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抱着面盆让到一边靠墙站着,不看他也不说话,殷寒从她面前走过,她突然出声。“你是三爷家的孙子?”殷寒听这称呼有点不舒服,但没计较:“嗯。”“城里来的?”她问。“是。”一阵风吹来,面盆里的面粉被吹走一些,她用手臂挡住面盆,欲言又止的神态和紧皱的眉头显示出她内心的挣扎和慌乱。殷寒:“你不是要去压面吗?快走吧。”沈眠抬头看他一眼,转身向来时路走去。“哎!”殷寒急忙叫她,她加快脚步回了家。殷寒回
她停下脚步,抱着面盆让到一边靠墙站着,不看他也不说话,殷寒从她面前走过,她突然出声。
“你是三爷家的孙子?”
殷寒听这称呼有点不舒服,但没计较:“嗯。”
“城里来的?”她问。
“是。”
一阵风吹来,面盆里的面粉被吹走一些,她用手臂挡住面盆,欲言又止的神态和紧皱的眉头显示出她内心的挣扎和慌乱。
殷寒:“你不是要去压面吗?快走吧。”
沈眠抬头看他一眼,转身向来时路走去。
“哎!”殷寒急忙叫她,她加快脚步回了家。
殷寒回到老乡家,大锅面条已做好,殷寒端着碗站在院里,陈老二家厨房升起炊烟,沈眠跑到鸡窝捡了一碗鸡蛋。
殷寒突然没那么喜欢农村了,这里没有他渴望的自由。
饭后,殷寒骑摩托摔了,爷爷带他回去。
他们的车停在村口,乡亲们热情送行,路过陈老二家,陈老二对女儿说没事别往出跑。
殷寒回头看,只有一抹背影悄无声息消失在昏暗的门后。
他在乡下骑摩托受伤,虽不严重,但何家知道一定会闹,殷寒顺理成章劝爷爷留在溪山过年。县里的房子是陈龙飞买的,姑姑家离得也不远,殷寒整天跟着上高中的堂哥到处玩。
几天后的夜晚,他和堂哥从台球厅出来,就近去旁边夜市找宵夜吃,两人来到面馆,殷寒只吃了半碗,拿了瓶可乐买了单去外面等。
拉开易拉罐仰头喝下第一口,殷寒被冰得浑身一抖,精神爽利。他一口气干掉可乐,捏扁易拉罐走到左侧垃圾桶前丢进去,再抬头,他被马路对面的砂锅粥店吸引了注意。
店门口左边是烟熏火燎的烧烤炉,一个年轻男人叼着烟眯着眼烤串,右边是砂锅炉,剪短了长发的沈眠戴着皮袖套对着十二个砂锅均匀加料,爆炸的米粒崩到她手上,沈眠缩回手在身上擦了擦,继续忙活。
“6 桌好了没?等半天了!”客人掀开门帘催促。
沈眠夹起砂锅放在盘里端进去:“来了来了!”
殷寒连日来积郁在心头的沉闷一扫而空,他又想起了那句诗。
沈眠,算你跑得快!
飞驰青春(二)
殷寒跟爷爷在溪山生活得很开心,老头唠叨却单纯,十五岁的孙子每天晚上八点准时睡觉他也信。等老爷子睡了,殷寒就跑出去找堂哥玩,有一回他早上七点多才回家,老头问他去哪了,他说去跑步,老头也信了。
殷寒长这么大没这么自由过。
遇见沈眠那晚,他没急着回家,他去找沈眠聊天。沈眠记得他,但上班时间不方便聊闲篇。
殷寒问老板几点打烊,老板说三四点没人了就关门,殷寒点了皮蛋瘦肉粥等她下班。
两点以后其实就没啥客人了,烧烤炉都盖上了,沈眠蹲在一旁洗砂锅,老板娘走到她旁边说了句话,沈眠来到他面前。
“你不吃了吗?”她问。
殷寒把冷掉的砂锅推到她面前:“我不饿。”
沈眠犹豫片刻,看着他问:“那你介意我吃了吗?”
殷寒愣了一下,说:“我就吃了一勺,勺子没放回去,干净的,我没病你放心。不过粥已经凉了,你要不要热一下?”
“没事。”沈眠看见他只吃了一勺才有这想法的,她在这打工老板娘管饭的,粥随便吃,她只是觉得殷寒这碗没吃别浪费了。前两天也有个客人一口没吃就走了,那碗也是她吃的。
她跑回去把自己的饭盒拿来,将砂锅里的粥倒进去。殷寒被无数人教育过别浪费,今天第一次害臊。沈眠继续洗碗,殷寒心里过意不去,去旁边小超市买了点饼干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