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原是刀头舔血的恶匪,因为曾救过万霓裳,便借她之手贿赂了凌策,得以徇私脱罪。之后,他索性就留在了万家做了个护院。不止是他,万霓裳的轿夫护院,大多都是今冬从前的小弟,跟着老大一齐“从了良”,却还是洗不掉土匪心性。我观察过,他们几乎每个人都留下了周家人的东西——当然不是老爷夫人之物,而是家丁和侍女们的配饰和物品。比如护院铁牛练功用的铁扳指,管家木叔准备给三代单传的儿子的弥勒玉佩,丫鬟荷香为心上人绣好却永远也无法送出去的香囊……林林种种,无一不昭示出他们血腥凛冽的罪恶。
因凌决的一番搅缠,我送纤体药的时间晚了些,恰好碰上万霓裳在用早点。
她已瘦了不少,脸色却苍白如纸,有气无力地瞪了我一眼,骂道,“蠢东西,怎地不等我死了再送来?”
我连连道歉,眼见着她将先纤体药一饮而尽,唇边绽开悄无声息的笑意。
我自然不会蠢到在纤体药里下毒,真正的毒源在那些赠给她的金银细软上。
上面放了足量的毒香,与纤体药里的东西汇合,长久熏染下,人的神智会逐渐崩溃,走向癫狂。
算算时间,今日差不多正是毒发之时。
果不其然,万霓裳喝完药后,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到最后,竟连碗都抓不住,一整个摔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怜笙连忙迎上去关心她。
不成想万霓裳见到怜笙直接失声尖叫起来,还用指尖狠狠划花了她的脸。
怜笙捂着脸摔倒在地,还不待她反应,万霓裳已掀翻桌子,一边嘶吼一边摔打东西,像是失心疯了一般。
屋内登时人仰马翻。
“冤魂不散!我不是都去找高僧超度你们了吗!你们怎地做鬼也不愿放过我!”
“滚!我有高僧开过光的佛珠,哪里会怕你们这群孤魂野鬼!”
“不要碰我!滚开!你们是今冬那个莽夫所杀,你们要报仇就找他去,缠着我做什么!”
听着万霓裳的疯话,我指尖戳破掌心,沁出点点血滴来。
那个今冬,便是我之前看到的手中有条疤的男人。
在万霓裳身边这段日子,我已将他的身世打听得明明白白。
今冬原是刀头舔血的恶匪,因为曾救过万霓裳,便借她之手贿赂了凌策,得以徇私脱罪。
之后,他索性就留在了万家做了个护院。
不止是他,万霓裳的轿夫护院,大多都是今冬从前的小弟,跟着老大一齐“从了良”,却还是洗不掉土匪心性。
我观察过,他们几乎每个人都留下了周家人的东西——当然不是老爷夫人之物,而是家丁和侍女们的配饰和物品。
比如护院铁牛练功用的铁扳指,管家木叔准备给三代单传的儿子的弥勒玉佩,丫鬟荷香为心上人绣好却永远也无法送出去的香囊……林林种种,无一不昭示出他们血腥凛冽的罪恶。
“啪——”
一个巴掌直接将我打回现实世界。
我感觉自己摔到了地上,脸颊是火辣辣的疼痛,衣领也被人揪起,我的眼神逐渐聚焦,入目是被抓得满脸鲜血的怜笙,
“是不是你在纤体药里下毒害了我家小姐!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接近小姐别有用心!走!跟我去见老夫人!”
正厅内。
老夫人刚从凌薇院里出来,面色带着倦怠,冷冷地扫视着跪在堂下的我与怜笙,“才消停了几日,又出了什么事。”
“老夫人!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周映芙假借纤体药的名义给我们小姐下毒!小姐她……她……”
怜笙说到这已是泣不成声。
老夫人捏紧拐杖,“快说,霓裳怎么了?”
“小姐……小姐她和薇小姐一样……都疯了!”
“啪——!”
老夫人手里的拐杖猛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