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看着宋时鸢那双清澈的眸子,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动摇。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身离去。宋时鸢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心中如被巨石压着般沉重。眼眶渐渐湿润,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片湿润。——————另一边。上官睿拿起笔,蘸了蘸浓墨,笔尖在纸上轻舞,一笔一划地写下:“秦氏秦婉卿,因不守妇道,与外男通奸,今日起贬为谢府最低等的侍妾,无令不得出府,限其居于府中最东的破旧院落,以儆效尤。”
“庭儿,这是在责怪母亲吗?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作对不成?”
上官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失落与愤怒,明明以前谢昀庭都不是这样的。不管发生什么,这个宝贝儿子永远都会挡在自己的前面……
母子连心,此刻却似乎与她有了隔阂一般。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来得太过于痛苦!
甚至于,比任何身体上的伤害都要来得深刻。
“母亲!”
谢昀庭深呼吸一口气,知道上官睿无论是何时何地都是出于对他好的目的。可是,这样的爱有时候太过于让他窒息。
但是,他又不得不照顾她的感受,解释道:
“庭儿并没有想要忤逆你的意思。只是,秦氏也才到府里没几天,她一个弱女子成为了我们计划中必须牺牲的人……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这般对待她。”
“秦婉卿已经牺牲了太多东西了,您曾经教育过庭儿的……您忘了吗?”
“既然如此,那随你便。”
上官睿听见这些话,冷哼一声,转身,步伐有些凌乱,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悲伤的弧线。
庭儿,她的孩子,竟然在为她对宋时鸢的责备而蹙眉,那眼神中的担忧和关心,分明是对一个陌生女子的同情,而非对她这个母亲的理解和支持。
相处了三十多年的丈夫早就对她厌恶至极,甚至见都不想见到自己。如今,就连儿子也开始……
愤怒在她的胸中燃烧,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
看见母亲伤心离开后,谢庭昀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他闭了闭眼睛,希望母亲能理解他做的这一切。
最后,他走到宋时鸢面前,见她双膝跪地,脸色苍白,冷冷开口:“起来吧。”
“多谢大少爷。”
看见面前女人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模样,谢昀庭脑海里不知为何会出现了她的身影。
也是和她一样,阴雨连绵,就这么挺直腰板跪在青石板上,不卑不亢。
……这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颗刺。
他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手臂,将她扶起。
宋时鸢抬头,眼中满是警惕与迷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他一个死掉的人突然出现,究竟为了什么……还有刚才他口中提到的计划,又是什么?
或许,这个丞相府还藏着了她更多不知道的秘密。
此时,宇文轩站在一旁,面色难堪。
他本是来向宋时鸢示好的,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他瞪了谢庭昀一眼,却不敢多说什么。
谢庭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回宋时鸢。似乎是想要宣誓主权一班,他直接打横抱起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踏着坚定的步伐,穿过长廊,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不过,怀里女人的身子轻的像没有重量一样。
谢庭昀将宋时鸢轻轻放在床上,他的眼神依旧冷漠如冰,仿佛刚才扶起她的动作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
他转身,对随侍的丫鬟吩咐道:“去请李大夫来,为秦氏诊治。”
丫鬟应声而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你就是昨天在山里救我的黑衣人吧?”
她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谢庭昀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锐利,他缓缓靠近宋时鸢,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手中也暗暗蓄力。
然而,宋时鸢却毫不畏惧,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虽然微弱却坚定:“谢谢你,救我一命。”
她的话让谢庭昀心中一颤,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但在这个复杂的家族中,他有时候不得不做出选择。
此刻,他看着宋时鸢那双清澈的眸子,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动摇。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身离去。
宋时鸢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心中如被巨石压着般沉重。
眼眶渐渐湿润,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片湿润。
——————
另一边。
上官睿拿起笔,蘸了蘸浓墨,笔尖在纸上轻舞,一笔一划地写下:
“秦氏秦婉卿,因不守妇道,与外男通奸,今日起贬为谢府最低等的侍妾,无令不得出府,限其居于府中最东的破旧院落,以儆效尤。”
写完,她将信纸折好,递给一旁候着的丫鬟,声音冷冽:“去,将这封信送到大少爷的院子里tຊ,再让秦婉卿即刻搬离。”
“还有,传令下去,让府里的人不必好生对待秦婉卿。从今以后,她就府里最下等的贱妾,吃穿用度一律都要比丫鬟差。”
丫鬟低头应是,匆匆离去。
上官睿知道,自己与儿子的关系,已经因一些事而出现了裂痕,但此刻,她别无选择。