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这个字却也被她自己狠狠压了下去。前世今生两辈子,靠她自己一介弱女子的能力,她连侯门都逃不出,更谈何如今的高高宫墙?这段时间的喜悦在一夕之间被冲刷了干净。盯着那些幼儿的物品许久。许南初忽地起身来,吩咐:“将这些东西装好,随我去宁贵妃宫里。”“……是。”一路赶到宁贵妃宫里。许南初被扶着站在门口,从前宁贵妃向来不肯见她,两人只有在皇后宫里请安时才以见过几面。此刻,她正色朝宫里道:“宁贵妃,我来送些孩子的衣物,还请笑纳。”
季铮霖的态度如此明确了,许南初哪里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喉咙发紧,带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陛下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臣妾的孩子给宁贵妃?”
“朕知晓你心里不愿意。”
季铮霖叹了口气,他轻声告诉她:“宁贵妃在宫外时自幼习武走江湖,性子大大咧咧,四处与人打斗,年轻时不在意,后来入了宫被御医查出,她身体早在当初收了内伤,不得生育。”
“这也是宁贵妃心里最重的伤,这么些年,她嘴上不说,可朕也看得出,她对于其他妃嫔能生育之事最是羡慕。”
“宁贵妃向来也懂事,从未跟朕提过什么要求,这次好不容易提出来,朕总要补偿满足她。”
“愉妃,你同样向来听话体贴,此次就应了,如何?”
季铮霖鲜少跟她说这么多话。
可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刀狠狠扎在许南初的心上。
她的心一点点冷下来。
最终,望着季铮霖看过来的视线,许南初却也只能低头:“……好。”
这便是深宫,这便是皇权。
说到底,她不过是从侯门进入更无从抗拒的宫门。
重生一遭,她的命运依旧无从由她自己掌握。
这日过后。
季铮霖便不再来她宫里了,倒是那补身子的安胎药一日未落。
许南初坐在殿中,看着自己曾经满心欢喜给孩子绣出的衣物,心底酸涩。
有那么一刻,她的脑子里升出了一个字:逃。
可很快,这个字却也被她自己狠狠压了下去。
前世今生两辈子,靠她自己一介弱女子的能力,她连侯门都逃不出,更谈何如今的高高宫墙?
这段时间的喜悦在一夕之间被冲刷了干净。
盯着那些幼儿的物品许久。
许南初忽地起身来,吩咐:“将这些东西装好,随我去宁贵妃宫里。”
“……是。”
一路赶到宁贵妃宫里。
许南初被扶着站在门口,从前宁贵妃向来不肯见她,两人只有在皇后宫里请安时才以见过几面。
此刻,她正色朝宫里道:“宁贵妃,我来送些孩子的衣物,还请笑纳。”
听闻此话。
宁贵妃宫里的门片刻后还是打开来。
许南初踏步进去,看见了殿中端坐在榻上的宁贵妃。
这位宁贵妃比她想象中要得体恬静。
江湖侠女,这样的称号,任谁听见都要以为宁贵妃是位洒脱活泼的女子,可宁贵妃安静坐着,礼仪得当,更似从贵族门第出来的贵女。
“愉妃娘娘,你刚刚说来送孩子的衣物,可是何意?”宁贵妃悠然打量着她,缓声开口。
许南初扶着肚子坐下,吩咐人将东西带上来。
“这些衣物,是我这段时间亲手所做,前些时日,陛下来与我说了,这孩子日后要给宁贵妃,那便拿来,还请日后宁贵妃能给他穿上。”
她缓缓说着。
宁贵妃的脸色变了几变,她狐疑看许南初,似是有些诧异:“你……不气吗?”
许南初一愣:“气什么?”
宁贵妃神色僵了几僵,却只是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许南初正要告退之际。
身后却骤然传来宁贵妃的声音:“愉妃,其实我可以不要你的孩子,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许南初当即僵住。
她的眼底绽放出巨大的惊喜来,可随即,她迟疑看向宁贵妃,眉头蹙起:“什么条件?”
宁贵妃定定望着她,许久没了声。
良久,她挥手遣退了所有的宫人,待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之际。
宁贵妃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想过出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