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和平的独处时光,他却找不到要说些什么了。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氛围实在是尴尬,林知雪咳嗽了一下,主动说:“刚才我没说要把蔡佑宁的节目撤下来。”她其实不想对霍斯君解释这些,但不说,又觉得自己白白被蔡佑宁坑了一道。“我只是觉得她在舞台上撒花瓣会留下安全隐患,后面表演的人可能会滑倒,所以我只是不让她撒,没说不让她上台表演了。”霍斯君愣愣的应了一声,“啊。”已经两年了,他们莫名其妙的冷战两年了,这还是林知雪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这么多话。
林知雪闷闷的说,“不是。”
“姐姐又不往外乱说,学校里好多小鸳鸯来姐姐这里约会呢。”
林知雪重重强调,“真不是。”
“那对讲机里边那个呢?我看他也挺关心你的,非要过来看看。”
林知雪摆摆手,“都不是,没有男朋友,我要好好学习。”
“长这么漂亮还穿着舞蹈服,是艺术生吧?”校医又问。
林知雪都不好意思再说“不是”两个字了,只摇摇头,“理科生。”
“理科生?”校医原本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随便问的,听见她的回答后实打实的惊讶了,“条件这么好,怎么不走艺考这条路啊?”
林知雪有点扭捏的说,“有别的梦想。”
“那你成绩一定特别好,或者就是特别勇敢。坚持自己的梦想是一件特别厉害的事儿,不管你的梦想是什么,姐姐祝你成功。”
校医给她缠好绷带,又找了几张湿巾给她擦了擦腿上蹭上的污渍,把她的腿放进被子里盖着,“好了,你先躺一会儿吧,无聊了就看会儿电视,我去给你开点消炎药。”
校医出去后没多久,门口传来踌躇的脚步声。
“我进来了?”霍斯君在门口说。
林知雪不想理他,可偏偏又是他把她抱来的医务室,从大礼堂到医务室中间的路可一点都不短。
她叹口气,只好说:“进来吧。”
霍斯君在她病床边找了个凳子坐下,看着厚厚的被子问:“你腿怎么样?”
“包扎过了。”
“……”霍斯君干巴巴的问:“还疼吗?”
林知雪反问:“你觉得呢?”
霍斯君皱着眉,“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打一针麻醉吧?”
林知雪:“……”
她觉得霍斯君的脑子可能比她的腿更需要一针麻醉。
她不说话,霍斯君也沉默下来。
难得有和平的独处时光,他却找不到要说些什么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氛围实在是尴尬,林知雪咳嗽了一下,主动说:“刚才我没说要把蔡佑宁的节目撤下来。”
她其实不想对霍斯君解释这些,但不说,又觉得自己白白被蔡佑宁坑了一道。
“我只是觉得她在舞台上撒花瓣会留下安全隐患,后面表演的人可能会滑倒,所以我只是不让她撒,没说不让她上台表演了。”
霍斯君愣愣的应了一声,“啊。”
已经两年了,他们莫名其妙的冷战两年了,这还是林知雪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这么多话。
很奇怪的,霍斯君觉得自己也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愿意把心里话摊开说清楚。
“其实我当时在门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里边好像在吵架,推开门就听见你说不准撒。”
“然后呢,你觉得蔡佑宁很可怜吗?”
“然后……”
然后他就完全听不进去其他人的声音了。
只有坚决的、掷地有声的“不准撒”三个字在脑海中不停地复读回荡。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应该还笑了一下。
除了上次弄翻她的书,他从来没见过林知雪对别人生气,从来都不知道她生气起来也这么的……闪耀。
他完全被吸引住了,只盯着她纤瘦却坚韧的背影,直到她转过身,才发现她正发脾气的人是蔡佑宁。
她们不是朋友吗?
霍斯君疑惑了。
虽然蔡佑宁对林知雪莫名其妙的疏远也是委屈的,有怨言的,但也在他面前表示,她希望能和林知雪做回好朋友。
她还因此学了林知雪会跳的民族舞,希望能跟林知雪增加一些共同话题。
他觉得蔡佑宁和自己同病相怜,甚至把大半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如果她能和林知雪重修于好,那自己就多了个帮手。
可这两个人怎么先吵得不可开交了呢。
林知雪过去对他和蔡佑宁的态度他是知道的。如果有四颗糖,她会把三颗分给蔡佑宁,只留一颗给他。
他要劝和吗?
不知道是哪来的直觉,霍斯君觉得自己这次不说清楚可能这辈子都别想跟林知雪和好了。
于是干脆实话实说,“我觉得你发脾气的样子很可爱,没发现对面是蔡佑宁,也根本没听你们在说什么。”
“……”
可、爱?
林知雪的表情崩裂了。
他在说什么?
他还是霍斯君吗?
他是不是疯了?
林知雪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在校医的出现及时搅乱了病房里奇奇怪怪的的氛围。
她交代了各种药剂的用法用量,倒了杯热水让林知雪当场服了一贴。
然后对霍斯君说,“你是她同学吧,她吃完药可能会有些困,你去找个女同学把她的衣服拿过来,屋里有暖气,可屋外天寒地冻的,总不能一会儿出去了还就穿一件演出服。”
霍斯君立即点头,“好。”
林知雪确实有些困了,她没了手机,对讲机能联系到的人估计都正在忙着,只好对身边唯一能用的传话筒说,“你帮我找一下莫钰,让她去后台找曹格格拿来我的衣服。”
“好。”霍斯君问:“你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想吃的想喝的,他都可以弄到。
只要她说。
“没有。”林知雪闭上眼睛,往温暖的被窝里窝了窝,“我要睡了。”
霍斯君贪恋的看了会儿她露在外面的上半张脸,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
后台的事情还没有传到前厅,礼堂里边气氛依旧热闹喧嚣。
霍斯君回到观众席,站在离五班最近的过道寻找莫钰的身影。
全场都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看节目,就他大大咧咧的站在那儿不动,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绷着,十分的突出。
各个班都有人看过去,发现是霍斯君后又拉着旁边的人跟着看,顺便再扒一扒校霸的传奇事迹。
尤其,最近又有新八卦传出,说这位校霸正大手笔的追求别班女生。
邱明贺也注意到了霍斯君,朝他挥挥手,以为他是找不到自己位置了。
“君哥,这呢!君哥!”
“……”
邱明贺很清楚的看到自己喊完后,霍斯君跟他对了三秒视线,然后扭过头,继续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巡视。
他奇怪的放下高高挥舞的手臂。
君老大这是近视了还是夜盲啊?
观众席灯光晦暗,难以识人,正好台上节目结束,舞台大灯打开,借着光,霍斯君才找着莫钰的位置。
座位与座位间的过道窄小,他懒得进去挤,直接站那儿喊,“莫钰,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