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淮的目光还停在伤疤处,苏沅怕血,一见到血浑身颤抖,这样的伤口得留多少血。他的掌心再次握住苏沅的脚踝,拇指轻轻接触伤疤,眸色渐沉,“怎么伤得?”苏沅的眼皮跳了跳,“我不小心摔倒了。”谢予淮拧眉,“摔倒能伤这么深?”苏沅讥诮地勾起嘴角,她早想好了对策,“我笨啊!摔倒的时候蹭到了木头,刺进肉里了。”谢予淮心口压着一块巨石,心疼在说出的那刻化为了责备,“你还是笨得要死。”苏沅拍掉他的手,眨巴着大眼睛,撇撇嘴,“那你离我远一点,笨可是会传染的。”
车子拐入别墅园区,门口的哨岗按例检查车厢以及登记宾客信息。
孙霖父亲现任国企董事长,他的爷爷曾是副参谋长,来的人非富即贵,现场的哨岗和便衣保镖层层守卫。
车子停在提前规划好的停车场,整个场地以白色玫瑰为主,就连停车场的香樟树上也挂满了花朵,彰显出主人的身份地位。
苏沅跟着谢予淮前来恭贺。
孙霖眼中生出惊喜,“苏沅吗?比以前还漂亮!”
谢予淮的长臂搂紧苏沅,“是啊,苏沅。”
“苏沅,你不够意思啊,消失这么多年。”孙霖含叹:“亏我当时这么喜欢你。”
苏沅仿佛置身于火海,她的脸色略显苍白,“时间过得很快,恭喜你,订婚快乐。”
孙霖的笑容殆尽,“什么快乐,联姻而已,可能过两年就离了,说不好。”
谢予淮腹诽一笑:“你家老头能同意?”
孙霖噎了噎,“反正我顺着他们的意订婚了,以后的事我得自己做主。”
靳霄接话,“硬气。”
孙霖双手抱在胸前,深入思考,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苏沅身上,“苏沅,你怎么去演戏了?娱乐圈鱼龙混杂的,可得保护好自己。”
苏沅局促的笑笑。
谢予淮下巴压着,闲散的音色裹着微微的冷,“还有闲心操心别人!想想怎么度过你的订婚夜吧。”
池砚的手臂勾住谢予淮的肩膀,姿态慵懒,“就是啊,听说新娘长得不怎么样呢!”
孙霖淡然反击,“怎么没带女人,天天换难不成失了兴趣了?”
池砚吊儿郎当道:“昨晚累着了,小东西现在还没醒。”
苏沅手脚冰凉,他不太想听他们的言谈。
有人来恭贺孙霖。
池砚借机拉走谢予淮,“淮哥,陪我去见见星美娱乐的傅总,找他谈个合作。”
谢予淮询问苏沅,“去露个脸?”
池砚亵慢地瞅了眼苏沅,“别了吧,那边全是男士。”
苏沅:“你们去吧,我去喝口东西。”
谢予淮:“孟晓栀在那边,可以去找她。”
池砚催促,“这里多安全,苏沅那么大一个人,还能跑丢了不成。”
苏沅敛下暗淡的眸光,脸上挂着浅淡笑痕,“你快去吧。”
谢予淮:“我很快回来。”
靳霄:“苏沅,你去找晓栀,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苏沅明白他的用意,想了想还是回绝了,“我自己逛逛。”
她找了个休息的地方,扫过人头攒动的大厅,他们身上透着矜贵,透着高不可攀。在她无所事事时,剩下的人忙着交际,忙着合作,她的出现并不会给别人带来异样,却在冲刷内心虚假的梦境。
纵然穿上了高定礼服,戴着昂贵的手链,骨子里的悲弱也无法更改。
苏沅坐了十几分钟,顺着孟晓栀的方向走去,她觉得孟晓栀闷闷不乐。
只是还差几步,孟晓栀身边的女人突然伸出双手推了她一把,孟晓栀惊愕失色,整个身子不受控地向后倒。
苏沅斜跨两大步,跪在地上,双臂迅速张开,接住倒下来的孟晓栀。
虽然孟晓栀不重,但伴着摔下来的力度,孟晓栀整个人砸在苏沅身上。
苏沅被她压在身下,半蹲的姿势倒下时,腰快被压断了,猛烈的疼瞬间直顶脑门。
几个男人闻声跑来。
靳霄声音有些发抖,“摔到哪了?”
孟晓栀指着站在那的女人,“她推我。”
池砚立即钳制住女人。
谢予淮扶起躺在地上皱着眉头的苏沅,他让苏沅靠着他,指腹触碰她的脚踝,嗓音沙哑难耐,“伤到了吗?”
苏沅眼里噙着泪光,软声道:“我没事,扶我起来吧。”
谢予淮的手肘从她腿弯穿过,抱起人往休息室走。
一路未说话。
苏沅心里咯噔咯噔的,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没伤着,即使受伤了也没事,但孟晓栀她怀孕一个多月,不能受伤。“
谢予淮阴沉的面色更加狠厉,“是不是还得给你颁个见义勇为的奖杯?”
离开主厅,苏沅放松不少,她笑出声,“盛情难却呢。”
谢予淮久久未能松展的眉头终于展开几许,他把人放在柔软的座椅上,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穿这么高的鞋也不怕摔断你的腿。”
苏沅的呼吸略沉,晃了晃腿,企图阻止他的动作,“穿高跟鞋有气质,你看,我真的没事。”
谢予淮脱掉高跟鞋,确保没有伤痕才给她穿上。
苏沅咽了口口水,“都说了没事。”
谢予淮的眼色愈发深沉。
他捞起她的右脚,拇指摩挲着长达三厘米的疤痕。皮肤颜色已恢复,而深深凹陷的沟壑说明伤得不轻。
苏沅扯回自己的脚,神意自若地拉了拉裙摆,细声细语地哼了声,“好丑,不要看。”
谢予淮的目光还停在伤疤处,苏沅怕血,一见到血浑身颤抖,这样的伤口得留多少血。
他的掌心再次握住苏沅的脚踝,拇指轻轻接触伤疤,眸色渐沉,“怎么伤得?”
苏沅的眼皮跳了跳,“我不小心摔倒了。”
谢予淮拧眉,“摔倒能伤这么深?”
苏沅讥诮地勾起嘴角,她早想好了对策,“我笨啊!摔倒的时候蹭到了木头,刺进肉里了。”
谢予淮心口压着一块巨石,心疼在说出的那刻化为了责备,“你还是笨得要死。”
苏沅拍掉他的手,眨巴着大眼睛,撇撇嘴,“那你离我远一点,笨可是会传染的。”
敲门声传来。
池砚说:“淮哥,家庭医生在给晓栀检查身体,苏沅要不要看看?”
谢予淮:“让医生看看。”
苏沅自己站起来,“不用,我没那么娇气,这点真不算什么,我们拍戏时磕磕绊绊都是很正常的事。”
池砚推开门,“孙家的老中医厉害着呢,趁机看看要不了几分钟。”
苏沅怕老中医把脉查出胃炎,不愿借用此事卖惨,了然轻笑,“看病还趁机!更何况我没病!不去!”
池砚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就不该来喊你。”
苏沅越过池砚,“我去看看晓栀。”
谢予淮睨着苏沅,心头盘悬着一丝不安。
池砚冷言嘲讽,“要不是看在她舍己救晓栀,我来找她,爱看不看!”
谢予淮:“对苏沅客气点。”
池砚气得张着嘴,“谢予淮,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谢予淮字正腔圆道:“生气了还得我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