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去的时候,乔知淼失魂落魄得像一抹无处报丧的幽魂。但实际上,程砚深却觉得自己才是那抹幽魂,他跟在乔知淼身边,连最简单的安慰都做不到。“哐当”大门打开又闭合,沙发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许柔穿着一双亮皮鞋和一条时髦的喇叭裤,上衣胸前的布料堆积下沉,很有层次,刘海妥帖地烫出弧度歪在一边,头发束成一把低马尾,鼻梁上架着眼睛。屋子里充斥着咖啡的苦涩气息。涂着鲜艳口红的唇轻轻勾起,带着轻蔑又嘲讽的弧度,她搅弄着勺子,心不在焉。
从医院回去的时候,乔知淼失魂落魄得像一抹无处报丧的幽魂。
但实际上,程砚深却觉得自己才是那抹幽魂,他跟在乔知淼身边,连最简单的安慰都做不到。
“哐当”
大门打开又闭合,沙发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许柔穿着一双亮皮鞋和一条时髦的喇叭裤,上衣胸前的布料堆积下沉,很有层次,刘海妥帖地烫出弧度歪在一边,头发束成一把低马尾,鼻梁上架着眼睛。
屋子里充斥着咖啡的苦涩气息。
涂着鲜艳口红的唇轻轻勾起,带着轻蔑又嘲讽的弧度,她搅弄着勺子,心不在焉。
“乔知淼啊,好久不见。”
说完,她举起咖啡杯隔空和乔知淼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乔知淼呆愣在原地,迟钝的大脑甚至让她反应不出许柔是在挑衅她,她目光呆滞地点头:“你回来了,要吃饭吗?”
以前她们俩在备战高考的时候,许柔总是回忆自己学习用功为由,要求乔知淼给她做饭,如果乔知淼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做,她就会添油加醋地告到程砚深面前。
随之而来的就是程砚深的指责——
“你自己不学无术还想阻碍其他人进步吗?小柔现在最重要的学习,平常家里这些事你多做一点不可以吗?还是你故意想要影响她?”
乔知淼摇着头,企图把耳边的幻听赶走。
“不用了。”许柔捏着鼻子皱眉,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谁要吃你做的东西。”
乔知淼僵在原地,双手无助地扯着发白的衣角,低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贺大哥跟你提离婚了吧?也对,毕竟现在我回来了,你也是时候该把贺家儿媳妇的身份让出来了,白让你占了三年便宜,开心坏了吧?”
麻木的神经跳了跳,乔知淼大概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抬起一双眼时却还是晦暗无波。
许柔皱着眉,似乎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很不满意。
“你妈死的时候,你也是这副德行吗?”
乔知淼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很久才听懂她的话:“妈妈……死了?”
她缓慢地重复着,忽然心脏一阵抽痛,她瑟缩着蹲下身子,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许柔见她这副模样只是“切”了一声,转身坐回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
“你跟王强那个儿子还真是般配,一个痴一个傻,绝配。”
“你妈还能怎么死?”话到嘴边,她眼珠子一转改了口风:“病死的呗,没人告诉你啊?你也太不孝顺了。”
“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不打算回去看看?”
许柔的话点醒了乔知淼,她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把这三年来程砚深给她的生活费一股脑地拿了出来。
厚厚一叠被手帕包裹着,十几张百元大钞,上百张大团结,夹着零零散散的钢镚,许柔一看就红了眼。
“你一个在家什么都不干的,生活费竟然比我这个上学的还多。”
她咬着牙,一把抢过乔知淼手里的钱,只留下一把钢镚施舍似的扔给她。
“这些钱就够你回家了,你一个女同志自己带这么多钱上路,容易遭人惦记,剩下的我帮你保管,等你回来我再给你。”
乔知淼不疑有他,攥着一把零钱匆匆来到车站,在售票员嫌弃的白眼中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程砚深想跟她一起出去,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