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行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你别自己去看他,我陪你上去,在外面等你。”泠真抬步继续走,“你陪我上去干嘛,被人看见了算什么。”他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我怕你不安全,我不会让人看出来。”泠真才想起来,他父亲就在这医院做康复。上了楼,从电梯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泠真找到病房,明行则在附近的长椅坐下来。推开病房的门,泠真本以为会看到商贺尧骨折的衰样,没想到,竟然撞到了香艳的一幕——
泠真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陌生的房间。
回忆了一下,又觉得这房子不算陌生——
有很熟悉的气息,沾染到枕头上,被子上,还有她身上。
坐起来,外面有早餐的香味。
泠真起身走出去,餐桌上放着粥和小菜。
明行正在厨房收拾,听见动静出来看了眼。
她身上套着他的T恤,头发乱七八糟的,但是一张脸素净得很,刚睡起来还有点迷糊邋遢,和平日里冷漠傲慢的女强人并不一样。
明行又去厨房拿了牛奶和三明治,“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都做了一点。”
又说,“你的衣服我洗了,在阳台上晾着,差不多干了。我等一下要去上课,家里平时只有我自己,你吃完可以在这里休息。”
泠真坐在桌边,拿了块三明治咬了口。
明行一边去穿鞋子,一边叮嘱,“我得下午回来。家里没有水果和新鲜的菜了,你想吃什么发给我,我买回来。”
泠真抬头瞥他一眼,“怎么对我这么好,男人出轨后的补偿?”
明行不善言辞,总被她一句话怼得词穷。
他在门口站着,脸色有些窘迫,“我跟学妹真的没有什么,我知道跟你的约定。”
“什么约定?”
“……对你忠诚。”
泠真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复述她讲过的恶劣的话,笑了下,“去上课吧,我没什么想吃的——昨晚被你喂饱了。”
他脸色腾地红透了,有些慌乱地转身开门走了。
泠真哂笑,还是那么爱脸红,年轻人到底是脸皮薄,不像商贺尧,也不像她,老油子了,什么事都波澜不惊。
她正吃饭,电话响。
是父亲来电。
那头人不悦,“你怎么一晚上都打不通电话,贺尧出事了你知道吗?”
泠真冷淡,“他出什么事。”
“昨晚他开车撞了,手臂骨折进了医院——我跟你妈去看过了,你公婆现在都在,泠真,你总要过去露个面。”
只是骨折?
泠真觉得可惜,但嘴上说,“我知道了爸。”
泠父问,“你跟贺尧出什么事了?别瞒我,他出车祸的地方离你的住处不远。”
泠真手指穿入发丝,“爸,他在外面的女人,快生了。”6
顿了顿,她说,“我想离婚。”
泠父其实都知道这些,也知道她一直都在忍耐,“这件事需要你好好考虑处理方式。”
“嗯,我先处理好南岛的开发案。”
父女俩没有太多话,泠父向来知道女儿的性格,她说出口了,就是动了真的。
挂了电话,泠真洗了澡,收拾得体出门去见客户。
谈完事已是傍晚,泠真去了商贺尧在的医院。
正穿过大堂,突然看到个眼熟的身影——
正取化验单的明行看到她,也是一愣。
两人几乎没在外面的公共场合偶遇过,他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主动跟她打招呼。
泠真见他迟疑,也没说话,抬步往后面住院楼走。
明行忽然想起什么,追过来,低声问,“你来看你前夫吗?我看新闻,他出车祸了。”
泠真抬了抬眼皮,也没解释自己跟商贺尧的关系。
明行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你别自己去看他,我陪你上去,在外面等你。”
泠真抬步继续走,“你陪我上去干嘛,被人看见了算什么。”
他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我怕你不安全,我不会让人看出来。”
泠真才想起来,他父亲就在这医院做康复。
上了楼,从电梯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
泠真找到病房,明行则在附近的长椅坐下来。
推开病房的门,泠真本以为会看到商贺尧骨折的衰样,没想到,竟然撞到了香艳的一幕——
隋焉挺着肚子,坐在病床边,搂着商贺尧的脖子,两人正吻得难解难分。
泠真想到昨天商贺尧用他那张嘴碰了她的脸,顿时恶心得午饭都要吐出来。
听见人进来,隋焉急忙起身,但是看到是泠真,翻了个白眼,又坐了回去,“来干嘛?害人精。”
泠真也没走进去,抱着手臂,靠在门旁。
扫了眼商贺尧,手臂打了石膏,其他的倒是没怎么伤,看起来脸色挺红润——
红颜知己上门陪伴了,脸色没理由不好。
泠真也懒得废话,“商贺尧,南岛的项目合作取消,你带着你的资金退出吧。”
商贺尧没想到她来找自己说这个,脸色一变,“你开什么玩笑,我退出,你自己撑得起来吗?泠真,你现在越来越不知轻重。”
“撑不撑得起这不需要你替我考虑——你只说你同不同意退。”
商贺尧狠狠盯着她,他完全看得清楚,这个女人的眼里充满了冷漠,再没有一点妻子看丈夫的感情。
商贺尧故意搂着隋焉的肩膀,“我凭什么退,这个项目我自己单做,也是十拿九稳的,泠真,我肯带你玩,是看得起你。”
“好,那我们就争争看。”泠真轻笑,“鹿死谁手,各凭本事了。”
商贺尧咬牙切齿的,“昨天那点事值得你拿公司开玩笑?你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就算想点花招跟你玩玩有什么不行的?”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一条整天在外面吃屎的狗,时不时跑回家里晃挺恶心的。”
泠真没管商贺尧难看的脸色,开门出去。
隋焉看着商贺尧,他被泠真气得脸发白。
她搂着他脖子忙问,“昨天你跟她怎么了?贺尧,你说想什么花招想跟她玩玩?”
商贺尧甩开她的手,“我叫你别随便跑来找我,你没听见?还有你刚刚犯什么病,她都走到门口了你突然跟我腻什么,惹她急了,你以为你能有安心日子过?”
隋焉见他满脸不甘心的躺在枕头上,却始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知道他现在的整个心都被泠真吊起来了。
他就是这么个人,越得不到,他越惦记。
走廊那头,明行看见泠真出来了,马上站起来。
看到她平静完好,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跟着她往电梯走,后面病房突然有个女人追上来。
拦着泠真,挑衅地说,“我早说过,商太太的位置就不是你的,你最好认清现实,别老借着生意上的事,来骚扰贺尧。”
泠真侧头瞥了下她隆起的肚子,“希望你也早日认清现实,商太太的位置,也未必就是你的。”
隋焉抱着肚子,“你不用自我安慰了,我的儿子一生出来,贺尧肯定会娶我的——再退一步讲,我的孩子是未来商家唯一的继承人,他能得到一切,我还差那一个身份吗?”
“你想的很美好,我祝你美梦成真,别太早醒。”
泠真没多看她一眼,转头走了。
隋焉觉得她的姿态还那么高高在上的,丝毫没有狼狈,她不甘心,想再上去讥讽几句,一个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迎面走过来,挡住了她。
隋焉有些气恼,和他对着错不开身,等摆脱他,才发现泠真早就不见了。
她恼火不已,电梯口有两个,她从一个找到另一个,只见有一道电梯门正要合上。
在即将关起来的缝隙σσψ处,隋焉突然看见,刚刚那个挡了她的男人就在里面。
因为人多拥挤,那个男人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下一旁的女人。
女人手腕雪白,藏在男人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衣着,竟像极了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