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那根弦骤然崩断,身体再也无力支撑般栽倒下去。跌倒之时,一道满含担忧的声音传来:“汐月!”再次醒来时,睁眼便见到灯烛摇曳下的江沉。“你醒了?”他清冷冷的声音里满是关怀,替我盖被子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还爱着我。我却一阵恍惚。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不会娶叶殊,让我沦为满京城的笑柄。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不会让叶殊怀上孩子,在我的痛处反复磋磨!见我沉默,江沉和缓着语气和我商量:“汐月,七日之期过后,我再来向你解释好吗?”
声音透过深深雨幕,如重锤敲击在我的心上。
收到礼物的欣喜此刻荡然无存。
“啪”,一声轻响。
折扇从我脱了力的掌心倾然坠地。
室内寂谧若死。
江沉眉心紧蹙,面沉如水,冷斥那丫鬟:“你在胡说什么?”
丫鬟只当他是高兴过头了,又重复一遍:“奴婢不敢胡言,医师诊断确是喜脉!”
我紧攥的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那一日江沉与叶殊荒唐的旖旎,又如魔音般在耳边响起。
我甚至不敢深想,江沉究竟是从何时变了心。
那些睡在我身旁的日子,他是不是都在想着叶殊!?
“绝无可能!”江沉冷冷拂袖,直往叶殊的别院走去。
见他这幅模样,我也跟了上去,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如叶殊的院子。
我就看见叶殊欣喜出来迎接江沉,身体更是恨不得黏在江沉的身上:“师兄,你来了。”
江沉冷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忘了吗?两月前陛下宴请群臣,我见你深夜未归便去宫门接你,不想师兄你喝得酩酊大醉,我,我……”
“我以为自己时日无多,本没打算把这些说出来,但现在有了这个孩子,我……我想活下去。”
“医师说了,会有办法帮我续命,直到诞下这个孩子。”6
叶殊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她说的这件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因为明心丹,我已经忘了最近两年年发生的事情。
但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我颤着嗓音开口问:“那为何上次云止来,却未诊断出喜脉?”
“汐月!”江沉面色σw.zλ.铁青地出声呵止,“难道云止就能从无差错吗?”
我被他吼的一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素来在朝堂之上直面唇枪舌剑的江沉,此时却哑口无言。
喉结滚了又滚之后,才说出一句:“此事等你恢复记忆后,我再与你解释。”
而他的身后,叶殊唇角微勾。
得意的模样让我厌恶至极。
我心如刀剜般痛,甚至眼前都阵阵发黑。
江沉却还在出言维护:
“汐月,此事错在我一人,师妹无辜,你不要对她心生怨怼。”
我心里的那根弦骤然崩断,身体再也无力支撑般栽倒下去。
跌倒之时,一道满含担忧的声音传来:“汐月!”
再次醒来时,睁眼便见到灯烛摇曳下的江沉。
“你醒了?”他清冷冷的声音里满是关怀,替我盖被子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还爱着我。
我却一阵恍惚。
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不会娶叶殊,让我沦为满京城的笑柄。
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不会让叶殊怀上孩子,在我的痛处反复磋磨!
见我沉默,江沉和缓着语气和我商量:“汐月,七日之期过后,我再来向你解释好吗?”
“国师大人言重,我与您素不相识,何来解释?”
我忍着胸腔里的不适,强撑着就要坐起来。
江沉又倏然沉了脸:“汐月,你以前不是的这样的!”
“我们之间何至于为了小师妹闹的这么难堪?”
“我亏欠你的,等完成小师妹的遗愿,我自会补偿你,难道你连七日都等不了吗!”
每句话,都离开不开叶殊。
我垂眸敛下情绪,不想和他争执。
结果转眼又看见他为叶殊抄写的经书,字字都是在祈求叶殊平安顺遂,安度此劫。
我蓦然想起江沉曾经卜算过,我和他之间的姻缘。
当时的卦象是,互相克制,却留有一线生机。
成亲以来,我和江沉始终相信,人定胜天。
我们偏要逆行天道,要把日子过好,要白头偕老,要儿孙绕膝。
而可此刻,我望着江沉,不答反问。
“国师大人神机天算,能否算一算,我们的终局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