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瑶的目光快速瞥了江辞一眼,这个少年是谁?刚刚听柳氏称呼他二郎,似乎还是一名秀才公,可前世的今日并没有这号人物出现过啊。“这位公子,我奶奶只是一名乡下村妇,平日里与家人吵吵闹闹养成了不拘小节的习惯,着实没必要闹到官府去。不过今日的确是她老人家有错在先,要不这样吧,我们愿意负担二婶的医药费可好?”江辞目光冷淡的瞥了晏瑶一眼。“晏姑娘这番话着实避重就轻了,晏二婶被打的满脸鲜血,怎能用不拘小节掩盖此事?而且你这番话不应该对我说。”
王大花彻底被江辞的一番话唬住了,她只是乡下无知村妇,别说面见县太爷了,就连见到里正都心慌意乱的紧。
柳文娘眼底一喜,这江家二郎不愧是廪生,脑子就是好使,三言两语就震住了这个老泼妇。
她还从未见过王大花忌惮过谁呢。
“那就劳烦二郎帮忙写个状纸,我头上这伤就是证据,现在我便要去官府状告王氏殴打我。”
晏大强气愤的指责柳文娘:“老二媳妇儿,你还真敢去告老太太?她可是你的婆母,有你这么当儿媳的吗?”
柳文娘冷笑出声:“婆母?她的所作所为哪一点像婆母的样子?若不是我的两个儿子及时拦住,她怕是要将我活活打死不可。”
王大花心里怒骂柳文娘这个贱人,她竟然真敢去衙门告自己?
她可不想挨板子,要不直接装晕算了?
“奶!”
人群里一名绿裙少女匆匆走了过来。
王翠娥见到少女走来,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瑶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女儿已经到了该定亲的年纪,这种泼妇骂街的事儿可不能让她参与。
她这闺女不仅生的样貌好,还是个有大福气的人,今后必然会嫁个贵夫。
所以这几年家里的粗活累活从不舍得让晏瑶插手,娇养的不比镇子上那些千金小姐差。
晏瑶的目光快速瞥了江辞一眼,这个少年是谁?
刚刚听柳氏称呼他二郎,似乎还是一名秀才公,可前世的今日并没有这号人物出现过啊。
“这位公子,我奶奶只是一名乡下村妇,平日里与家人吵吵闹闹养成了不拘小节的习惯,着实没必要闹到官府去。不过今日的确是她老人家有错在先,要不这样吧,我们愿意负担二婶的医药费可好?”
江辞目光冷淡的瞥了晏瑶一眼。
“晏姑娘这番话着实避重就轻了,晏二婶被打的满脸鲜血,怎能用不拘小节掩盖此事?而且你这番话不应该对我说。”
晏瑶强忍着涌起的怒意,尴尬的笑了笑,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柳文娘。
“二婶,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奶奶她年纪大犯糊涂了,二婶您一向孝敬大度,肯定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柳文娘蹙眉,晏瑶这番话明摆着是给她挖坑呢,若她不答应和解就是不孝敬不大度。
“那就和解。”
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晏殊缓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晏殊?”
王大花和大房一家人满脸错愕的盯着晏殊。
晏瑶眸底的震惊一闪而过。
她怎么会回来?
前世晏殊那个短命夫君成婚当日便死了,听说她在江家没待几天就逃跑了,临走之前还把她的小叔子给卖了。
这个蠢货为了躲避官差追捕,在全村大逃荒之前都没有再回过杏花村。
这一世她为什么没有逃跑?
晏瑶失神之际,晏殊也在暗中观察她。
这就是本书的女主晏瑶?
倒是和原主记忆里的一样,是一个清纯小白花的长相。
“殊儿,你爹他……”
晏殊递给柳文娘一个安抚的眼神,扫过柳文娘头上的伤口时,眸底一片冰冷。
“娘,堂姐刚刚说的也有道理,咱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奶奶是长辈,即便犯了过错也不至于闹到衙门去,何况堂姐刚刚说愿意承担医药费。”
“还是殊儿这丫头明事理,奶同意出二十文给你娘买点止血的药。”王大花挤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露出满口大黄牙。
晏殊心里犯恶心,目光移向晏瑶。
“我娘被打的这一下可不轻,我瞅着伤口颇深呢。娘,你现在是不是看眼前的事物都很模糊?”
柳文娘瞬间领会了闺女的意思,扶着额头病恹恹的点头。
“的确看不太清楚了。”
晏殊面色凝重:“这怕是伤及了脑子所致,需要长期服药调理才有可能痊愈。”
晏瑶眉心紧紧蹙着,这蠢货想耍什么花样?
“妹妹的意思是?”
“没有十两银子怕是治不好。”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就这点伤去村大夫那里买点金疮药不出三天就能结痂了。”王大花气的跳脚。
要她的银子比要她的命还疼。
本以为二十文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个死丫头竟然敢狮子大开口,反了她了!
不知现在装晕还来不来得及?
都怪瑶儿那丫头逞能,刚刚她若晕倒,这事儿就可以翻篇儿了。
晏殊对上王大花恶毒的目光,微微勾唇。
“奶奶不想给钱?”
“我没十两银子,最多能拿出五十文,多一个铜板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官府见了。小叔,劳烦你写一份状纸,天色还不太晚,估摸着天黑之前就能到达池阳。”
江辞眸色淡然的看向晏殊。
“好。”
王大花被晏殊气的破口大骂。
“死丫头,你敢坑你奶奶?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
晏殊依旧笑的人畜无害。
“既然你不肯出钱,我们就公事公办!不过您放心,等您挨板子的时候,孙女定会为您向知县大人求情,让您少挨两板子的。哦对了,您故意伤人罪名证实后,堂哥今后在弘乐书院怕是抬不起头了,抽空我一定会去弘乐书院好好宽慰宽慰他。”
“贱蹄子,你敢动我家鹏哥儿试试看,老娘要你的命!”
王翠娥满脸愤怒的瞪着晏殊,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晏殊神情淡然,唇畔浅笑。
“大伯母,您说这话可着实吓着殊儿了,我好心看望堂哥怎么还让您如此动怒呢?”
“你别给我装糊涂,我警告你,若你影响了鹏哥儿明年下场,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大儿子可是她的命根子,他们大房一家能否大富大贵可全靠这个会读书的儿子了。
晏殊淡淡微笑:“大伯母错了,是否影响到堂哥,全看你们如何选择。”
这死丫头是在威胁他们!
王翠娥咬紧后槽牙,心有不甘的看向自家男人。
这十两银子出的肉疼,可若不出,鹏哥儿的名声就要毁了。
“好,就十两。”晏大强沉着脸说道。
“不行,老娘哪里来的十两银子?这不是要老娘的命吗?”
别说十两,一两都舍不得给这小畜生。
晏大强埋怨的瞪向王大花。
“娘,难道您想鹏哥儿因您的事儿名声尽毁吗?”
提起长孙,王大花沉默了。
这可是他们晏家未来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