜带着往前走去,穿过内堂,来到了一处休息室的窗外,程潜停下了脚步,她也跟着停下。
透过窗口,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室内的那些衙役,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抽水烟的抽水烟,好一阵乌烟瘴气的氛围。
“你说,一群这样的官兵,怎么可能帮你剿匪呢?”
程潜指着他们,一脸鄙夷地说道。
“呃……”
齐杏惊愕地看着他,这人,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自己黑自己,这、这,真令她有些佩服。
“那个……他们不听您的么?”
齐杏抬头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程潜回头,对她展开了灿烂一笑,补充道:“不过得花费些时日。”
说罢,他便站定了下来,对着她调侃道:“毕竟我是个新上任的官儿嘛。”
齐杏听着他的话,心中总是觉得有些别扭,总觉得眼前这大人,对她的态度也、也格外的亲切了吧,不留意的还以为,他们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或是,他在撩她?
想到这一层,齐杏瞬间就抖了一下,暗骂着自己,别想那些奇奇怪怪的,她可是来想办法救人的。
“大人,若是我有办法让那群人都愿意去剿匪呢?”
齐杏抬头看着程潜,那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大人请您三思,那黑风寨我早已打听过了,新成立不久,人数不足二十余,若是您刚上任就成功剿了匪,这无疑是您的一大政绩呀,万一上报了朝廷……”齐杏话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颇有深意地看着他,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却见他脸上并无甚喜悦的波澜。
她眉头一皱,心思难道她说的话过于露骨了?
齐杏平复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这也是为我们橘县的老百姓们做的好事,百姓们以后也会十分感激、爱戴您的,请您好好思量一下。”
谁知,程潜此时却勾了嘴角,浅笑了起来:“杏儿姑娘莫不是以为,本官是个贪功好进的人?”
可不是吗?不然,当官做什么?
齐杏敛起了心绪,低眉垂眼地回答道:“大人鸿鹄之志,杏儿乃一介平民当然不得窥知,只是此事,于国于民,都大有裨益罢了。”
程潜嘴角依然勾着笑,凑近了她,叹道:“本官开始以为你是个直率爽朗的女子,没想到,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文绉绉的,无趣。”
你管我有没有趣呢,关键是救人,救人。
“呵呵。”齐杏也温和地笑了,回答道:“小女乃山野村姑,没读过几年书。”
“嗯?”程潜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也回道:“我看你懂得不少啊。”
“大人夸赞了,小女好生惶恐。”
齐杏也不再和他客套了,那文绉绉的话说得实在让她别扭,于是直入正题道:“小女就住在杏花村,若是大人考虑好了,随时为您效劳,告辞!”
还没等程潜回答,她便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程潜看着她那滑稽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弯起来嘴角。
铁讯飞凑到他身旁,也跟着张望着,看了好一会儿都不得精髓,呢喃道:“有什么好看的呢。”
“多事!”
程潜回过了神,怨怪地嗔了他一句。
铁讯飞无端端被骂,歪着头,十分迷蒙地抓了抓自己的发鬓。
……
夕阳西下,齐杏终于回到了她的家,悬吊着的心终于松快了下来。
呼,好险走得快,否则不知那家伙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杏儿,你跑哪去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见她回来了,她娘亲端着茶壶走过来,说着看似怨怪实则关心的话。
“哦,没事,我逛街去了。”
齐杏张着笑脸打着哈哈,随后问道:“娘,那刘婶呢?”
“她呀,累了,回家去了,否则还有得闹呢。”乐敏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浊气,唠叨着道:“你说我们家得罪了哪尊山神呢,咋发生那么多事呢。”
呵呵,谁也不得罪,都是自找的,当初不心软答应那刘寡妇,不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齐杏心里想着,表达出来的却不是这些,她安慰着娘亲道:“放心吧娘,官府都说了,会好好查的,别担心。”
“而且,”齐杏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深远:“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了。”
……
用过晚饭,大家都十分累了,便早早熄灯睡下。
齐杏不习惯这么早睡,便拉过一张小椅子坐在自己房门口,看着星星。
夏季的夜空,是那么清晰明朗,没有污染灰霾,那满天的繁星,是那么璀璨闪烁。
她双手撑着脑袋,正发着呆,突然一个小石子砸在了她的头上。
“哎哟,谁!”
齐杏揉摸着脑袋,捡起了那个石子,上面还包着张纸条,打开一看,写着:傻瓜 二字。
如此熟悉的作风,让她立刻想到了是谁。
齐杏气冲冲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大声喊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猥猥祟祟做什么?”
话音才落,就听见角落那处噗呲地笑了一声。
齐杏转目过去,只见草垛那边有个人影,瞬间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