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过去,到了文思嫣正式进府的吉日。沈如鸳与她亲近,也希望自己离开后她的日子能尽量好过。所以她做主,将仪式在礼制允许的范围里,尽可能地办得热闹红火。秦厉珩却看着满眼喜庆的红绸,带着几分试探问她。“如鸳,不过一房妾室,你何必搞得如此兴师动众?”沈如鸳沉默了片刻,说:“我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思嫣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何况,是她做主将文思嫣抬进府的,该给予最大的体面。秦厉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如鸳,我也是你的亲人。”
沈如鸳看着满地残花:“既然侯爷喜欢,那就换成茉莉吧。”
说完,她带着文思嫣转身离开。
她如何不知,秦厉珩哪里是看厌了花?
他厌的,分明是人。
晚上,沈如鸳正教文思嫣看账簿时,秦厉珩来了。
见两人桌案上全是账本,他有些诧异:“你教她这些做什么?”
沈如鸳神情如常:“思嫣学会了这些,以后就能管家理账了,不好吗?”
秦厉珩眉头皱起,似乎有些不悦。
他让文思嫣先离开,而后自己坐到了沈如鸳身边,环住了她的腰。
“我有夫人管家就够了,用她做什么。”
沈如鸳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心里却激不起丝毫波澜。
她不着痕迹地离远了些,岔开话题:“侯爷今日怎回来得这样早?”
秦厉珩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从袖中取出一支金簪。
“我今日上街特意为你买的,就当我向你赔罪,别生气了。”
沈如鸳神情复杂地看着那支簪子,心口窒闷。
这簪子近日在京城风靡,她买了支一模一样的,前几日和秦厉珩用早膳时就戴着。
秦厉珩究竟是多不在意她,才会连这都注意不到?
她扯了扯唇角,没有接:“侯爷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
大概是她这样乖顺的模样取悦了秦厉珩。
男人笑意更深,拉着她到铜镜前坐下,亲手为她将簪子插入发髻。
“如何,可还喜欢?”
沈如鸳定定看着铜镜中的身影,忍不住想起从前。
那时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他最爱在铜镜前为她描眉簪发……
她眼眶酸涩,抬手取下金簪,淡淡地说:“我很喜欢,多谢侯爷。”
说着,她打开了妆奁,将金簪与她自己买的那支放在了一起。
秦厉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半晌,他才干巴巴地开口:“原来你已经有了一支……”
沈如鸳抬眼看向他,微笑着说:“侯爷不必介意,你送的那支自然意义不同。”
秦厉珩这才松了口气,露出舒心的笑。
可若他仔细看过沈如鸳毫无笑意的眼,就会明白,两支簪子放在一起,就是没有区别。
秦厉珩还想说什么。
他的贴身侍从就匆匆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如鸳看到他瞬间变了脸色,眼里都是紧张。
他看向沈如鸳,只匆匆说了一句:“我还有公事要办,你早些歇息。”
而后大步出了门。
沈如鸳看着他急切的背影,抬起的唇角渐渐落了回去。
翌日,文思嫣过来时,沈如鸳将那支簪子转手送给她。
没想到她却犹豫着开口:“昨日,侯爷差人送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过来……”
沈如鸳递过去的手僵在半空。
那华丽的金簪却像一根针,刺痛着她的眼。
沈如鸳轻笑一声,掩去眼底的情绪,将簪子赏给了侍女。
又是几日过去,到了文思嫣正式进府的吉日。
沈如鸳与她亲近,也希望自己离开后她的日子能尽量好过。
所以她做主,将仪式在礼制允许的范围里,尽可能地办得热闹红火。
秦厉珩却看着满眼喜庆的红绸,带着几分试探问她。
“如鸳,不过一房妾室,你何必搞得如此兴师动众?”
沈如鸳沉默了片刻,说:“我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思嫣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何况,是她做主将文思嫣抬进府的,该给予最大的体面。
秦厉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如鸳,我也是你的亲人。”
“你放心,就算我迎她进门,我爱的人依旧是你。”
若是以前,沈如鸳听到这话,定会感动得流泪。
可现在,她心里却毫无波澜。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笑着接过文思嫣奉的茶。
而后,在秦厉珩骤然变色的眼神中,褪下了腕上象征主母身份的玉镯,戴到了文思嫣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