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直白且略带轻蔑的评价,让谢秀秀顿时哑口无言。郶她下意识地望向凌母,期待作为母亲的她能站出来为自己的儿子辩护。毕竟,在她看来,凌母向来视几个儿子如掌上明珠,呵护备至。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凌母竟然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时翠芬的观点。此刻,谢秀秀才恍然记起,尽管她的儿子是凌母的亲生骨肉,但眼前的这个儿媳却并非如此。正当谢秀秀准备开口反击时,凌建适时插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哎呀,这都已经五点多了,怎么饭菜还没准备好?老大媳妇,快去帮帮你妈忙活一下。”
思绪至此,凌母的心中不禁蒙上一层忧虑。郶
薛姥姥一生坎坷,早年痛失夫君,儿女又接踵离世,但她竟能在如此沉痛的打击下,与儿媳长久和谐相处,且在镇上享有极高的声誉,这显然并非表面的简单善良所能解释。
如今,施诗身上展现出的与薛姥姥相似之处,令人不得不揣测她是否也拥有那份深藏不露的力量。
谢秀秀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般,将矛头迅速转向时翠芬身边的薛有财,刻意煽动道:“薛奶奶对这个外孙女可是疼爱有加啊,这样的好亲事,竟然都没考虑给自家亲孙女牵线搭桥。你们看,撇开彩礼多少不谈,咱们两家本就是知根知底的老邻居,怎么可能亏待了新过门的媳妇呢?再说我家弟弟,那容貌可是全县数一数二的,而且还是从城里返乡的知识分子,有文化有见识……唉,真是可惜了……”
她边说边摇头,刻意营造出一种惋惜的氛围,成功点燃了薛有财内心潜藏的嫉妒之火。
薛有财与施诗同年,同样面临婚姻大事,但之前提及的两户人家均未能入时翠芬的法眼,上门提亲的人也因此日益稀少。
时翠芬斜睨着谢秀秀,毫不客气地讽刺道:“那倒也没什么值得遗憾的,你家整天板着一张冷脸,连最基本的农活都不会做,光有一副好皮囊又有什么用处呢?”
这番直白且略带轻蔑的评价,让谢秀秀顿时哑口无言。郶
她下意识地望向凌母,期待作为母亲的她能站出来为自己的儿子辩护。
毕竟,在她看来,凌母向来视几个儿子如掌上明珠,呵护备至。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凌母竟然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时翠芬的观点。
此刻,谢秀秀才恍然记起,尽管她的儿子是凌母的亲生骨肉,但眼前的这个儿媳却并非如此。
正当谢秀秀准备开口反击时,凌建适时插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哎呀,这都已经五点多了,怎么饭菜还没准备好?老大媳妇,快去帮帮你妈忙活一下。”
尽管谢秀秀心中满是不甘,但在凌建严厉的目光和凌骏的劝阻下,她只能悻悻作罢。
随后,她迅速调整情绪,满脸堆笑地转向施诗:“弟妹,咱们一起去厨房吧,正好可以私下里聊聊天。”郶
谢秀秀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忙得团团转,而施诗却安然坐在一旁。
然而,凌老太太显然并不赞同这一安排,她公然袒护施诗:“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贴心话。弟媳妇今天刚来,不必急于一时。”
面对凌老太太的袒护,谢秀秀也只能撇撇嘴,心有不甘地离去。
时翠芬tຊ则命令薛有财随行,以此彰显娘家人应有的地位。
凌母与薛有财四目相对,虽无激烈的争执,但她还是果断地让薛有财返回:“今天你们是娘家人,哪有让娘家人动手做饭的道理。”
“有财,回来吧。”
时翠芬那熟悉且略带调侃的嗓音在宽敞的屋子里回荡,她扭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施诗,笑眯眯的眼角挤出几丝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郶
她语重心长地对施诗说:“小诗哪,你家婆娘处事最讲规矩了,往后你得多跟她学两手。”
施诗闻此言,目光在时翠芬身上停留片刻,又不着痕迹地扫过面含微笑、静坐一旁的凌母。
心中暗自嘀咕:这些人的心眼咋就跟漏网似的呢?一个比一个会挑事儿。
她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色。
凌建,作为肉联厂副厂长,收入全家人最高,平日里总是笑容可掬。
然而此刻,听闻二公子领完证便消失无踪的消息,他也只能深深叹息,继而安慰施诗,让她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
施诗何曾真正在意?郶
这场婚事不仅助她摆脱了生活的困境,更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感。
凌老二丢下钱就不见了,这种看似疏离的夫妻关系,对她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
薛姥姥历经岁月磨砺,终于将如小诗菜般柔弱的外孙女接至身边。
她的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忆起早逝的女儿,泪水在沟壑纵横的面颊上无声滑落:“你娘若知晓你已成婚,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面对老人饱含深情的泪水,施诗心中五味杂陈,无计可施。
她只能趁着凌老太太用温言细语宽慰薛姥姥的时机,悄悄从脸盆架上取下一条洁白的毛巾,轻轻递过去,供薛姥姥擦拭泪水。
时翠芬之子田卫军,比施诗小三岁,尚在读书,性情颇为内敛。郶
除初入时被时翠芬催促着向凌老太太问好外,他再未发一言,独自坐在炕边,面色阴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沉的问题。
在施诗的记忆中,关于这位表弟的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时翠芬视其为家中唯一的希望,那份殷切期盼犹如炽热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成长历程中。
此刻,尽管时翠芬正与众人交谈甚欢,但她的眼神却屡屡飘向儿子,不经意间提及他的学业,抱怨之余又忍不住唉声叹气:“不像你们家老三,打小学习就让人省心,如今更是直接上了大学。我家这小子,再过两年也要考了,可你们瞧瞧他这样子,优哉游哉的,一天到晚也看不见他学习呀。”
凌老太太的安慰如同背诵乘法口诀般流畅,语气中透着一种久经世事的淡然,显然这样的劝解她已经重复多次。
人多好办事,不多时,饭菜便已备齐,就连去邻居家玩耍的两个小孩也被唤回。
一张餐桌容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将两张桌子拼凑在一起,大家围坐其中,谈笑风生。
时翠芬执意让田卫军与凌艳同坐,说是沾沾喜气,期盼将来也能考上大学。郶
然而,少年终究忍无可忍,他脚下一蹬,板凳应声滑开,随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只留下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时翠芬的突然举动,令整个餐桌的气氛瞬间陷入尴尬。
他的一句责备,犹如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刺薛有财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