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旧是一袭黑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他的黑发束起,颀长身体慵懒而放松地挺着,整个人看起来舒适放松,却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х|竟是温青玄!前世我与温青玄仅有的交集,是温青玄为和詹云青作对,故意接近我,后面发现从我没有缺口,就鲜少见面。没想到重生回来,和温青玄的相遇竟是随时随地。温青玄也看到了我。他神色很是淡定,指骨分明的手掌轻轻朝我一招,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
男人仍旧是一袭黑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
他的黑发束起,颀长身体慵懒而放松地挺着,整个人看起来舒适放松,却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х|
竟是温青玄!
前世我与温青玄仅有的交集,是温青玄为和詹云青作对,故意接近我,后面发现从我没有缺口,就鲜少见面。
没想到重生回来,和温青玄的相遇竟是随时随地。
温青玄也看到了我。
他神色很是淡定,指骨分明的手掌轻轻朝我一招,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
我犹豫了几息,最终还是上前。
“想吃什么,需要我给你介绍?”温青玄主动开口,却又似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你也是清风学院的学子。”
男人只笑了一瞬,就收起笑意。
但那一息,他春风满面,千树万树的梨花,都因他的一个笑容,而彻底绽放而开,是从未见过的和煦,还有儒雅。
我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清风学院呆过?”
温青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涔薄的唇微掀:“我也是清风学院出来的,只不过比你大上两届,你那时全身心都在詹云青身上,哪里会顾得上别人。”
我是震惊的。
因为温青玄所说的,句句属实,也一下把我拉回到那些年,在清风学院追着詹云青的事情当中。
值得一说的是,当年我是女扮男装,追在詹云青的身后,对詹云青死缠烂打,以至于当时很多人觉得,詹云青有龙阳之好……
我有点心虚地低下自已的脑袋,轻咳一声:“好汉不提当年…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可说的。”
实在是当年我做得太过惊天炸地了。
现在想起来,我自已都觉得有些丢人。
温青玄嘴角轻扯:“但你当年做的那些丰功伟绩,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为了追求詹云青,不惜爬上学院最高的树,然后……”
我惊愕地看着他。
不是,这他都知道?
这已经不是惊讶可以代替的了,但是我转念一想,觉得温青玄很有可能,是因为关注詹云青才会记得这些事情,也就不再多想。
见我是真的不愿意聊起过往的事情,温青玄转开话题,轻挑着眉头看着我:“你是和詹云青一起过来的?”
我有点儿茫然:“我自已过来的啊,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啊。”
温青玄一听,刚才还是阴柔着的神色,忽然就变得意味深长,缓缓道:“你要小心,被詹云青发现你的秘密呢!”
在詹云青的面前,我能有什么秘密可言?
就算真的有,也不是在清风学院里面。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吐槽一句:“倒是没想到,你这人说话竟然也会兜圈子,神神叨叨的。”
和温青玄吃过午膳,我先行离开。
到现在我都还不能明白温青玄那话中的意思,直至我要从学院离开时,看到在拱桥另外一边,低调走着的人时,我恍然大悟。
学院内不能乘坐马车,只能步行。
我和詹云青的中间,隔着一条蜿蜒流转的长河,而他站在垂落的树荫底下,神情看起来分外的平静淡然。
他来学院,做什么?
跟我一样吗?
我第一时间否认这个可能性。
詹云青虽是学院的学子,当年也是出色结业,但这些年来,名声已经不是很好听了,学院不会邀请他前来为学子做‘榜样’。
那是因为什么……
想法刚落下,我脑海中电光火石,猛地就想到了李明月之前那一副心虚又有点不自在的模样,所以说,詹云青其实去找了李明月?
向来坦荡荡的李明月,也是因为要和詹云青周旋,摆脱詹云青的纠缠,但又没办法和乔耀沅直言,所以才会那副模样?
虽是揣测,但我几乎第一时间就可以肯定,唇角也扯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眼底划过一抹苍茫,伴随着一丝微凉。
詹云青啊,为了追李明月,可真是跟疯了一样呢。
在李明月身上花费的一次心思,都比和他成亲四年的我都要多。
我稍稍收敛了一下思绪,没有故意地去躲避詹云青,而是淡然地离开。
但是詹云青并没有发现我。
在我回头的那一瞬,我清楚地看到詹云青的心腹匆匆地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地说着什么,而詹云青的所有心思,都投到了心腹身上。
我看到了一个口型:李明月。
那一瞬,我的心似乎破了一个大洞,但又好似平静得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到侯府时,已经是下晌。
柳美妮端来熬制了许长时间的燕窝,让我趁热喝,否则等到凉了,就会有一股子腥味,估计会喝不下。
我看着炖盅里的燕窝,眉头轻皱。
柳美妮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夫人,怎么了?”
对上她那双和李明月如出一辙的清纯杏眼,我竟是没有办法将自已内心刚闪过的念头宣之于口。
这燕窝看起来有些少。
往日一个炖盅里面的分量,会比现在的再多一小半。
“没什么。”
我淡淡地摇了摇头,拿起调羹开始开炫。
一想到詹云青和李明月,我就忍不住化愤怒为食欲,连忙喝了两炖盅的燕窝,以至于柳美妮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柳美妮满是担忧地看着我:“夫人,这燕窝是补品来的,一次性最好不要喝得太多,否则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她说得情真意切。
我想了想,还是道:“柳姨,我知道你担心我,这些东西的分量,本来就是固定好的,能够熬制,我就能够吃,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这些问题,放心吧。”
柳美妮闻言,眼底、脸上都跟着划过一抹不自在,绞动着双手,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喝了。”
我不是故意给柳美妮难堪,告诉柳美妮这些,也是希望她懂得其中的道理,毕竟她现在还是吃‘下人’这碗饭的。
柳美妮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恭恭敬敬地把瓷碗收拾起来。
不得不说,我真的是个小鸟胃。
只是喝了两碗燕窝,竟然就有点撑了,偏偏今日中午没有午休,又有些昏昏欲睡,在消食和午休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就当我昏昏欲睡,即将入眠时,咋呼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婉儿婉儿!你出名啦!你果然给我们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