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拍了拍手。一个丫鬟从外面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六块竹牌子。就像是皇宫里皇帝翻牌子的那种竹牌子。两人茫然不知盛祁什么意思。盛祁笑眯眯说:“这里六张牌子,上面写着不同的返还金额,您二位可以抽一个,抽到什么,就返还多少银子。最低也有五十两,最高有五千两,还有这一桌全免的。”两人都很意外,这又玩的是哪一出。崔笑盯着盛祁看,看的盛祁心里发麻,但是咬牙挺住了。“两位请。”盛祁微笑道。
“唉……”崔笑只来得及唉了一声,大师傅已经走到了大堂的中间,然后半点都不停留的,走到了通往院子的门口,走出了门。
“大师傅……”
崔笑的声音好像催命符。
大师傅虽然身形还很稳,但加快了脚步,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
“大师傅是怎么了?”崔笑莫名其妙问一旁的伙计:“他……是突然想起来忘了关火吗?”
伙计和丫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步长北本来坐在房间里等着大师傅来讲解的,可是见大家都站在包厢门口不进来,似乎出了什么事情,便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步长北问。
“不知道啊。”崔笑无辜啊:“我都没跟大师傅说上话,也没看清长相……他好像带着个半边的面具,我连面具长的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他就跑了。”
跑了两个字可能略有夸张,但是快走,绝对不夸张。
步长北也十分无语。
伙计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两位客人稍等,我去问一下,大师傅可能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才着急离开的。”
然后伙计也火烧火燎的跑了。
剩下的两个小丫鬟,一脸尴尬的笑容。
她们心里也明白,什么火烧火燎的事情,也不至于跑那么快。就是人有三急忍不住,好歹也可以说一声。
步长北和崔笑只好回去继续吃。
没有大师傅的讲解,虽然看的出这顿饭用材讲究精细,确实价值不菲,但也没吃出太特别的地方。
而且他们来这里,本也不是为了吃饭啊。
好在过了一小会儿,大师傅就回来了。
大师傅是个年轻男人,戴着面具,遮了半张脸,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不像是个厨子,像是个斯文公子哥。
“两位客人好。”大师傅特别温和:“我是这里的大师傅盛祁,十分荣幸,两位选择在我们酒楼用餐。”
两人一起看着他。
崔笑本来想问,大师傅你刚才跑那么快是做什么去了?莫非是人有三急?
但是看了几眼之后,却皱起了眉头。
崔笑脱口而出:“你们酒楼,有几位大师傅?”
盛祁冷静道:“只有我一个。”
崔笑毫不掩饰的又打量了盛祁一番:“不可能,你不是刚才那个落荒而逃的大师傅。”
虽然盛祁戴着面具,还是肉眼可见他的脸黑了一下,然后才非常真诚的说:“刚才正是在下。十分抱歉,突然想起有些急事,tຊ失礼了。”
何止一般失礼,是非常的失礼。
但崔笑还是摇头。
“不,你不是。”
盛祁淡定道:“是,我就是。”
“不,你不是。”
“是,我就是。”
步长北看看崔笑,再看看盛祁,他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刚才他出去的迟,并没有见着那位落荒而逃的大师傅,他出去的时候,连人影都没看见。
崔笑眯了眯眼,她看旁的可能不准,但是看人不要太准。
这种准,不仅仅体现在五官上。每个人的五官诚然不同,但是每个人的骨架更不相同,走路的姿态,脊椎的弯曲,摆臂的弧度,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这个大师傅,不是刚才的大师傅。
但是她也没有证据。
步长北按下崔笑,给了她一个眼神。
稍安勿躁,听听他怎么说。
剩下来的时间,盛祁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厨一样,给两人讲解了一下这顿饭。
还真不是黑店。
之所以这顿饭这么贵,确实是因为食材上佳,心思上佳。
每一道菜里面,都有这样或者那样搭配的药材,人参鹿茸都是标配,有些就比较扯了,什么天山雪莲,深海鱼精,还男女有别的分开调配。
崔笑这一桌美容养颜,补血补气,是女子滋养佳品。
步长北这一桌固本培元,补血补气,是男人滋补佳品。
两人吃着听着,觉得之前是不是多心了,其实这几日死的两人,和这新起的酒楼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不是个黑店,虽然贵,也是贵的有理有据。
至于雪莲是不是真的雪莲,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板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就敢收你一千五百八十八。
而且最重要的,这一顿饭吃完,也没有闻到几名死者身上的味道。
菜虽然香,都是正常的菜香,而且绝对不可能那么重的沾到身上。
盛祁介绍完,垂首在一旁:“不知二位对小店的菜肴,可还满意。”
步长北和崔笑对视了一眼,决定按兵不动。
这酒楼水很深,若是个杀人凶地,水更深。如今什么证据也没有,就算是掀桌子也没用。
他们进来的时候,边同和和奚乐山还没有出去,不知他们可查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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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满意。”步长北说:“我在京城虽然也吃过不少馆子,但是你这样的,是独一家。”
马车接送,地点神秘,这就值五百两。
也不知步长北这是真夸还是假夸,盛祁也不在乎,笑道:“公子满意就好。今日您二位来的敲,小店开业月余,正有一个回馈客人的活动。”
盛祁拍了拍手。
一个丫鬟从外面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六块竹牌子。
就像是皇宫里皇帝翻牌子的那种竹牌子。
两人茫然不知盛祁什么意思。
盛祁笑眯眯说:“这里六张牌子,上面写着不同的返还金额,您二位可以抽一个,抽到什么,就返还多少银子。最低也有五十两,最高有五千两,还有这一桌全免的。”
两人都很意外,这又玩的是哪一出。
崔笑盯着盛祁看,看的盛祁心里发麻,但是咬牙挺住了。
“两位请。”盛祁微笑道。
步长北对崔笑点了点头:“你来。”
崔笑运气好不好听不知道,但是这种有意思的,像是小游戏一样的事情,还是交给姑娘玩儿吧。
崔笑便端详一下,都一样,全碰运气,然后她就抽了一块牌子。
牌子上写着,三千两。
崔笑都被吓了一跳。
她以为全是五十两呢,没想到商家这么玩得起,竟然真的有三千两的牌子?
盛祁相当有大家风范,抬手让人将剩下的牌子撤走,然后笑道:“恭喜二位,三千两白银我这就命人准备,是给您二位带走,还是直接送去府上?”
崔笑有点傻,见多识广的步长北也有点傻。
这玩儿的是什么?所以说这家酒楼,真正的视金钱为粪土,不仅把客人的金钱不当一回事,自己的,也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