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吃的嘴上,像是涂了一层护唇膏,让人想要亲上两口尝尝。他闻言,头也不抬道:“嗯,阿姝的手艺是不错。”赵永强当然知道江隽清的手艺不错,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来蹭饭。他尴尬地坐在一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扭头去看江隽清。“弟妹,你看,我这白天巡山回来,晚饭还没吃……”江隽清惊讶地抬头:“这么晚了还没吃饭?”赵永强神色讪讪,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阿木提更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骆师威严脸庞一片肃杀,眼神锐利地打量着病房。
身上扎着针的沈蓁,一见领导来了,双手撑在病床上就要坐起来。
“不要动!”
江隽清出声制止。
她小手按在沈蓁赤裸,肌肉紧绷的肩膀上。
“现在做的是为你止痛的针灸,针深一分浅一分都不行,一旦乱了针,接下来的十多个小时,你要生生忍痛到天亮。”
江隽清语气极为严厉,又带着点嗲甜,听着毫无杀伤。
骆师却听进去了,闻言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好好躺着!”
他跟政委大步走到病床前,看到沈蓁脸上的伤疤,上身胸膛上深浅不一的疤痕,还有扎着针灸的那条腿,狰狞的伤势贯穿整个小腿。
骆师直接红了眼眶,心疼溢于言表。
可他没有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
“澜之,说说具体情况。”
沈蓁把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的交代一遍。
他拍了拍江隽清的手背:“阿姝,你把桌上的东西拿给骆师。”
“好——”
江隽清起身,把桌上用红色卫生纸包起来的小型相机,双手递给的骆师。
骆师捧着此物,表情慎重:“老刘,你过来看看。”
戴着眼镜的政委老刘,接过东西观察了一下。
他眼神倏地一亮,脸上露出浓浓的兴奋。
“老骆,这是境外的小型相机,设计很巧妙,里面的精密机械还在转动,非常有研究价值!”
骆师不懂这高科技的玩意东西。
但能通过刘政委的兴奋语气,知道此物的重要性。
他走上前一步,问:“真的?”
刘政委忙不迭地点头:“真的,这件事必须要及时上报京市,最好把东西送去研究院去,想必对我们的科研有很大的帮助!”
话说完,他眼神发亮地盯着江隽清:“小同志,那只鸽子还活着吗?
“活着活着!我带来了!”
拎着一米多高铁笼子的赵永强,满身都是汗地冲进病房门。
笼子里的灰色鸽子,还在扑腾扑腾地乱飞。
看着挺欢腾,生命力很旺盛。
“好!”
刘政委激动的声音,都在轻轻发颤。
963部队的两位大佬,跟一团的正、副两个团长,在病房内商议一番。
最终决定,把初步估算有偷拍、记录路线功能的仪器,连夜送往京市上交。
至于信鸽留下,他们用来引蛇出洞。
“小秦同志,这件事你可是立了大功!”
“我代表组织与963部队所有成员,由衷的感谢你!”
骆师跟刘政委带着小型相机离开前,对江隽清表示了谢意,敬了个军礼。
天色渐黑。
骆振国跟刘政委急匆匆的离开,赵永强听从沈蓁的吩咐,拎着装信鸽的铁笼子跟上。
江隽清给沈蓁起了针,心情不错,哼着小调离开了。
阿木提亲自把人,送到卫生院的楼下。
他望着远去的纤细曼妙背影,满脸的欲言又止,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委屈。
这么长时间来,他还没吃过嫂子做的饭。
赵永强那个臭不要脸的,倒是给他蹭到了饭。
想到这事,阿木提就一肚子的委屈。
病房内。
倚在床上的沈蓁,盯着窗外的树影斑驳,忽然开口。
“阿木提,你派人盯着孙玉珍。”
搬桌子的阿木提,手上动作没停,嘴上应道:“是!”
沈蓁又道:“看看她最近跟什么人接触,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阿木提信心满满道:“明白,只要她有异动,一定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沈蓁不好让赵永强审问他媳妇,让夫妻俩感情陷入不和。
只能让阿木提盯着孙玉珍,看她跟什么人接触,从哪知道江隽清在村里的流言。
搞情报这一块,阿木提是把好手。
他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是谢父亲自安排给沈蓁的人。
沈蓁揉了揉略显怠倦的眉心,指尖倏然一顿。
他偏过头盯着阿木提:“香江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暂时还没。”阿木提摇头道:“不过应该快了,也就这几天了。”
沈蓁凝眉,又问:“京市有没有停用康纳帕他定?”
