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芜怒视赵云卓:“怎么回事赵大人不是已经亲眼所见?若不是本王及时出手,令公子怕是闯下大祸。”厉蓁蓁哭哭啼啼:“我几年未曾来过赵府,以为记得路,可还是迷了路。“碰见赵公子,他问我是谁。我如实回答。“谁知赵公子还记得当年的恩怨,对我欲行不轨。“我情急反抗,误伤到了赵公子的喉咙。“他气急败坏,看样子是要杀了我一样。”赵鸿才在母亲的搀扶下终于站起来,听厉蓁蓁如此解释,急得张大嘴想要反驳。
那年的调戏之罪,厉高远未能替她讨回公道不说,她还不得不给赵鸿才道歉。
如今想来,仍觉愤懑憋屈。
当年所有人都无视了赵鸿才对她的轻薄,都把重点放在了她骄横无礼打人上。
如今,她便让当年情景再现。
她现在是堂堂定北侯夫人,看看有谁还敢追究她打人之事,妄图息事宁人。
等了片刻,猎物终于出现。
“月莲,你去找赵夫人,就说我伤心过度,有些晕。
“请她找府上大夫一同前来,总之能叫来的人越多越好。”
月莲快步离去。
“夫人,莫要被占了便宜。”崔展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觉得不妥。
“放心,我反客为主,先占了他的便宜。”厉蓁蓁挑眉笑道。
崔展一惊,在他看来,只有男子占女子便宜之事,反之是不成立的啊。
“崔展,你先去那边守着,我不叫你名字,不要过来。”
崔展迟迟不肯挪步。
“怎么?你要坏我的好事?”厉蓁蓁冷声反问。
崔展转身走开。
赵鸿才迎面而来。
几年过去,他倒是有了些长进,人模狗样,金玉其外。
“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
“呦,这是谁家的俏公子啊?”
赵鸿才双目圆瞪,除了在青楼,他哪里遇到过这样口出狂言的女子?
“有意思。看你这装扮,非富即贵,敢问姑娘是?”
厉蓁蓁大方走到赵鸿才面前,挥动手帕从对方脸上划过:
“许久不见,赵公子竟然连我都不认得了?”
“这么说,我与姑娘是旧相识?”
赵鸿才一把抓住厉蓁蓁的手帕,放在鼻子前用力嗅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厉蓁蓁。
“颇有渊源的旧相识,赵公子仔细想想。”
厉蓁蓁说着,目光向下,最终停留在赵鸿才腰部之下。
赵鸿才登时燥热难耐,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厉蓁蓁一个闪身,绕到他身后,朝来时路方向望去。
人还没来,看来还得周旋一番。
“赵公子真的想不起来?我们是国子监同窗啊。”
厉蓁蓁一面说一面若即若离、忽近忽远地挑逗。
赵鸿才感叹女大十八变,猜了一个又一个同窗的名字。
终于,月莲带着赵夫人一行人向这边走来。
厉蓁蓁只是打眼一看,看不清还有谁,只看到一行人有七八个。
人多,很好。
厉蓁蓁上前一步,左手臂绕过赵鸿才的脖子,笑着凑近。
赵鸿才吞了口口水,急不可耐就要吻上来。
厉蓁蓁左手用力,让赵鸿才不得后退;
右手攥拳,以最硬的指关节部位迅速击打在赵鸿才的喉结上。
同时报上名讳:“我是——厉蓁蓁!”
赵鸿才痛得眼泪瞬间涌出来,却因为喉部重创,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瞪大眼,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名字。
厉蓁蓁转身就跑。
赵鸿才愤怒难当,抡起拳头追了过来。
厉蓁蓁脚下慌乱,几次差点就被赵鸿才抓住衣衫,逃跑途中不忘挤出几滴眼泪。
眼看赵夫人他们只有四五丈的距离,厉蓁蓁假装脚上踉跄,让赵鸿才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刺啦一声,衣袖被赵鸿才扯破。
厉蓁蓁的右臂瞬间裸露大半。
还来不及反应,厉蓁蓁便看见眼前有个东西急速飞过,打在赵鸿才的鼻骨。
赵鸿才被击倒仰躺,鼻血空中喷洒。
他倒地后才发出惨叫,捂着流血的鼻子几次想要站起来,头晕目眩,几次躺倒。
击中赵鸿才的武器是一把折扇,扇面上疾风劲草的花样很眼熟。
这不就是宴芜的折扇吗?
抬头望向疾步而来的一行人,果然有宴芜。
“才儿,我的才儿!”赵夫人心痛不已,几步跨到赵鸿才身前蹲下查看。
宴芜脚步不停,几步走到厉蓁蓁身前,单手摘下披风,顺势一甩,包裹住厉蓁蓁的肩膀,遮住她裸露的半条手臂。
“怎么回事?”京兆府尹赵云卓脸色阴沉,强压愤怒。
宴芜怒视赵云卓:
“怎么回事赵大人不是已经亲眼所见?若不是本王及时出手,令公子怕是闯下大祸。”
厉蓁蓁哭哭啼啼:
“我几年未曾来过赵府,以为记得路,可还是迷了路。
“碰见赵公子,他问我是谁。我如实回答。
“谁知赵公子还记得当年的恩怨,对我欲行不轨。
“我情急反抗,误伤到了赵公子的喉咙。
“他气急败坏,看样子是要杀了我一样。”
赵鸿才在母亲的搀扶下终于站起来,听厉蓁蓁如此解释,急得张大嘴想要反驳。
众人只听到了他咿咿呀呀,不知所云。
赵鸿才跺脚摇头,憋得满脸通红,再加上满脸血迹,煞是滑稽。
赵云卓冷哼一声:
“记得当年恩怨的人怕是定北侯夫人吧?今天这一遭,就是为了找犬子报复!”
厉蓁蓁收敛泪水,莫名其妙:
“赵大人怕是忘记了,当年也是我伤了赵公子,我理亏,才跟随父亲来道歉啊。
“是赵大人和赵公子大人大量,原谅了当年蓁蓁的鲁莽。
“要说报复,也该是赵公子报复我,哪有我报复的道理?”
赵云卓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倒是赵夫人因为心疼儿子,失了分寸,指着厉蓁蓁大叫:“就是你报复!”
“我有何理由报复?”厉蓁蓁快问。
“因为你记恨才儿当年轻薄你!”赵夫人快答。
赵云卓想要阻止夫人,已经晚了。
厉蓁蓁只觉憋了四年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四年了,她被赵鸿才轻薄的事无人提及,无人在意,仿佛从未发生过。
“原来赵夫人知道啊,那为何当初绝口不提?
“还心安理得接受我的道歉?甚至想要撮合我与这个登徒子成婚?
“敢问赵大人赵夫人当年是何居心,如今又是何居心?”
赵夫人的脸憋得跟赵鸿才一样通红,她的喉咙没有受伤,却也被厉蓁蓁无形的手掐住,一个字说不出。
宴芜在厉蓁蓁面前伸出手。
厉蓁蓁了然,捡起了宴芜为救她丢掷出去的折扇,拍拍上面尘土,放在宴芜手心。
宴芜甚是满意,开口道:
“既然赵夫人承认了当年赵公子轻薄之罪,我们也亲眼所见刚刚赵公子欲行不轨;
“那么赵公子便由本王押解回皇城司,秉公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