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日光落在陆之遥肩头,这身婚服却恍若针般刺进他的血肉。当时,他也应允过江晚瑜,要三书六礼,五台大轿迎她入门。可此刻,他却失言了。宾客满庭,议论四起——“可惜陆将军原配,早有传闻说是病逝,现下不知如何。”“长公主同陆将军才是绝配,那江氏,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陆之遥紧捏住拳心,此刻内心莫名焦灼。长公主菀菀一笑,当着众宾客道:“各位,本宫今日大婚。得此驸马是本宫之幸,如此大喜的日子,本宫也想给将军送上一道贺礼。”
翌日,陆家老宅。
陆之遥收到心腹的消息,江晚瑜消失了。
他心如鼓跳,想到那香囊被长公主讨了去,内心更是不安。
难道是被长公主发现了自己仍与江晚榆藕断丝连?
他怔坐在案桌上,握着笔失神。
门就被扣响,他心一颤,惊落手中的笔。
“长公主有请。”
陆之遥走到庭院里,桂花满园的香。
他细细嗅着,这是江晚瑜最喜欢的味道,所以那时他便一颗一颗亲手种下了满园的树。
可惜,还没来得及带她来看。
长公主坐在亭子里,手里拿着鱼饵,有鱼群涌上。
陆之遥走到她身边,拱手行礼。
长公主笑着将他扶了起来:“你家的鱼真容易上钩。”
陆之遥不解,长公主又搂着他的小臂,撒娇道:“阿遥,这清河镇好生无趣。咱们回京好不好,皇嫂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一切,随时可入京完婚。”
陆之遥凝着她满眸的坦然,心里却依旧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扶住她的双肩,问:“公主为何如此着急完婚?”
长公主微微一笑,纤手抚着他的鼻,一寸寸勾勒到唇。
满眸的春情:“当然是因为知道了阿遥诸多的筹谋。”
陆之遥呼吸一滞,额间不停冒着冷汗,只能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公主说笑了……”
他还未说话,长公主便踮脚在他温润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阿遥早已派人在家中备好聘礼,这般爱慕本宫为何不说?清河镇的人都说阿遥极好,本宫一定要好好抓牢。”
“明日咱们就入京完婚可好?”
陆之遥凝着那样坦然的一双眸,终是打消了疑虑。
他回到房中,吩咐侍卫:“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江晚瑜。”
侍卫默了半晌,良久才叹息道:“夫人实在任性,她压根就不懂将军的心!”
烛火摇曳着,将陆之遥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明明是即日便要成婚的驸马,此刻却显得有些孤寂。
十日后,京城,长公主府。
四处张贴着红喜,红妆十里摆满院落。
太后与皇上亲临送她出嫁。
可长公主却不急不慢穿着嫁衣,左右还嫌弃头冠太重了些。
一刻钟后,长公主终于同陆之遥一同辞别太后。
璀璨日光落在陆之遥肩头,这身婚服却恍若针般刺进他的血肉。
当时,他也应允过江晚瑜,要三书六礼,五台大轿迎她入门。
可此刻,他却失言了。
宾客满庭,议论四起——
“可惜陆将军原配,早有传闻说是病逝,现下不知如何。”
“长公主同陆将军才是绝配,那江氏,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陆之遥紧捏住拳心,此刻内心莫名焦灼。
长公主菀菀一笑,当着众宾客道:“各位,本宫今日大婚。得此驸马是本宫之幸,如此大喜的日子,本宫也想给将军送上一道贺礼。”
话落,满院哗然,纷纷猜测——
“长公主莫不是要将西北兵权交于陆将军之手?”
“长公主能在叱咤朝堂便是先帝给了她西北兵权啊,若她给了陆将军,那这朝堂中便无人可以撼动将军的位置了。”
所有人都屏气凝息,长公主却盈盈一笑,握住了陆之遥的手。
与此同时,一个做工精美的檀木盒盖着红布被婢女呈上。
陆之遥呼吸都快停滞了,因为这木盒便是长公主放兵符之地。
长公主握紧陆之遥的手,一同掀开红布:“阿遥,谨以此物,贺你我新婚大喜。”
下一瞬,陆之遥却如雷击般怔在原地。
因为那红布下,并非兵符,而是人之颈部,一块血淋淋的尸块!
长公主见他被吓到,笑得肩膀都颤了起来,将那尸块捧起放在他手心。
陆之遥瞳孔蓦然一颤,此刻却是猩红着眼。
因为那块颈肉上有一道刻着的‘妓’字,所以这是江晚瑜!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长公主轻轻晃着团扇笑道——
“阿遥若喜欢,那便同此物行拜堂之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