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齐父背上猛得咽了口唾沫。他停下步子。「老板,给我拿俩糖葫芦。」我欣喜地攥紧了他的袖子,却转头看见了一个瘦弱的小乞丐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糖葫芦。齐父笑了笑,「老板,再给我拿一个。」他把新买的那个给了小乞丐。而我一手一个吃得很香。酸甜的口感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里,好吃得我直冒眼泪。那天我还是没有下得去手。我决定第二天去荒庙里用自己将小豆子和诗诗换回来。而这一天多
我在齐父背上猛得咽了口唾沫。他停下步子。
「老板,给我拿俩糖葫芦。」
我欣喜地攥紧了他的袖子,却转头看见了一个瘦弱的小乞丐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糖葫芦。
齐父笑了笑,「老板,再给我拿一个。」
他把新买的那个给了小乞丐。
而我一手一个吃得很香。
酸甜的口感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里,好吃得我直冒眼泪。
那天我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我决定第二天去荒庙里用自己将小豆子和诗诗换回来。
而这一天多时间享受到的父爱,就当是我偷来的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躺在温暖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风声呼啸,雨水打着窗木咚咚作响,电闪雷鸣时树影照在窗纸上像极了索命的冤魂。
心里没来由得很慌。
我爬起来冒着大雨赶到城西荒庙。
雨水将我全身淋透,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眼睛糊了水一片模糊。
可我还是看见了。
小豆子了无生气地躺在角落干草上,小小的身体上还绑着绳子。「小豆子?」
我叫他,没有反应。
我拍他,他也不理。
他身体僵硬泛青,我这才发现他腹部好大一个血窟窿,血液早就凝固了,伤口也已经腐烂发臭。
原来那个男人在我答应的那个当天,就杀了他。
他根本没想让诗诗和小豆子活着。
乞丐的命总是很贱,没人会珍惜。
连收尸也不会有人管。
我又将附近找了遍,没有找到诗诗。
这或许也是件好事。
我在荒庙里收拾出来一大片空地,将小豆子的尸体放在那,费了好大力气才火化掉。
外面电闪雷鸣,庙里火光刺眼。
我一转头就看见了齐父撑着伞站在庙门口,一言不发。
雷闪在他身后炸开,他的脸被火光照得通红。
我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
我看见他时,他突然放下伞跑向我,将我搂在怀里。
嘴里呢喃着:「受苦了……」他竟然哭了。我还没哭呢!
火化完的时候,外面雨已经停了。
我将骨灰装进捡来的小坛子里。
「我想去善元寺,你能带我去吗?」
齐父没有说话,直接蹲下身背上我。
路上我自顾自地跟他讲了我和小豆子诗诗在明洞巷的故事。
他时不时地应着,我知道他有认真听。
我将小豆子骨灰埋在善元寺附近的林子里,又在寺庙里供了一盏长明灯。
没人会在乎一个小乞丐,可我在乎。
4
回状元府的路上,我跟齐父坦白了。
「我接近齐宁,是来杀你的,有一个拿着刀的人让我来杀你。」
「我不是一个善良的小孩,我是一个恶毒狡猾的乞丐,我做不成你的闺女。」
齐父背着我,没有放下我的意思。
「那你杀掉我了吗?」
「……没有。」
他双手使力将我又往上颠了颠。
「得咯,咱们回家。」
我沉默好久才突然问道——
「那……我是叫你阿爹,还是叫齐宁阿爹?」「……」
「那我要是叫你阿爹的话,我叫齐宁啥呢?」
「……你回去问问他。」……
那天晚上,我伏在齐父背上,在失去意识地前一刻回到了状元府。
齐宁焦急地在院子里左右踱步,看到我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朦胧地意识又清醒几分。齐父也很急。
我淋雨发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