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那道声音气极:“没有留念?你是天道之子,乃这世间最接近神佛的人,你竟说你没有留念?可笑至极!”谢予安垂着头。夜风透过大敞的木窗,一点一点吹进房间,卷起他的墨发和僧袍一角。他立于冷风之中,形容疯魔。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满脸苦涩,疲惫地笑道。“接近神佛又如何?我总该为自己活一次,也该偿还,我欠听晚的一条命。”那道声音沉默了许久,终究开口道。“偿还?谢予安,你便是偿还也无用,她沈听晚,并非是局中人!”
谢予安没有说话,他佝偻着身子,双眸因为疼痛而充满血红。
直到脑海中那股尖锐的疼痛彻底散去,他才喘着粗气抬头。
那张清隽俊美的面容上布满因为强忍疼痛而流出来的细密汗珠,十分狼狈。
可他只是红着眼睛,凄然一笑:“这世间,本就没有值得我留念的东西了。”
脑海中,那道声音气极:“没有留念?你是天道之子,乃这世间最接近神佛的人,你竟说你没有留念?可笑至极!”
谢予安垂着头。
夜风透过大敞的木窗,一点一点吹进房间,卷起他的墨发和僧袍一角。
他立于冷风之中,形容疯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满脸苦涩,疲惫地笑道。
“接近神佛又如何?我总该为自己活一次,也该偿还,我欠听晚的一条命。”
那道声音沉默了许久,终究开口道。
“偿还?谢予安,你便是偿还也无用,她沈听晚,并非是局中人!”
此话一出,谢予安愣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下一瞬,脑海之中骤然多了许多记忆。
他踉跄两步跌坐在床榻之上,死死抱着头疼欲裂的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满眼血红地抬起头。
他自嘲地一笑,显得无比凄凉。
直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沈听晚并非这世间人。
“现在你知道了吧?沈听晚并不属于这方天地,你便是自戕,也无法遇到沈听晚的魂魄!你身为天道之子,天道也不会允许你转世投胎,天道会一次次重启这人世间,唯有你按照天道的既定路径走下去,才能得以保全自己!”
那声音可谓苦口婆心地劝诫着,可谢予安却忽的屏息。
他垂下眼眸,许久后才缓缓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眸之中,闪烁着难言的疯狂。
“若我死了,这方天地便会重启,那这世间重启,听晚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那声音猛然一顿。
可谢予安也并不需要它的回答一般,他缓缓起身,望着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柄匕首,形容疯狂。
“是,只要我死了,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他越说,便觉得越是肯定,脸上的痛苦缓缓被一抹疯狂的笑容取代。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谢予安弯腰,颤抖着手捡起匕首,缓缓走出了房间。
因为没有他的命令,沈听晚的尸体始终没有下葬,如今正被放在凉城将军府的正院之中。
大概是害怕得罪了他,这院中竟然连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
谢予安站在院门外,望着那一具漆黑的棺椁,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提起步伐。
仿佛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之上,仿佛每一步都坠着千万斤的重量。
静默许久,他终究还是缓缓上前,推开了那具棺椁的盖子。
棺椁内,沈听晚仍然穿着那身劲装,血液浸透了衣物,开盖的一刻,浓厚的血腥味瞬间席卷而来。
谢予安的手指颤抖着,缓缓擦去她脸上的点点血渍。
“听晚……”
两个字,谢予安的嘴唇颤抖了许久,才缓缓地,被他用沙哑地呼唤出来。
他轻轻地盖住沈听晚的眼睛,另一只手高高举起那只匕首。
“听晚,不要怕,很快就结束了,这一次,换我来找你……”
说罢,谢予安将那只匕首猛然朝着心脏扎去。
大脑之中,那股尖锐的疼痛再次袭来。
可这一次,谢予安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终究狠狠地,将那匕首扎入心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