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便押着一身百姓常服的女子走到殿前。不是珍珠,又还能有谁?只见珍珠猛地扑到薛或寒腿边,跪着止不住地磕头。她哭喊:“陛下!求陛下去见见我们家娘娘吧,今夜娘娘实在不对劲!”听到这话,薛或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冷冷问道。“你所说是何意?你为何要乔装,还要带这么多金银出宫?”珍珠抬起一张泪脸:“陛下,娘娘爱您至深至真,您怎能逼她离开您?”“放肆!”福公公怒斥。薛或寒却摆了摆手:“你继续说。”
凤仪宫宫女兰茵最先发现江润禾不见了。
那时。
兰茵奉江润禾之命去取一支九凤朝阳攒丝垂珠钗。
回来便发现铜镜前空无一人。
“奴婢在凤仪宫找了一遍,后来又去了娘娘之前住的关雎宫,都没有找到娘娘。”
兰茵伏跪在甘露殿的长阶前瑟瑟发抖。
闻讯从花萼相辉楼赶来的薛或寒沉着脸,眼底一片冰冷。
不一会儿,福公公和禁卫军首领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因今夜小年夜宫宴,出入神武门的车马臣等都会细细盘查,直至方才,臣等都并未发现皇贵妃娘娘出宫。”
因江润禾还未正式封后,他们对她的称呼都还是皇贵妃。
“不过……”禁卫军首领抬眼看了看薛或寒的脸色,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薛或寒厉声:“难道还要朕请你开尊口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禁卫军首领连忙跪下:“臣在西华门拦下了皇后的宫女,她带着金银细软……”
“皇后?”薛或寒蹙起眉头。
他想到在花萼相辉楼宫宴上自请废后的江漪滢。
难道她自愿废后、退居翠微宫是假,挟持江润禾才是真?
薛或寒脸色愈发阴沉了。
他看向禁卫军首领:“那宫女人呢,还不将她带上来!”1
话音刚落。
两个太监便押着一身百姓常服的女子走到殿前。
不是珍珠,又还能有谁?
只见珍珠猛地扑到薛或寒腿边,跪着止不住地磕头。
她哭喊:“陛下!求陛下去见见我们家娘娘吧,今夜娘娘实在不对劲!”
听到这话,薛或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冷冷问道。
“你所说是何意?你为何要乔装,还要带这么多金银出宫?”
珍珠抬起一张泪脸:“陛下,娘娘爱您至深至真,您怎能逼她离开您?”
“放肆!”福公公怒斥。
薛或寒却摆了摆手:“你继续说。”
珍珠擦了擦泪,仿佛豁出性命不要一般:“陛下,娘娘在您身边十三年,您难道真的没有一刻为她对您的真心动容过吗?”
“娘娘为了您,三次披甲出征,落下不知道多少伤痕,您重病时,娘娘在普度寺佛前跪了三天三夜,后来又不惜以心头血入药,这些您难道不知情吗?”
珍珠泣不成声:“今夜娘娘回到翠微宫就赶奴婢走,奴婢知道娘娘是不愿意拖累奴婢,可是陛下,您让娘娘离开您,无疑是断了娘娘生路……”
“奴婢求求您,去见见娘娘吧。”
珍珠的哭声回荡在甘露殿内。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仅仅是呼吸的须臾之间。
“你们……不曾带走皇贵妃?”
珍珠一愣,不可置信道:“皇贵妃?……难道陛下怀疑是皇后娘娘做的?”
被太监带来时她就已经听说了皇贵妃凭空消失的事。
珍珠摇头苦笑:“陛下,娘娘是出身将门,曾号令千军万马,对待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更是一视同仁,宽和御下,不论您信或不信,害皇贵妃的事,娘娘不会做,也不屑做。”
她伏首磕头:“奴婢只求陛下去见一见娘娘,娘娘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
薛或寒望着珍珠,又看向翠微宫的方向。
终于道:“摆驾,翠微宫。”
风雪愈发地大了。
翠微宫内一片寂静。
薛或寒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轻微的刺痛。
转瞬即逝。
他走进内殿,只见江漪滢躺在贵妃榻上。
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
薛或寒慢慢走近。
真奇怪。
平常薛或寒只要一靠近,江漪滢就会立马醒来。
而现在,他都快走到她面前了。
她还是沉沉睡着。
“江漪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