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从我手上接过葡萄。长公主的眼神在舞女身上转了几转,突然看向我笑道:「你胆子很大。」我心中一凛,也笑了,手腕轻轻一转,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滑出,不动声色抵住她的腰部。「长公主胆子也很大,我现在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你。」她转头看向我,红唇潋滟,「杀了本宫你也得死,值得吗?」我低低地笑出声,「值得!」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淡去,猛地出声:「侍卫——」我毫不犹豫将匕首刺进她的身体,
那侍卫从我手上接过葡萄。
长公主的眼神在舞女身上转了几转,突然看向我笑道:「你胆子很大。」
我心中一凛,也笑了,手腕轻轻一转,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滑出,不动声色抵住她的腰部。
「长公主胆子也很大,我现在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你。」
她转头看向我,红唇潋滟,「杀了本宫你也得死,值得吗?」
我低低地笑出声,「值得!」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淡去,猛地出声:「侍卫——」
我毫不犹豫将匕首刺进她的身体,一下、两下、三下……
脸上溅满热乎黏腻的血,我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舞女乐师们尖叫着四散逃开,侍卫们拿着刀围了上来。
那一刻我的心尤为平静。大不了一死!
可突然从后院传来一声吼叫:「来人!那个人跑了,快追!」
许是觉得我一个小孩,不足为惧。
那十多个侍卫面面相觑,竟走了一半。
我将长公主的尸体薅起来向那几个侍卫甩去,他们果然分神接住,我趁机跑开。
有的人活着得不到尊重,有的人死了也让人忌惮。
我个子小,侍女的衣服太大,我穿着松松垮垮,跑起来颇有些吃力。
我挨了几刀,情急之下跳进了渠塘里。
好在大户宅院的渠塘和外面的涧河相通,我顺着暗渠拼了命的游。
岸边和水里都好一阵兵荒马乱,游到不知道哪里,身后的动静小了,我体力不支,伏在河坎上晕了过去。
11
「怀儿,她是朝廷钦犯,她杀了长公主,你还要把她留在家里吗?」
「阿娘,是长公主该死,鹿鹿只是做了人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是杨文怀救了我。
身上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好。
我醒来时,听到他和杨母的对话,想了想还是又闭上了眼。
杨母怕我给杨家带来麻烦,却还是没有赶我走。
但我不能赖着不走,如今的杨家也再经不起什么波折了。
夜深时,我爬起来看见床头放着一个包裹。
里面有一件衣服,几两碎银。
我笑了笑,这是如今的他能给我的最大的帮助。
纵使从前我和楚峥老捉弄他,纵使从前他很少和我说话,但他好像还挺了解我的。
他知道那时我醒了,他知道我会走,他知道他留不下我。
但那个包裹我没有拿。
那晚翻墙进了齐府,里面翻天覆地,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不值钱的东西散落一地。
东墙边的大柳树枝繁叶茂、生机盎然,柳枝条随风轻扬,齐宁给我绑的秋千歪歪扭扭的挂着。
西墙边假山旁的石桌碎成两半,刚来齐府的时候,齐宁常在石桌上作画,我就在旁边蹲着玩泥巴。
后院阿爹常坐着的小凳子也碎了,前不久阿爹就坐在凳子上,一边处理猪肉,一边看我跟武先生学射箭。
楚峥会隔墙喊我去他家玩,我会趴在墙上偷看杨文怀念书。
齐宁常斥我总跟着男孩子鬼混,阿爹常笑着说,女孩子活泼点好,可爱。……
我在一地狼藉里各翻出了齐宁和阿爹的一件衣服,又在天亮时赶去了善元寺,用我十岁生辰阿爹送我的鹿纹玉为阿爹和齐宁供了两盏长明灯。
我的生辰就是我进状元府的那日。
阿爹和齐宁每年都会送我生辰礼物,可我被赶出府的那天只带了这个鹿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