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江泠星相差的年龄并不大,加上昭贵妃受宠,经常会带着江泠星回魏府,所以也算得上两人一同长大的。以前的江泠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时,活泼开朗的招人疼。现在沉默了不少,也对外界很多事物都不感兴趣了。魏川庭很想知道,江泠星到底是怎么看待陆松的。怎么说江泠星都是个金枝玉叶,而那江湖人士说好听点叫大侠,说难听点就是一事无成的混混。身为小舅舅,魏川庭还是很担心,自己这外甥女会被那诡计多端的玩意骗了感情。
见江泠星对上号了,魏川庭才将刚刚遇见贺谨言的事说给她听。
听完后,江泠星沉默了会儿,随后仰着眼眸看着魏川庭道:“没怨言吗?”
江泠星觉得,贺谨言的话虽然越界,但不无道理。她也想问问魏川庭,没怨言吗。
魏川庭一愣,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与江泠星去说。
对上面前女孩的眼眸,那般清澈平静的让魏川庭心生愧意。
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有好多事情不能说给江泠星听。
魏川庭只能摇摇头说道:“魏家还活着已经是幸运的了,我没有怨言。”
新帝上任后,将皇城内所有的势力与家族都做了一场大清洗,快刀斩乱麻一般让人束手无策。
唯独魏家,除了魏老将军被卸任,魏川庭被降级外,便没了其他动静。
想到这里,魏川庭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江泠星。
其实除了因为新帝心疼江泠星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姐姐,昭贵妃去求了新帝,用自己的命换了魏家的生路。
那日魏川庭不顾侍卫的阻拦,强行闯入了后宫,抱起喝了毒酒奄奄一息的姐姐。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看着最亲近的人在自己怀里慢慢变凉,魏川庭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昭贵妃吃力的抬手想再摸一摸自己弟弟的脸,抬起得手被魏川庭一把握住,他扶着姐姐的手,感受着冰凉的温度。
毒素蔓延全身后,昭贵妃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可还是撑着一口气,将一切秘密告诉了魏川庭。
在魏川庭瞪着眼睛震惊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时,房门外传来江泠星哭着喊母妃的声音。
“阿川。。。”听到女儿的声音,昭贵妃忍耐多时的眼泪终于随着眼角落了下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攥着魏川庭胸前的衣领,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道:“别让她看见我。”
“你要,你要,照顾好小鸠。。。”
“她,只有你了。。。”
话语落下后,昭贵妃眼眸中的光已然消散,她吐出来的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服。魏川庭咬着牙替姐姐合上双眼后,起身拦住了闯进来的江泠星。
他一把将人按在怀里,不让她过去。江泠星哭喊着挣扎,却被魏川庭遮住了眼睛。
昭贵妃不希望自己死去的模样会留在女儿的心里。
而魏川庭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皇室的秘密到底有多深。
“小舅舅?”魏川庭陷入沉思,透过江泠星的脸回忆起了姐姐,在江泠星的呼唤声才回过神来。
他轻咳了声隐藏情绪,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道:“那个一直骚扰你的江湖人士呢?怎么最近没看见。”
“有事。”江泠星古怪的看了眼魏川庭,拿起一块玉米小口咬着。
魏川庭点了点头。
最开始时,他一直没想明白到底是谁送的纸条,可当到了寺庙时,见到江泠星后,他忽然想起了那说对她一见钟情的玩意。
估计就是他送来的了。
想到这里,魏川庭倒是有些好奇。
他与江泠星相差的年龄并不大,加上昭贵妃受宠,经常会带着江泠星回魏府,所以也算得上两人一同长大的。
以前的江泠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时,活泼开朗的招人疼。现在沉默了不少,也对外界很多事物都不感兴趣了。
魏川庭很想知道,江泠星到底是怎么看待陆松的。
怎么说江泠星都是个金枝玉叶,而那江湖人士说好听点叫大侠,说难听点就是一事无成的混混。
身为小舅舅,魏川庭还是很担心,自己这外甥女会被那诡计多端的玩意骗了感情。
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的。
江泠星眨着眼睛在脑海里思索魏川庭的问题,而后慢吞吞的回答道:“是个好人。”
这个回答让魏川庭扶额。
但细想确实也是江泠星能给出的答案,毕竟她一直在宫中,又受宠。从未接触过人性险恶,面对一个带她吃好吃的又陪她逛街逗她开心的人,确实会给出好人的评价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魏川庭只能是苦口婆心的跟自家小姑娘说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要有警惕心,不能随意和男人走的太近。
在江泠星似懂非懂的点头后,魏川庭再次扶额。
看来以后他还得时不时来这寺庙中,免得自家白菜被猪给拱了都还不知道。
在魏川庭起身离开时,江泠星忽然唤住了他。
“小舅舅,我觉得父皇留了遗诏在这庙里。”
一句话让魏川庭的背后发麻,有股冷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天灵盖。
他控制着神色,故作平稳道:“为何要这样说。”
江泠星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魏川庭。
魏川庭不着痕迹的长吐了口气才转过身,走过去拍了拍江泠星的头道:“别瞎想。”
在江泠星吃痛捂着头后,魏川庭才说了句走了,迈着步伐离开了小院。
可转过身背靠着围墙后,魏川庭稳不住身形的抬手扶住了墙。
他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
他完全不知道,江泠星竟然知道遗诏的事情,突如其来的一句险些让魏川庭露了馅。
确实有遗诏,之前也确实在庙中,只是现在已经不在了。
那遗诏,早就已经在陛下手里了。
——————
柳子奕一打开房门就听见一声口哨声,往上抬头便发现陆松提着一壶酒在手里晃荡着,咧着嘴对着他笑。
“哟,这次回来的挺早啊。”柳子奕双手环抱在胸前,退了好几步将陆松的整个身影都看个明白。
陆松从房顶上跳下来,将那壶酒塞进柳子奕怀里说道:“有人要见自然回来的快,你要得酒我给你带回来了,我走了啊。”
再过几日就是柳家老爷子的生辰,老爷子嗜酒如命,于是柳子奕托陆松外出时顺手给他带壶好酒回来。
见好友马不停蹄的就想离开,柳子奕却神色有些古怪的扯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寺庙了吗?”
陆松没有回话,而是用一种“你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看着柳子奕。
柳子奕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拉着陆松衣角的手并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