康纳帕他定由国外引进的特效药,因快速见效,计划着在群众中大面积使用。
如果药品真有极大的副作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爷子得到消息后,立刻下达了暂停使用的命令。”
阿木提说完这话,拍了拍手上灰尘,凑到沈蓁的跟前。
“澜哥,你是不是打从心底就相信嫂子?”
沈蓁眼神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多嘴!”
他不承认,阿木提也心知肚明。
就因为江隽清一句话,把消息传递到京市,让谢家出力停用康纳帕他定。
其中利害关系,非同小可,谢家顶着的压力也不小。
身为警卫员,兼情报员的身份,阿木提看不透江隽清这个人。
可她这个人身上,莫名其妙有一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沈蓁掐着鼻梁,语重心长地说:“江隽清的情况有些复杂,还有很多违和感,你平时不要被她套话。”
963部队的情报,谢家的核心机密,都容不得任何闪失。
阿木提打趣道:“嫂子问我最多的事,都跟澜哥有关。”
沈蓁面色微僵,唇角的笑意弧度极力压制,依旧显露出来几分。
不可否认,能被人放在心上,本就是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沈蓁压下上扬的唇角,口吻严肃道:“你有分寸就好。”
经过江隽清的针灸止痛,他身上的疼痛感降低不少。
满身的疲惫袭来,让他要撑不住了。
眼见沈蓁的身体下滑,要准备睡觉,阿木提走上前,给他盖了盖被子。
“澜哥,你安心睡,我就在外面守着。”
“你也眯一觉,不要太辛苦。”
“知道了。”
翌日。
沈蓁恢复之前的治疗,江隽清晚上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她推开病房门,看到屋内不止沈蓁一人。
还有阿木提跟赵永强,两人眼巴巴地盯着门口。
看到江隽清出现后,他们双眼绽放出惊人的璀璨亮光。
阿木提:“嫂子——”
赵永强:“弟妹!可把你给盼来了。”
江隽清视线掠过两人,去看坐在病床上的沈蓁。
男人眉头紧皱,薄唇抿成一条线,冷冽又凌厉。
江隽清娇艳诱人的红唇勾起一抹笑意,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蹭饭的人见多啊。
她拎着手上的饭盒放到桌前,刚打开布兜,一双满是枪茧的手伸过来。
“我来我来,这点小事怎么能累着弟妹。”
赵永强主动接过活,把装着菜的饭盒摆到桌上。
江隽清看了他一眼,转身去盛了一碗饭,拿起筷子递给沈蓁。
她没有给赵永强盛饭,也没去看满脸期待的阿木提。
端着饭碗的沈蓁,黑沉如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不少。
“咳咳咳!!”
赵永强咳嗽了几声,蹭饭的心思昭然若揭。
阿木提则像是只大型犬,蔫头耷脑的,整个人好不失落。
沈蓁夹着香喷喷的小炖肉,扒拉着大口米饭,吃的那叫一个香。
江隽清坐在病床前,摆弄着瓶瓶罐罐,还有两个针灸收纳包。
夫妻俩谁都没有理会,一旁干瞪眼的两人。
赵永强忍不住了,伸长脖子去看沈蓁的饭碗。
“谢团,今晚的饭,闻着挺香啊。”
沈蓁吃的嘴上,像是涂了一层护唇膏,让人想要亲上两口尝尝。
他闻言,头也不抬道:“嗯,阿姝的手艺是不错。”
赵永强当然知道江隽清的手艺不错,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来蹭饭。
他尴尬地坐在一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扭头去看江隽清。
“弟妹,你看,我这白天巡山回来,晚饭还没吃……”
江隽清惊讶地抬头:“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赵永强神色讪讪,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阿木提更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隽清站起身,从屋里的柜子下面,拿出两个空碗盛饭。
她把两碗米饭,分别递给赵永强跟阿木提。
接过饭碗的两人,不顾沈蓁又黑下去的脸,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满满一饭盒的小炖肉,很快被消灭了三分之一。
在三人吃得热火朝天时,江隽清目光落在赵永强身上,声音不疾不徐地开口。
“沈蓁重伤气血大亏,我给他做的饭菜里,都加了大补的药,正常人偶尔吃一顿还好,吃多了小心补过头。”
她话刚说完,赵永强的鼻子里流出两道血色。
“流血了!”阿木提瞪圆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