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本不想理会这些针对她的恶言恶语。可唯独不能牵扯上她的家人。就在她想要反唇相讥的那一刻,一道清冷的男声却先一步开了口。“何等刻薄无礼之徒。”秦时越一身白衣,静立雪中,苍白的病容反倒显得格外出尘拔俗。倒真是青松难拟其姿,霜雪莫胜其神。那双点漆的眸中便半点波纹也无,声音冰冷。“若没有薛将军领兵退敌,薛家将士戍守边关,你们今日安能在此闲情逸致地谈论风月?”
薛宜宁走出碎玉轩时,下起了雪。
点点雪花飞旋而下,她缓缓伸出手,雪花融化在掌心,浸入一丝冰凉。
她的心绪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候在外面的丫鬟立马从马车里拿了件披风替薛宜宁拢上。
“小姐,回府吗?”
薛宜宁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秦时越静立在二楼窗边,看着薛宜宁上了马车,又目送那辆马车渐渐隐没入风雪,直到再也看不见。
……
“这会不会是送错了?”
薛宜宁坐在院中,看着手中的宴帖,惊疑道:“这里也不是明昭侯府啊?”
薛蘅淡定地抿了口茶:“公主府的侍人亲自送来的,焉能有假?”
薛宜宁将手中暗红云纹的宴帖看了又看,几乎快要看出个花来,上面写的名字也赫然是她薛宜宁。
自从她被秦时越提了退婚后,便再没收到过女眷的邀请和宴帖,她有了不好的名声,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嘉云公主怎么会特意邀请她呢?5
薛蘅见她犹豫,便问:“你可是担心,那宴席上又会有人对你出言不逊?”
他收敛了一点玩笑的神情,看向薛宜宁:“别怕,你自管去,有哥哥给你撑腰。”
他素日里爱作弄她,与她小打小闹,此刻唇角虽仍勾着似笑非笑地弧度,却是认真的。
薛宜宁摇摇头:“有些事,别人能帮我,但有些事,还是得我自己跨过去。”
“人生在世,未必事事圆满,我如今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
她有如此疼爱自己的家人,有些路不顺,倒也正常,毕竟谁的人生会是完美无缺的呢?
薛蘅一听这话,却不笑了。
他痛心疾首地捂住心口,唉声叹道:“小妹长大了,不需要哥哥的保护了。”
“都怪哥哥没用……”
薛宜宁哑然:“……”
薛蘅又问:“宴席何时散场,要不要哥去接你?”
“不用了,我找得到回家的路。”薛宜宁笑了。
薛蘅心痛地起身走远,唉声叹气:“还是小时候粘人一点。”
嘉云公主办的是一场诗画社,场地也选在了城外的敬亭山,那里可以赏到最好的雪景。
这次来的人也并不多,全是京城里有名的世家子弟。
薛府的马车到后,薛宜宁一下马车,便有诸多视线投了过来。
“那就是被小侯爷退婚的薛二小姐吧,她怎么也来了?”
“公主的宴帖是不是发错了?怎么被退过婚的人也来了。”
“要不怎么是养在边陲的乡野女子,就是不懂规矩,她兄长定远将军薛蘅,传闻就是个只会动粗的武夫,果然什么样的兄长就有什么样的妹妹,一家子莽夫。”
薛宜宁本不想理会这些针对她的恶言恶语。
可唯独不能牵扯上她的家人。
就在她想要反唇相讥的那一刻,一道清冷的男声却先一步开了口。
“何等刻薄无礼之徒。”
秦时越一身白衣,静立雪中,苍白的病容反倒显得格外出尘拔俗。
倒真是青松难拟其姿,霜雪莫胜其神。
那双点漆的眸中便半点波纹也无,声音冰冷。
“若没有薛将军领兵退敌,薛家将士戍守边关,你们今日安能在此闲情逸致地谈论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