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利用我了吗?你不要我替你瞒子嗣吗?”“你到底是为什么,忽然要娶我啊!”“我本来已经打算忘掉那些,去吃我自己的苦了!”顾观澜顿了顿,眼底是转瞬即逝的悲哀:“因为我找到他了。”“我本来也打算,把余生当残生一样过。”“可他回来了,我就想,或许这样能行,你又可怜,又不聪明。”“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一个人清静六年了。”他有些怅惘,有些迟滞,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苏鱼,陷在
“你不利用我了吗?你不要我替你瞒子嗣吗?”
“你到底是为什么,忽然要娶我啊!”
“我本来已经打算忘掉那些,去吃我自己的苦了!”
顾观澜顿了顿,眼底是转瞬即逝的悲哀:“因为我找到他了。”
“我本来也打算,把余生当残生一样过。”
“可他回来了,我就想,或许这样能行,你又可怜,又不聪明。”
“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一个人清静六年了。”
他有些怅惘,有些迟滞,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苏鱼,陷在往事里绝对没好处。”
“不管是谁,死了都要翻篇的,该要翻篇的。”
苏鱼只觉自己的手在抖,不知在替谁生气:“好,好得很!你什么都有,当然翻篇了。”
她眼尾通红地扭头看他:“而我除了她,什么都没有。”
“八年了,没有人再管我的死活!”
她大口喘着气,本来就快要饿昏了,扯着他也滑下来:“都是假的,你把我杀了算了。”
“顾观澜,你把我杀了算了!”
男子恍惚无比地望着她,只觉她崩溃得可怕,好像随手一推,就要整个儿摔碎了。
他没再多想,直接摁她进怀里,声音发颤:“我管你的死活。”
“苏鱼,以后我管你。”
“吃什么,穿什么,几时睡,几时醒,我看着你。”
“你给我活下去,不许再叫喊着死。”
苏鱼直觉自己听错了。
他要照顾她?他凭什么照顾她啊!
她毫无力气地软在他怀里,反正也挣扎不动,索性胡乱抹眼泪,全落在他素色的绸衣上。
顺便擦了一把鼻涕。
顾观澜没有嫌弃她一点,自己拿帕子撵了。
然后亲手擦去了她眼角蹦出的珠泪:“几天不吃饭,还有力气哭吗?”
苏鱼垂着头,打死也不说话。
顾观澜很快叫人盛了汤粥,摆了些清淡的珍馐。
他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张嘴。”
苏鱼没理他。
他失了点耐心,直接把她抱到身上,一口一口地塞:“听话。”
“你这么爱哭,吃饱了再哭。”
苏鱼吞咽着,看着他做不得假的关切,眼睛一闭,泪水又落在了汤粥里。
日子久了,她好像习惯了顾观澜的探视。
他们一起用膳,一起抄经,一起打香篆。
他会监督她一天吃了多少,是不是菜不合口味,落雪的时候,又给她添了好多冬衣。
他喜欢打扮苏鱼,看她穿桃穿粉,被兔毛小袄裹得严严实实,在冻柿枝头敲雪玩。
苏鱼忽然发现,其实她是他的生趣。
他固然自私,固然冷血,杀过很多人,造过不少孽,但如今他变了,就算豢养着一只并不听话的猫宠,也甘之如饴。
她曾以为,他要的是绝对的服从和供奉。
可现在就算苏鱼耍耍脾气,他也不会动怒,反而撑着下巴瞧她,很纵容的样子。
到了晚上,他也会睡在她外侧,一人一床被子,裹得泾渭分明。
苏鱼习惯了,天微微亮的时候,先看到他熹光下完美无瑕的脸,然后爬起来,卷帘望窗外的雪。
好像这样过下去,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他连子嗣都不再提了,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直到年关将近,府里秦妈妈列了家宴宾客的单子,问她:“要请二公子回来吗?”
苏鱼内心咯噔一下,正好顾观澜在一旁写字。
他没有给她任何明示,反而像是在等她做选择,等待一种暗流涌动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