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黎知晚从教室外面回来,不是发现书本被扔在地上,就是卷子被撕的粉碎,再或者就是桌上凳子上一摊的污水。总是一片狼藉。但这些她从未和顾禹谦说过,她不想把他扯进这些是非里,总是能忍就忍,想这么忍到高考结束后。最严重的一次是她整理了半个学期的各科错题本,被程予馨的一个朋友撕碎扔在教室后面的垃圾箱了。那是很多个日日夜夜整理归纳的成果,而始作俑者却挑衅的看着她,拍了拍手说:“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手滑了。”
黎知晚沉默着没说话,只是低头掩住眼角的酸意。
没几秒,顾禹谦清朗的嗓音再次落在她上方,这次却不是反问句,而是说:“我对你的过去知之甚少,也不清楚你与周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从不食言。”
“黎知晚。”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在她抬眸的那一秒,与她对视,似是怕她不信,重复说道:“我不会食言。”
“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
少年清润有力的嗓音与五月的夜风融为一体,漾在她心间经久不消。
但比起相信他,那时的黎知晚觉得这些话不过是少年意气的随口承诺。
她不敢当真,更认为自己没资格当真。
那晚的黎知晚只是轻轻点头,当是回应。
市二模的成绩揭晓后,江城高三学子越发手不释卷,废寝忘食,下课楼道里都萦绕着朗朗的背书声。
黎知晚和程予馨经过那次短暂的争吵后,两人的关系非但没有改善,反而愈演愈烈。
起因是程予馨在十六班带头孤立黎知晚。
很多次,黎知晚从教室外面回来,不是发现书本被扔在地上,就是卷子被撕的粉碎,再或者就是桌上凳子上一摊的污水。
总是一片狼藉。
但这些她从未和顾禹谦说过,她不想把他扯进这些是非里,总是能忍就忍,想这么忍到高考结束后。
最严重的一次是她整理了半个学期的各科错题本,被程予馨的一个朋友撕碎扔在教室后面的垃圾箱了。
那是很多个日日夜夜整理归纳的成果,而始作俑者却挑衅的看着她,拍了拍手说:“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手滑了。”
黎知晚握紧手里的书,站在教室后面又生气又委屈,勉力许久也没能忍下心中火气:“你为什么撕我的本子?”
那女孩一笑:“我说了不是故意的,是手滑。”
她笑的人畜无害,教室里全是一副看戏吃瓜的姿态。
而程予馨端坐在教室前面,目光注视着自己主导的这场好戏。
黎知晚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那个女孩的桌子上,翻出她的本子,转身看着她说:“手滑是不是?”
素来乖巧的人生起气来,会更令人意想不到。
黎知晚一气呵成的撕了她好几个本子,拿出课本要撕的时候,那女孩冲过来推了她一把:“黎知晚,你疯了是不是?你凭什么撕我书?”
黎知晚一笑,学着她刚才的笑容,无辜的说:“我手滑,不是故意的。”
那女孩抬手要打她,被黎知晚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程予馨这时候走过来,站在那女孩身边,像个和事佬一样,说:“算了郑芸,我把我笔记本借给你,何必和这种人计较呢。”
其他人也围绕着那个叫郑芸的女孩,说:“是啊,她妈妈给周家当三儿,她也自小就下贱,何必和贱货计较呢。”
“……”
教室里一声声的婊子、贱货、骚货。
黎知晚在那一声声tຊ的辱骂里浑身颤抖。
同为女孩,她不懂为何会生出如此强的恶意来。
许芷晴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她们这样骂黎知晚,实在忍不下去,毕竟和黎知晚相处这么长时间,自问她不会是那种人。
当即便大声怼了回去:“柿子就挑软的捏是不是?骂知晚下贱,我看你们才下贱,背后撕她本子,毁她课桌,不就是见她长的漂亮,学习又好,心里嫉妒,就想毁了她是不是?”
程予馨冷声一笑,说:“芷晴,你什么时候还向着她了,你们才认识多久。”
郑芸也附和道,“我们又不是瞎说,这都是北宁附中的朋友说的,有图有真相,不信的话,我问我朋友要一下照片,你就知道我们不是造谣。”
许芷晴正想找她们理论,被黎知晚拉住手:“芷晴算了。”
再解释也是徒劳,何必和这群人浪费口舌。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了,程予馨也不屑于再争吵,说:“郑芸,今天就算了,上晚自习吧。”
教室后面突然传来顾禹谦发沉的嗓音,“这事没法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